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孚一拜,道:“那在下就卻之不恭了!”
“該當如此!”說完兩人攜手走進了這蓮池山莊。
周不疑搖搖頭,此刻他也看不透曹衝了,這生死之間,倒是把一個人的性格改變得徹徹底底了。
平時曹衝哪裡知曉待人處事,何況是如此嫻熟的待人接物。
周獨夫則是抓耳撓腮,早就煩了曹衝和司馬孚在哪裡嘰嘰歪歪,此時看到曹衝與司馬孚進去,連忙牽著烏恒馬一同進入,走時還不忘踢一腳門口的燈座石尊。
隨著曹衝的到來,司馬孚的私人聚會也就正式開始了!
宴會地點不在屋舍之內,而是在戶外,在蓮池邊,有一道人工挖掘的小渠,段引著清潩河水,九曲回腸,流入蓮池,而諸位賓客的坐席,就在這小渠邊。
此地有蓮池荷花,茂林修竹,又有清流激湍,映帶左右,引以為流觴曲水,列坐其次。雖無絲竹管弦之盛,一觴一詠,亦足以暢敘幽情。
曹衝與周不疑的位置正在上遊,位置絕佳,不僅可以觀賞到蓮池,清潩河美景,還可以將眾人的表情一覽無遺。
曹衝略微下瞥,發現到場的都是些年輕子弟,最大也不過三十,大多鮮衣怒馬,意氣風發。
“公子請看,坐在與公子相隔丈許的,是陳琳遠親陳晨,字子元。少有敏才,頗有聲名,離公子稍遠處,為荀令君之子荀詵,字曼倩,頗有才名,甚得令君歡心,而那位著茂才服的,則是主簿楊修之子楊囂,隻是他是公子植身邊的人,公子還得小心,那位是……”
周不疑在曹衝身邊充當顧問,一五一十的把來場重要人物介紹一番。
陳晨,荀詵,楊囂……
無一都是大家之後,陳琳是當世大儒,一表《為袁紹檄豫州文》書,幾乎把曹操三代罵個遍,然而這家夥現在還是曹操幕僚,活的有聲有色。
荀令君則有王佐之才,曹操打天下,靠的,大多還是荀彧。至於楊修,這個雞肋俠,讀過小學的人都知道,智慧若妖,要不是曹植不給力,曹丕豈是魏文帝?
而這一場蓮池宴幾乎將留在許都的青年才俊一網打儘。
看著這些麵有稚嫩的少年,曹衝倒是想起了三國時期的英雄們。
可惜,逝者如斯夫!有些人算是再也沒辦法一睹其風采了!
宴起,有侍女上前為曹衝斟酒,因為這隻是私下遊會,並無絲竹管弦之樂,連身下也隻是竹席座墊。
身前酒杯也大多是竹筒所做,樸實無華,卻又親近自然。
曹衝望著杯中濁酒,這黍米酒雖然也不錯,但純度實在太低,喝過茅台百威的曹衝,沒有多大的酒意。
唉~
在這裡,連好酒都沒有啊!
司馬孚在最上遊,他的座位麵向所有賓客,又處在高台,在場除了曹衝之外,沒有一個比他高。場下風光,一覽無遺。
“多謝各位光臨,諸位之臨,實讓寒舍熠熠生輝,孚感激不儘,就先飲下此樽!”司馬孚說完,便右手持杯,左手長袖擋住自己,飲完酒樽,之後,還翻過來,示意喝完了。
“哈哈哈,叔達客氣了,許都近來無聊,真好有蓮池可消磨時光。”楊器不知有沒有楊修的才能,但裝逼技術倒是一脈相承,此時仰著頭顱,一飲而儘,最後還挑釁一般,望向曹衝。
額……
看來,今日之宴,想安生些都不行了!
“公子不必介懷,有不疑在身旁,可保公子無憂!”周不疑看著曹衝的表情,此刻適時而出。
怕?不存在的,要是說他老子楊修來了,自己或許要忌憚一二,但他是誰,三國無名之輩,雖在《三國誌》中有隻言片語的留言,但大多還是賜於楊修的功勞。
我文有周不疑,還有五千年博大精深的中華文化,武有惡漢周獨夫以及一伍百戰軍士。
沒有五百軍士,窮極天人之智的鬼才!哪裡留得住我曹衝?所以曹衝看著楊器的挑釁,也隻是一笑而過罷了。
“此等無名之輩,那輪得到文直出手,來,共飲此杯!”曹衝聲音不大,但不巧楊器就在曹衝不遠處,此時聽到曹衝一席話。
那臉色時青時白,身體也如同篩糠般哆嗦,顯然是氣極了,可惜隻敢狠瞪曹衝,倒是一句話都不敢說。
曹衝搖搖頭,若是楊器出語挑釁自己,曹衝還會覺得他有些血性,但也隻是一介腐儒;若是他麵不改色,沉默不語,生生忍下這口氣,曹衝便覺得他是一個智者,值得防備。
可惜,他兩者都不算,隻是無膽氣,空有些虛名的小兒罷了!
曹衝是司空之子,受寵之事,人儘皆知,敢在明麵上對曹衝不敬的,如果不是有大本事之人,那就是在找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