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既然留著陽鏡，那就彆再玩以退為進的小把戲了，諸侯盟主與你不同，她對大周有歸屬感，我們早已談妥了條件，而時值此刻，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祭鏡再關閉一次，無論如何我都會終止這項投入。”
“桓武。”江禾簡短地自報家門。
這兩個字是他姑且還是皇帝時，群臣百官由禮部牽頭送上的身後諡號。
桓武……冬官司空默默念叨著這個稱呼，片刻後說道：“祭鏡能溝通兩界，在此之前諸侯盟負責替我大周收集‘人煙’，十萬人煙可以在國庫中兌換一顆小型靈魂結晶，或者一道完美級秘術，這個條件不會更改。”
江禾耐心聽取著情報，小型靈魂結晶是英雄級生靈死亡後有概率掉落的遺留，在這個階段靈魂質變，衍生神話形態，因此靈魂的強度將得到十足飛躍。
一顆小型靈魂結晶存在多種使用方式，可以強化自身靈魂質量，也可以提升大師層次的被動技能，在無垠虛空中很少大規模流通，因為對於任何一個勢力來說，這東西都是供不應求。
江禾眯起眼睛，他或許得重新審視身為大罪·傲慢的姬幽，靈魂與意誌關係極深，如果傲慢的靈魂先天強大至極，那麼每個時代最艱難的意誌關隘於她而言無疑形同虛設。
“至於人煙，其實不難理解。”冬官司空向新的代理人講解道：“無非就是生靈的戶口。”
“即便是青銅時代最孱弱的普通生靈，照樣有著巨大的價值，每個人的頭頂都有一縷青煙，隻要以特殊的秘術將其劫走，就能人為地改變戶口。”
冬官司空自傲地說：“我大周國主乃是人王，鑄九鼎以為至尊，統轄的子民越多，鼎威越是勢不可擋。”
“看來大周子民數量比較匱乏。”江禾說道。
冬官司空麵無表情，不說話。大荒異種遍地，所屬子民的死亡率一直居高不下，維持在千萬左右。
江禾倒是真沒有挖苦對方的意思，簡而言之，人煙等於生靈的戶口，比如大乾生靈的戶口所在地就在古武世界。
劫走人煙交給大周，這些生靈就變成了大周人，就算本人不在周朝境內也是如此，而人口的繁榮，有利於國主姬幽增強實力，對方貌似走上了一條屬於統治者的路子。
在雙方都有意合作的情況下，諸侯盟和大周的代理合約得到了二次協定。
冬官司空傳授了某人一道人煙劫斷術，這門秘術需要六卿認可才能使用，為了防止秘術泄露，大周可以單方麵終止，在實際操作過程中，需要對目標形成明確的支配關係。
“……福業相隨，曠劫而無遮信受……”
“咦？”
秘術的傳授剛過五分之四，冬官司空眼睜睜看著某人手心浮現出了大周的白澤印，他的眉心緊緊皺起，眼中甚至閃爍一絲殺意。
“有人教過你類似的古代術法？”
江禾揮散術印，百萬武學融會貫通，自身又成為了武道天材，有了大致脈絡，結尾自己推演即可，大差不差。
“不難。”
冬官司空：“……”
豎子狂妄！
冬官司空平複心情後，心裡有些驚疑不定，倘若真是當場領悟並且直接化用，對方的天資也許能和陛下相提並論。
“閣下如果不嫌麻煩，我可以代為檢測一下資……”
嘭！
陰陽祭鏡關閉。
江禾將陽鏡隨手放到了皇城清都殿，然後前往邊境禹王城，召集所有惡煞禁軍。
此刻在他眼中，這些禁軍頭頂人人一條青煙升騰，惡煞兵不是人類，但在古武世界，他們均為實名在冊的軍戶，甚至每一個都有簡單的名字，並且以江為姓。
“冬官司空的潛在意思估計是讓我劫掠現境生靈。”
“但失去戶口後，這些人能否算源地生靈有待商榷。”
“若是因此失去了獲取玩家資格的基礎，等於挖掘現境超凡複蘇的根基。”
“傳奇生靈和各大陣營恐怕不會坐視。”
江禾心中思緒起伏，他瘋了才去跟整個現境作對。
一輪黑色大日升起，大周白澤印從江禾手中浮現並飛向黑日，在將其完全吞沒之後，恐怖的吞噬力爆發，惡煞禁軍頭頂的青煙滾滾彙聚而來。
人煙淬煉糅合，最終形成了兩長一短三根人煙香，根據之前與冬官的交談，這東西可以視為人王姬幽的食物。
江禾遣散禁軍，主動開啟了祭陽境。
可惜這一次對麵遲遲沒有回應。
江禾關閉之後立刻開啟，然後又快速關閉，充足的白銀能量讓他循環往複。
終於，陰陽聯通。
“你到底要乾什麼！”冬官司空臉色黑如鍋底，他已經快要受不了這個代理人了，對方過於以自我為中心，根本沒有一點對六卿的尊重，任何一名“卿”都是具備領域的黃金巔峰，名副其實的大周砥柱。
江禾舉起人煙香，示意自己搞定了。
“閣下倒是兵貴神速。”冬官司空立刻換上了一副笑臉，他個人的榮辱在整個大周麵前不值一提。
“一顆靈魂結晶，一道完美秘術，四萬人煙的短香能跟國庫兌換什麼。”江禾說。
“兩件精良道具，外加兩件稀有道具。”冬官司空思慮再三給出了報價，然後拿出國庫清單，但至臻級全部處於一片模糊，作為邊境的大勢力，大周不希望看到現境超凡更快複蘇。
江禾選中了四件衣服，其他的東西他不算太缺，至於秘術，列表中的金銀轉換術令他頗為意動。
陰陽境同時躁動起來，跨界傳送的能量消耗十分誇張，就算不是傳送活體，也讓江禾幾乎耗光大半白銀能量。
錢貨兩訖的那一刻。
冬官司空猛然拍向鏡麵，這次他要掛斷對方，畢竟事不過三。
可惜，江禾更為決絕，他發動了閃鋒哀歌和神靈思維，對方固然生命層次更高，但卻不曾拿出戰鬥的精神。
嘭！
陰陽聯通關閉。
大周監天台，玄衣老者捶胸頓足，氣得麵容扭曲，白發飛舞。
“可惡，可惡，可惡！”
“豎子不足與謀！”
“有失國禮，我有失國禮啊！”
監天台其他五個角落，五位卿官的目光齊齊投來，儘數錯愕不已。
“噤聲。”
“此番封天搜地大陣不容有失，想要陛下回心轉意千難萬難，我等吝惜國力，最佳方案就是直接找到那位褒姒，事關重大，我希望各位心裡有數。”
監天台中心，大周太師淡淡開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