神殿門口,不僅阿克索瑪瑪傻了,連身後跟著的那幾位年輕島民也呆愣愣站在原地,仰頭望著空蕩蕩的神殿屋簷,夏幕島慶典之前已經舉行了不知道多少次,從來沒出現過這種情況。
“阿克索瑪瑪女士……我們要不要……”
身邊的庫西亞手裡拿著一把木質手杖,上麵鑲嵌著琥珀和綠鬆石,既然是慶典的下半部分就肯定有與之匹配的流程。
阿克索瑪瑪會頭戴花冠,手持法杖向瑞爾科斯的烏維敬獻祭品,並祈求庇佑。
那在這個情況,儀式還要不要進行下去了?
阿克索瑪瑪眨巴眨巴眼睛先從身邊人手裡接過了法杖,儀式肯定不能中止,整個夏幕島其實處在一種“層層分包”的獻祭體係中。
失落之海外的闖入者會先登上巴洛夫的船隻墳場島,巴洛夫留下一部分闖入者轉化成他的傀儡,剩下的人就如同海王之盾號的船員一樣被送上夏幕島。
這些船員一部分會留下用作繁衍工具以及王的祭品,最後剩下一部分人通過慶典送到詛咒之島去,眼前神殿裡這群人就要走完最後一步。
而神殿上的金瓦,也不單純起到裝飾作用,其內側都刻有瑞爾科斯相關的禁忌咒文,缺了瓦,阿克索瑪瑪就無法用彌撒將裡麵的人傳送到詛咒之島,所以眼前的情況還真挺麻煩的。
按理說……不應該啊……因為神殿裡的食物很多都被島民做了手腳,此時的裡麵那些神秘學者應該全被放倒了,難道……
“我先進去看看。”
儘管島民還有其他方法將祭品送到詛咒之島去,但阿克索瑪瑪還是準備先觀察一下,畢竟使用應急預案代價太大。
那麼說瓦爾哪兒去了呢?都在寇岡的包裡堆著呢唄,他這小背包塞得滿滿當當,裡麵其他要緊的不要緊的東西全讓他給掏出來了,好家夥,寇岡把包背在身上試了試,腰板都挺不直。
進了神殿後劉永祿等人的第一項工作就是……先把其餘不相乾的人用禁忌法術放倒,不願意喝魔藥的林布朗就用物理方式讓其陷入沉睡。
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是夏幕島療養項目的重度用戶,要不然之前早聽佩德裡船長的指揮將抹了紅漆的木杆換給劉永祿一行人了。
這種人留著隻能壞事,所以先給他們放躺下再說。
而後米莉唐就掐著走雞脖子挨個試了遍菜,有問題的挑出來,剩下的劉永祿再拿出小鍋來改改刀兒,重新料理了一番。
“隊長,這些島民太壞了,心都黑了。”
彆人都等著吃飯,就寇岡一人站在牆角在那運氣。
“嗨,咱不早猜著了嗎,貓給耗子拜年——沒安好心。
你坐那等會兒,飯馬上做得。”
劉永祿以為寇岡說的是給飯菜下毒的事兒呢。
“這牆角本來放的都是金書啊,他們把金書都搬走了。”
鬨半天寇岡進來的這麼痛快是奔著金書來的。
“金書?哦……金書沒了……”
劉永祿拿手指了指頭頂,寇岡眼珠一轉,對了,金書沒了房頂上還有金瓦呢,他瞄屋頂上這個瓦不是一天兩天了,反正今天也算撕破臉了,那就甭客氣,拂吧。
米莉唐低頭吃飯,沒管他們倆胡鬨,前兩天劉永祿和她描述過山地上也有一處神殿,整體造型布局和山下的一模一樣,恐怕有什麼蹊蹺,正好,讓寇岡先試試。
就這麼著,彆人吃飽了都靠在牆角合眼養精蓄銳,就寇岡和劉永祿這倆小子耗到後半夜等島民們都睡熟了,悄悄披著大氅把人家瓦都拂了。
阿克索瑪瑪敲門進去,一看地上躺著七八個人,但這幾位神秘學學者都還睜著倆大眼坐在那。
“老姐姐,昨天玩的夠瘋啊!”
劉永祿未語先笑,比了個大拇哥,說完話趕緊過來攙阿克索瑪瑪,透著那麼親切:
“玩一宿也累了,喝完酒轉天那感覺我比誰都清楚。
看見沒有,小米兒粥,鹹菜,炸的雞蛋角,專門醒酒用的,您先吃點,都是您昨天給我們預備好的飯食。
我呢,借花獻佛,又給加工了一下。
那小罐子裡喂的燉肉,您先吃著早點,到晌午咱燉肉烙餅,您要是想喝,我再陪您喝點。
不過您島上那酒勁兒太大,總喝也傷胃啊,我從我們船上專門帶了點葡萄酒下來,先在旁邊醒著。
待會兒咱滋嘍一口酒,吧嗒一口菜,許你神仙都不換。”
劉永祿“哢哢哢”一頓白話都給阿克索瑪瑪噴暈了,心說你是真沒吃那些能致幻的食物嗎?看你這精神狀態怎麼跟吃了一樣。
有道是抬手不打笑臉人,阿克索瑪瑪掃了一圈沒看見金瓦也沒法立刻翻臉隻能拄著法杖先坐在地上,手裡接過來寇岡遞過來的小米粥。
“您這慶典確實有點意思,啊,彆開生麵耳目一新啊,這要放我們那,小孩兒都不讓看。
我尋思呢,我們在您島上也盤桓了有些日子了,過幾天就準備走了,走之前有幾件事我想……”
劉永祿跟沒事人一樣跟阿克索瑪瑪扯著閒篇,白話了足足十分鐘,阿克索瑪瑪實在等不及了,趕緊打斷他,給瑞爾科斯烏維獻祭一旦開啟便有了時間限製,慶典前半部分咒文都念完了,大半天過去沒有回信兒這算怎麼回事啊。
“豆先生……我問您,我房上那瓦哪兒去了?”
劉永祿還那樣,半點沒看出來心虛,理直氣壯道:
“老姐姐,您憑良心說,咱這小米粥熬得怎麼樣?融呼不融呼?
熬這粥可不輕鬆,勺得一直在鍋裡和(huo四聲)楞著,要不然不可能這麼融!”
“咱先不說粥,瓦哪兒去了?”
“咱說這鹹菜也不錯吧,您島上這菜要說是夠新鮮的,但直接吃口兒太輕啊,不醒酒。
我這小酸辣味兒一調,您味蕾就打開了,哈哈一笑,多吃兩碗乾飯,比嘛不強……”
“我說瓦!瓦哪兒去了!”
阿克索瑪瑪真急了,直接從地上站了起來。
“嚇我一跳。”
眼看糊弄不過去,劉永祿咳嗽一聲:
“那嘛……昨晚上不刮風嘛,您那瓦上也沒釘著釘子,興許是讓風給刮走了……
不信您自己搜,除了寇岡那包您隨便搜。”
看這位豆先生耍起了無賴,又掃了眼寇岡抱著的包,阿克索瑪瑪全明白了,嘿!還真是你們幾個乾的:
“豆.尼瓦爾,我跟你說,您現在瓦給我還回來,我可以當昨晚的事沒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