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爾姆西宮殿內,伊斯梅爾摸黑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儘管臉上的傷還在隱隱作痛,手掌的傷口還在順著繃帶滲血,但他的一顆心卻是是火熱的,是熱血澎湃的。
今天自己機緣巧合下見到了混沌之伏行大人的信使!一定是對自己虔誠皈依的獎賞,父神雖然身陷不利局麵,但信使大人說了一切還在掌握之中。
自己把聯係野獸兄弟會的方式也告訴了特使,一切全聽上封的安排。
前途雖然荊棘曲折,但結果一定是光明的。
回去後自己得趕緊把剛得到的情報告訴野獸兄弟會的祭祀們,如果不是信使大人提醒,兄弟會的各位還蒙在鼓裡!
至於摩西薩德特使那邊,信使大人說他自有安排,不用兄弟會操心。
哦,對了,為了表示嘉獎,自己還榮幸地獲知了信使的一個特殊名諱,“豆.尼瓦爾”,想想剛才在廚房見識到的神祇偉力,伊斯梅爾仰望星空依舊全身顫抖。
那是扭曲褻瀆現實的力量,在混沌意誌的垂青下,豆.尼瓦爾大人想必不懼怕任何一位神祇,多麼強大啊,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品嘗到那種力量的滋味呢?
……
“疼,疼,疼……”
食唯天幾人的府邸小樓內,米莉唐擰麻花一樣擰著劉永祿耳朵,劉永祿齜牙咧嘴手舞足蹈。
“亂用古遺物是吧!假冒驢的信使是吧!我跟你說話當耳旁風是吧!”
“鬆開,米粒兒,耳朵要掉了!”
“不鬆開,你耳根子不是挺硬的嘛,挺有主意的啊!”
劉永祿剛才在樓下廚房胡說八道時,米莉唐就躲在樓上偷聽,其實打劉永祿剛進屋起米莉唐就感覺到了,隻不過當時手頭上有點事要就沒去理會這貨。
可等了一會兒……豎著耳朵一聽,動靜怎麼不對呢,樓下好像吵起來了。
庫爾特的建築和摩西薩德不太一樣,摩西薩德這種宮廷堡壘用的都是磚石材料,特彆結實隔音效果也好,但庫爾特這房子都是泥瓦搭建的房子,米莉唐把地上厚厚的一層地毯挪開,再把耳朵貼在地麵就能聽見樓下的說話聲。
劉永祿冒充驢的信使,米莉唐全聽見了,給她氣的!心說你給伊斯梅爾弄死不完了,節外生枝乾什麼?最關鍵的是高強度使用驢的古遺物,驢大概率是能感覺到的,這不給自己找事兒嘛。
“米粒兒,你先鬆開,我絕對不跑,有件好事兒得告訴你,大好事兒!”
劉永祿腆著臉一個勁兒求饒,米莉唐鬆手後抱著胳膊盯著他,本來就大的眼睛瞪得更圓了,那意思是,你要是騙我就死定了。
劉永祿一邊揉耳朵一邊獻寶,趕緊把叉鈴有關的線索說了:
“嫩麼樣?我跟雅絲敏定了見麵的時間地點,就在明天半夜咱這個小樓,到時等她來就行了。”
“那卡羅爾的婚事怎麼說?雅絲敏是什麼意思?”
“誒,你問這個,我跟你說啊,人家庫爾特的小姑娘辦事兒就是颯利,當時二話不說就要跟卡羅爾私奔,還是我緊說活勸給勸住的。
這點咱摩西薩德小姑娘真得跟人學學,不拖泥帶水啊,喜歡就是喜歡,絕對不……
疼,疼,疼……”
劉永祿這話還沒說完,米莉唐又上手了,這次不光是劉永祿呲牙咧嘴,米莉唐也齜牙咧嘴,指桑罵槐她能這腦子能聽不出來?行啊,今晚出去你還長能能耐了!
劉永祿又趕緊給自己找補,說了不少甜言蜜語,米莉唐這才鬆手。
“米粒兒,我是這麼想的,等明天見了雅絲敏後咱兵貴神速揍開始行動!”
倆人鬨夠了劉永祿坐椅子上,給自己倒了杯茶開始商議計劃。
“恩,我也是這個意思,目前來看庫爾特的情況有點複雜,如果雙方真撕破臉談崩了,我們可能再難找到機會潛入那處地穴。”
“咱兵分兩路,我在宮殿這邊穩住紮希爾大公,畢竟對外身份我還是摩西薩德特使,不遠萬裡過來,如果每天不出屋就非常可疑。
而且紮希爾這老小子又是唯一知道地穴開啟方式的人,隻要他不在,另一組人基本就是安全的,少了很多風險。”
“可是……”
米莉唐不願讓劉永祿單獨行動,提爾姆西城太危險啊,紮希爾大公,野獸兄弟會都虎視眈眈,她擔心這貨讓人暗算了。
劉永祿也猜到她怎麼想的一擺手:
“你和雅絲敏一組,清一色娘子軍,你倆的任務就去地穴尋找叉鈴。
雅絲敏之前去過有經驗,而你又善於鼓搗那些亂七八糟的禁忌法術,興許不用蟲繭也能有所發現。
即便是暫時進不去,搞清楚怎麼回事咱回來再想辦法也行。”
米莉唐點點頭,劉永祿這方案確實穩妥:
“那把夏尼先生留給你,你自己小心點。”
“放心,這老BK應該是想促成這樁婚事,在赫拉馬親王麵前他得裝孫子,麻痹赫拉馬就是他的目的。”
……
雅絲敏的夜訪,以及兩邊的協商比劉永祿想象的還要順利。
也許是因為米莉唐和雅絲敏倆人很小就沒了親娘的緣故……當然這話劉永祿當麵是不敢說,反正米莉唐雅絲敏倆人頗有點相見恨晚的意思,說起話來非常對脾氣。
地穴的具體方位雅絲敏也說了,確實在米莉唐之前猜想的位置邊緣,如果沒雅絲敏提供情報,讓他倆大海撈針地地毯式搜索,起碼要找一年,還不一定找得到。
轉天米莉唐找了個借口出城,雅絲敏在提前約好的地點等待,兩匹駱駝,漫天黃沙下緩緩朝地穴方向走去。
“紮希爾大公,如果卡羅爾和索拉婭小姐完婚的話,我們摩西薩德接新娘子這講究可多,格裡高裡爵士又是最好麵子的人,這方麵恐怕含糊不了,您瞧瞧能不能接受。
首先呢……新郎站在門口得手拿一張弓,三支箭,砰砰砰,射新娘三箭……”
提爾姆西城的宮殿會客廳內,還是那張長桌,還是熟悉的豐盛酒宴,劉永祿帶著大徒弟夏尼坐在那連吃帶喝,連帶著白話,故意拖延紮希爾大公的時間。
紮希爾吃的很少,大部分時間老頭兒就坐在椅子上目光灼灼地盯著劉永祿看。
一般人恐怕頂不住這股壓力,但誰讓他碰上的劉永祿呢,這位一手羊腿,一手拿著驢的那根黑色鋼筆在莎草紙上寫寫畫畫。
“為什麼要射箭?”
空曠的會客廳內,紮希爾大公的聲音在空間內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