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牆上的弓箭手射出一**的箭矢,讓追擊的騎兵不得不停下腳步,往後麵跑去了。
騎兵走了,老兵臉上卻沒有任何開懷之色,因為在騎兵身後,有著連綿不絕的火光。
那是羌胡人的步兵。
也是攻城的主力軍,任何一個統帥,都是不會拿騎兵攻城的,騎兵金貴,而且攻城也起不到什麼作用。
真正攻城的,永遠是步兵,用步兵的命將城池攻下來。
在這個時候,老兵多希望有一個吊籃從城牆上放下來,但是並沒有。
呼和呼和~
老兵呼吸急促,他已經知道自己的結局了。
戰場上,沒有憐憫,統帥也不會為了幾個人的生死,而去擔負風險。
老兵理解這個城門守將的心思,但不代表他會原諒他。
鏹的一聲,老兵將腰間的短刀抽了出來。
既然活不了,那就用命,多掙幾個功勳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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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休屠城徹底的亂了起來了,城主府中,彙集了聯軍的所有主帥,四個將軍,十二個校尉。
酒泉太守此時臉色可沒有多好看,他在休屠城找了一個不錯的大洋馬,正在興頭上呢,羌胡來襲,不得不讓他拔槍出來,這心情能好才怪。
令狐剛臉上倒是沒有不悅之色,眼中反倒是有些光芒,在他看來,這些羌胡可都是功勳啊!
“可知道羌胡來了多少人。”
守城將領愣了一下,馬上說道:“啟稟將軍,夜裡太黑,看不清楚,但是人數絕對是不會少的,最少有五萬人。”
若是隻有五萬人的話,那聯軍便不必縮在城中額,而是可以直接出擊。
當然,令狐剛也知道城外不止五萬人,是故,在聽完這個守將的話之後,令狐剛對著酒泉太守說道:“太守,此處你年紀最長,威望最高,你來說說我們該當如何罷!”
令狐氏雖然不在酒泉郡,但是與酒泉郡還是有不少生意往來的,給酒泉太守賣一個麵子,自然不無不可。
聽到令狐剛的話,酒泉太守收拾了一下心情,說道:“軍略要事,豈能一人說了算的,此事應該由在場的將軍一起決定。”
令狐剛點了點頭,他之前說那句話,不過是給酒泉太守麵子罷了,好在這個酒泉太守也不是莽夫,也沒有自大到以為自己可以統領酒泉郡和敦煌郡所有的兵馬。
他可不是洛陽侯。
“既然如此,諸位有何看法?”
與酒泉郡敦煌郡的人不一樣,北宮複在隴西郡,是與月支城的羌胡人打過交道的,是故他站了出來,說道:“複與西羌王打過幾次交道,此人悍勇,章法耿直,但卻不愚笨,是一個難以對付的敵人,若是他要攻城的話,沒有八成的把握,他是不會發起進攻的。”
八成?
令狐剛緊皺眉頭。
“北宮將軍的意思是,羌胡來的人不止這台麵上的五萬人。”
北宮複點了點頭。
“既然西羌王敢圍城,那便說明外麵的人不止五萬。”
“不止五萬,那北宮將軍以為是有多少人?”
北宮複沉吟了一下,說道:“複以為,至少十萬!”
十萬?
聽到這個數字,即使是令狐剛,眉頭也是緊皺起來了。
十萬人的話,以城中六萬聯軍,即使是傾巢出動,將羌胡人擊敗了,也是要元氣大傷的。
沒錯,令狐剛可沒把這群蠻族人的軍隊與自己的軍隊等同。
六萬漢家大軍,對敵十萬蠻族,那肯定是贏的!
這就像是一個不爭的事實一般,沒人會反駁。
“若是按照北宮將軍所言,諸位以為該如何?”
在這個時候,在場的所有人都眼神閃爍,但卻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
不是不開口,是不好開口。
沒人願意做這個出頭鳥。
見到無人說話,令狐剛笑了一下,對著酒泉太守拱手說道:“太守,我看這事還是你拿主意罷。”
酒泉太守自然是搖頭。
“軍略之事,本府可不擅長,北宮將軍,你既然對西羌王有所了解,那你說說該如何罷?”
看見皮球到了自己手上,北宮複苦笑一聲,隻得是開口說話了。
“依複之計,便是堅守城中,等待援軍。”
堅守城中?
令狐剛的眉頭皺起來了。
“北宮將軍可知道休屠城中的糧草,最多可以支撐三日,若是三日援軍未來,我們便是死路一條了。”
糧草若是沒了,手底下的士卒飯都沒得吃了,他還會給你賣命?
“極是,這些異族人不過十萬,若是我們傾巢出動,也不過是損失一些罷了,沒必要把自己逼上絕路。”
在場大多數人還是希望主動出擊。
“既然如此,那我們便傾巢出動,迎擊羌胡!”
令狐剛這句話剛說完,酒泉太守飽含深意的話便說出來了。
“那,誰願意為先鋒?”
誰願意為先鋒?
在這種情況下,做先鋒,那自然是損失最慘重的,酒泉太守這句話說出來,大堂之中很是安靜。
“北宮將軍既然與羌胡打過交道,那這個先鋒之位,自然非北宮將軍莫屬了。”
北宮複愣了一下,旋即臉色陰沉的看向零混,說道:“零將軍為西羌人,想來與西羌王有脫不開的乾係,這個先鋒之位,豈不是更非將軍莫屬?”
“北宮複你...”
“好了好了,這樣爭辯下去,那羌胡都開始攻城了。”
酒泉太守在此間威望最足,他一開口說話,零混與北宮複自然也要給他麵子,索性也將最閉上了。
“這樣罷,每個將軍出一千人,組成四千人的先鋒如何?”
這個方法是最折中的,在場沒人反對,沒人反對,那麼,先鋒就這樣誕生了。
時間刻不容緩休屠四個城門,每一個城門由一個將軍守衛。
就在羌胡要攻城的時候,四座城門大開,先是湧出了一千人,接著又源源不斷的湧出步兵騎兵。
一場大戰,間不容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