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侯府內,曹衝端坐在重遠堂中,手上拿著一個竹簡,眼中露出了一個若有所思的表情。
涼州的情況,比曹衝想得還要複雜許多。
看了這麼多天有關涼州的典籍,曹衝對於涼州的了解程度也增長了一大截。
首先,涼州分為兩個主要力量。
一個是涼州本地的羌人,另外一個則是涼州本地的漢人。
實際上,涼州本地的羌人比之涼州本地的漢人,實力差距還是很大的。
畢竟羌人雖然勇武,但是和漢人比起智商來,絕對是被甩幾十條大街了,現在這些羌人還能存在,不過是漢人無心顧及他們罷了。
因為涼州本地的漢人不是很團結。
如此局麵,便導致了漢人與羌人在涼州上的聲勢是所差無幾的。
漢人的矛盾,還是中央與地方的矛盾。
涼州現在基本上可以說是涼州人的涼州,但是畢竟涼州還沒有真正的獨立出去,從這一點來看,中央的力量還是存在其中的。
像是在武威敦煌這些要緊城市,中央還是存在不少力量的。
這些力量原來是以涼州牧、護羌校尉為主的,裡麵大多是關內豪強世家,也有些刀口上舔血的人。
這些是官府的力量,如果曹衝去了,那便是曹衝的力量,這也是曹衝為什麼說自己可以掌握兩千騎兵的原因。
這兩千騎兵就出自於中央的勢力。
但是,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在涼州,本地世家的力量是完全碾壓中央的力量的,之所以不動手,並且讓中央保持著巨大的權利,無非是害怕這些人後麵的中央罷了。
涼州人很希望獨立出去,因為他們受到了中央的窩囊氣。
但並非所有的涼州人都想要獨立出去的。
這種情況就與後世中央與寶島台灣之間的關係。
裡麵也是有些世家想向中央靠攏的,尤其是當他們知道現在主事的已經不是漢帝,而是魏王的時候,不少人有想要親近中央。
畢竟受了再大的委屈,但是漢人的歸鄉情節是一直存在的。
涼州本地的世家大多不是涼州人,他們的本宗的在中原。
這也是為什麼被中央屢次欺負,涼州人依然任打任願的原因。
落葉歸根,莫過於此。
除了涼州本地世家與中央的勢力有間隙,兩方互相防備猜忌與削弱之外,涼州本地世家之間的關係也沒有多好。
之前有護羌校尉的時候,涼州還壓得住,但是現在護羌校尉早就沒有了。
而所謂的涼州牧,也隻是遙領的。
名頭現在還掛在鐘繇頭上呢。
在群龍無主的情況下,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更彆說即使中央的護羌校尉,或者說是涼州牧在的時候,這些本地世家還是鬥得慌。
涼州就這麼大,利益就這麼一塊,然而想要來爭搶的世家卻是不少。
相比於信任同族,更多的世家喜歡與羌人交朋友。
羌人雖然是異族,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句話沒錯,但是這些世家與羌人也隻是做一個交易罷了。
並沒有把他們當做是自己人。
與羌人做交易,最後被耍的,總是羌人,但若是與其他世家交易,那說不定最後你連褲子都被騙沒了。
從這一方麵來看,這也是涼州本地羌人能夠在涼州紮根,並且漸漸的與涼州本地漢人融合的原因。
涼州本地世家需要羌人來做一些他們不能做的事情。
就譬如中央派來什麼讓涼州本地世家不爽的人來的時候,涼州本地世家不適合出手,而這個時候,羌人出手就是很正常,也是很合適的事情了。
曹衝把竹簡放下去,已經知道自己涼州之行的時候要把握住什麼了。
首先,中央的力量要完完全全的把握住。
當然這個難度還是不小的,因為這些中央的人放在涼州這麼久,涼州本地世家肯定是對這些中央的人做了一些手腳的。
威逼利誘,總是少不了的。
要想把這股力量完完全全的掌握在自己手上,還是要經過一些操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