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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狗教主贏得了麵子，人人網贏得了裡子。”
夏汐一份報紙放在林逍的麵前。
這不是普通的報紙，規格算是非常高了，而且寫這篇文章的，也是一個非常知名的經濟學家，兼北大教授。
“昨天晚上，我看完了人人之夜和臉書之夜，受到了巨大的震動，立刻回到書房，想要寫一篇評論。”
“短短一個小時就寫完了，寫得非常酣暢淋漓，我以為我能睡一個好覺，但是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得不對勁，所以又回到書房，把原本的文章全部刪掉重寫，所以才有了這篇文章。”
“二狗教主的那四個作品，聽得我熱血沸騰，但是躺在床上冷靜之後，我隻感覺到一點，他輸出了太多的情緒了，太個人英雄主義了。”
“人人之夜吳靈兮的女士的演講，我聽出了幾個詞，合作，成全，賦能。”
“臉書之夜二狗教主的演講，我隻聽出了一個詞，霸道！”
“吳靈兮女士始終專注於人人網，並且依靠著人人網，把朋友做得多多的。”
“二狗教主卻有一種不合時宜的傲慢，不屑於專注於臉書和人人網的交戰，而是追求一種功夫在於詩外的招術。”
“利用文化出海這種宏大敘述，拔高自己的使命感，仿佛這樣就能打敗人人網。”
“他的四個作品，FLASH的技術革命，影視大製作的文化出海，臉書出海，1500萬美元的3A單機遊戲。”
“真的是天大的手筆，所以當時我真聽得熱血沸騰，我覺得二狗教主就是互聯網的英雄，甚至仿佛像是互聯網產業的救世主。”
“但是躺到床上的時候，我腦子浮現出一個念頭。”
“這個世界是否需要救世主？”
“這讓我想到了兩個人，劉邦和楚霸王項羽。”
“二狗教主就像是楚霸王，他創辦了臉書，掀起了web2.0的互聯網革命浪潮，而後不斷地衝鋒陷陣，勇猛無敵。”
“人人網就像是劉邦，廣結盟友，大方成全。”
“二狗教主所有的作品，所有的項目，都是他主導的，都是他創造出來的。表麵上他有盟友，但實際上霸道得像是一個獨夫。”
“所以，他才會受到整個電影圈的排擠，他才會受到整個衛視圈的抵製，哪怕在互聯網圈，他也沒有任何盟友，幾乎所有的互聯網勢力都站在人人網這邊。”
“而人人網，不霸道，不主導，隻成全和賦能。”
“就如同劉邦一樣，很多諸侯團結在他的身邊。京圈，港圈，門戶網站，資本勢力，衛視圈都環繞在人人網的身邊。”
“昨天晚上我躺在床上陷入了深深地思考，二狗教主的宏大敘述，能夠改變什麼？”
“做企業，三大要素，基本盤，人脈，錢袋子。”
“二狗教主的基本盤是臉書，正在麵臨人人網的全麵圍剿，已經全麵落後了，這是不爭的事實。難道隨著一場熱血沸騰的演講，一個高大上的文化出海命題，就能改變這個事實嗎？”
“不能！”
“臉書之夜，改變了閃電集團被互聯網勢力，影視圈，衛視圈孤立抵製的事實了嗎？結交到新盟友了嗎？”
“沒有！”
“臉書之夜緩解了閃電集團錢袋子危機了嗎？”
“更加沒有！”
“閃電集團的錢袋子，大部分都來自於江南衛視的廣告分成。而一旦江南衛視和人人網、香港TVB合作的《百萬英雄》獲得成功，那江南衛視這個錢袋子基本盤還能不能保住？”
“魔都衛視和閃電娛樂合作的《達人秀》，能不能成功？能不能成為新的錢袋子？一切都是未知數。”
“劉邦可以輸很多次，但是楚霸王卻不能。”
“人人網背後是京圈，港圈，衛視圈，資本圈，可以抱團作戰。”
“二狗教主卻隻能單打獨鬥，雙拳能敵四手乎？”
“隻要輸一次，那就是四麵楚歌，那就是霸王彆姬。”
“二狗教主，祝你好運！”
………………………………
夏汐：“這篇文章寫得好嗎？”
林逍：“寫得很好。”
夏汐：“其實，他還有很多話藏在文字裡麵，沒有說出口。”
林逍：“個人英雄主義，個人崇拜，個人淩駕於組織之上。”
“我二狗教主是一個獨……裁者，妄圖以個人的力量，改變整個格局。”
“而吳靈兮是一個民……主英雄，團結絕大多數的力量，贏得整個戰爭。”
“隻不過，這些話他不能寫出來。”
夏汐：“卻能夠讓人產生聯想，而且是某種不好的聯想。”
不僅是國內的，哪怕世界範圍內的企業巨頭也分為兩種。
一種是個人色彩非常濃烈，比如曾經的馬芸，還有現在的馬斯克，當然還有東哥。
另一種，就是企業牛逼，個人低調，這就很多了。
夏汐：“但其實，吳靈兮也是一個獨裁者。隻不過在麵對盟友的時候，身段更加柔軟一些，更擅長於借力，出讓主導權，換取戰鬥力。”
“另外我有一個最重要的問題。”
林逍：“什麼？”
夏汐：“他文章裡麵說我們四麵楚歌之後，就是霸王彆姬，那這個姬是誰？是不是我？”
啊？！
林逍：“毫無疑問，你不是這個姬？”
夏汐：“那我是什麼？”
林逍：“你是赤兔馬？”
夏汐：“你……竟然要騎我？”
林逍無語，表示完全不想這個女人說話了。
夏汐緩緩道：“其實，他的文章是對還是錯，需要靠曆史來回答他，至少好幾年後，才會有答案。”
……………………
與此同時，人人網辦公室內。
吳靈兮正在看臉書之夜的錄像，廖風陪在她的身邊。
她在盯著屏幕，而廖風在盯著她。
不知道為什麼，之前廖風對她的愛意沒有這麼濃烈的，而現在有一種不可收拾的感覺。
之前的吳靈兮，也是這麼美麗，精致，驕傲。
但現在的她，就如同會放光。
驚心動魄的美麗，讓人迷戀，也讓人充滿了征服欲。
當然，現在他有些不舒服，因為吳靈兮看得太認真了，而且已經看了三遍。
尤其是二狗教主的那段演講，她看了三遍。
“現在的情形是這樣的，男性網民，幾乎一邊倒的支持二狗教主。”
“而女性網民，大概有八成站在吳總這邊，兩成站在二狗教主這邊。”
“而精英階層，完全站在我們人人網這邊。”
助理遞過來一個索尼的觸摸筆記本電腦，這上麵是搜狐網的調查數據。
當然，她口中的精英階層在調查數據上體現不出來。
但是在報紙上，還有門戶網站的評論文章上，整個論調都是一致的。
廖風：“二狗教主終究是草根出身，不擅長政治，不懂得適時的低調。”
“他不知道，整個精英階層最不喜歡的就是個人英雄主義，他們對拔高的宏大敘述有著天然的反感。”
“在整個臉書之夜上，他從頭到尾都是他要怎樣怎樣？”
“把魔都衛視置於何地？把之江衛視置於何地？甚至把哥倫比亞集團，把軟銀集團置於何地？”
“就好像他一個人要主導一切似的，這種企業霸權主義思維，會把所有的盟友都推向我們這邊。”
“所以張教授說得沒有錯，他是一個草根版的項羽，隻要輸一次就完蛋。”
“在這個關鍵時刻，他應該收起拳頭，集中全力對付我們人人網，並且對衛視圈對影視圈妥協，出讓部分利益的。明明處於弱勢，還玩霸道，真的是找死，白白地把各大勢力推到我們這邊來。”
“明明該集中力量防守的，卻還選擇四處出擊，選擇去擴張，去遠征海外？”
“聽上去熱血沸騰，實則是找死！”
“所以隻要我們穩紮穩打，就贏定了。”
“他輸定了，死定了。”
廖風發出了自信的判斷，然後伸手摟著吳靈兮的肩膀。
吳靈兮沒有反抗。
但是內心卻輕輕一抵。
她腦子裡麵竟然在想一個問題，兩個男人放在麵前，一個劉邦，一個項羽，女人會選哪一個？
而且有時候，她發現真的不能太凝視一個人。
人如深淵。
你在凝視深淵，深淵也會凝視你。
尤其看一個人的麵孔太久的話，真的會留下印記。
………………………………
臉書之夜和人人之夜的喧囂，總會過去的。
接下來，所有人都在靜靜等待雙方的真正交戰。
因為不管臉書之夜，還是人人之夜，都像是大戰之前的動員號角。
在大多數人眼中，臉書之夜的號角更加響亮。
聲勢更加驚人，格局更大。
但是……
二狗教主，你需要一個個去實現它們了。
你吹的這些牛逼，需要一個個去驗證。
這每一場大戰，你都要打贏。
因為這一場大戰太引人注目了，所以哪怕臉書之夜和人人之夜的喧囂褪去之後，關於這場大戰的氣氛，反而越來越濃烈。
不管是臉書社區裡麵，還是人人網社區裡麵，甚至是網上的其他論壇，都討論得熱火朝天。
門戶網站，甚至電視台和報紙，都有大量的分析文章，經濟學家進行點評。
“毫無疑問，這第一戰對於二狗教主來說，至關重要！”
“他需要同時打兩場戰役，一個是臉書基本盤的戰役，總不能任由人人網不斷地擴張，不斷侵襲他臉書的份額，否則就完蛋了，這是內部戰役。”
“還有外部戰役，就是魔都衛視《達人秀》對戰江南衛視的《百萬英雄》。”
“這關乎閃電集團的錢袋子，這一戰輸了，那對於二狗教主來說無疑是滅頂之災。”
人人網知道這一點，閃電集團也知道這一點。
所以那邊江南衛視的《百萬英雄》不斷拔高預算，不斷提高製作水平。
人人網竭儘全力地支持，京圈和港圈，也出人出力。
尤其是前麵幾期節目，明星參與，名主持人參與。
就是為了打贏這一戰，打破閃電集團對江南衛視的利益壟斷。
而魔都衛視和霜臨製作這邊《中國達人秀》也緊鑼密鼓地進行著。
不管是閃電娛樂，還是魔都衛視，派出了大量的人力，在全國範圍內，征集擁有超凡技藝的草根平民。
達人秀的核心是什麼？
快節奏，草根平民，驚豔技藝。
原本雙方投入這個節目的，也隻有二十幾人。
現在為了打贏這一戰，投入的人力和物力翻了好幾倍。
大量的隊伍，飛到全國各地去海選。
大肆宣傳，吸引有絕活的普通人。提高獎金，提高差旅費，付出海量的成本。
確保達到極致的展示效果。
李霜甚至強迫自己忘記《非誠勿擾》的成功，再一次投入這種瘋魔極致的狀態。
用近乎苛刻極致的態度，要求節目的每一個片段。
她的腦子裡麵隻有一個念頭。
我要為我的小男人，打贏這一戰。
哪怕耗儘心力，燃燒青春年華，也要打贏這一戰。
所以，她再一次進入了瘋狂加班的節奏。接下來大部分時間內，有一大半時間都在全國各地飛。
就算回到上海，每天晚上也幾乎不回家。
因為霜臨製作和魔都衛視派出了好多隊伍，去全國海選，所以每天都錄製了大量的海選視頻。
所有的視頻，所有的海選成員，李霜都要親自看，親自把關，親自選擇。
因為，並非是有驚豔技藝的才能留下來了，進入節目。
這需要起伏，有些選手儘管沒有太驚豔的技藝，但是很有噱頭，能夠帶節奏。
有些是搞笑，有些是盲目，有些是無知，有些充滿故事。
總之，每一期節目的節奏，都要到極致。
她深深地知道，《達人秀》和《非誠勿擾》是完全不一樣的，對節奏感要求更高。
兩個節目的化學反應，是完全不一樣的。
而且，《非誠勿擾》那邊每個月還是要進行一次集中的錄製。
所以，當她和周台長，張雁總監見麵的時候，雙眼都布滿了血絲。
有一次，她幾乎沒有怎麼休息就飛到南京去錄製《非誠勿擾》，連著錄製了幾十個小時。
錄製完畢後！
她第一時間需要吸氧，躺在沙發上，甚至一兩個小時都起不來。
張雁總監充滿了歉意，因為江南廣電集團的背刺，才把李霜逼到這個境地。
………………………………
“大腚還在加班，我勸不動，你來……”
“她這幾天，每天睡覺不到三個小時，這是在玩命……”
淩晨兩點的時候，夏汐撥通了林逍的電話。
“她明天早上六點就要起床，先去魔都衛視開早會，上午十點要去機場，飛廣州……”
“再這樣熬，小心猝死。”
“我命令你現在，立刻去辦公室把她抓到我房間睡覺。”
“你不心疼，我還心疼了，她究竟是你的大腚，還是我的大腚啊？”
然後，夏汐就掛掉了電話。
林逍二話不說，隨便披著一件衣服就下樓了，開車來到公司。
直接打開李霜的辦公室。
這個女人，關著燈，打開電腦加班。
而且還把窗簾全部拉得緊緊的。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小孩子躲在被窩裡麵不睡覺，玩平板。
李霜真的覺得，手中工作總是做不完。她總是想要做得再好一些，再好一些。
見到林逍進來，李霜一愕，然後沙啞求饒道：“逍逍，我錯了。”
“我這就去睡覺。”
林逍上前，輕輕揪著她的脖子，把她提起來。
李霜要回到自己辦公室後麵的房間睡。
“去夏汐房間睡，我讓她盯著你。”林逍道。
李霜柔聲道：“你不怕她摸我屁股啊，屬於你的屁股，讓彆人摸了去。”
林逍：“那你替我把她摸回來。”
接著，林逍檢查她辦公室裡麵的酒櫃，還算是乖，總算不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