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兒臣告退!”一早上,沈奕北都在等太後的這句話。如今聽到了,恨不得立馬轉身離開寧壽宮。不過,該守的規矩還是要守的,沈奕北帶著溫雪兒朝著三人行了禮之後,這才急匆匆的帶著溫雪兒往慈安宮的方向走去。
‘進宮這麼久還不去母妃那邊,也不知道母妃該有多著急了。’沈奕北心想。
“王爺,您走慢一些,妾身跟不上了。”溫雪兒沒想到,這出了寧壽宮的沈奕北就跟換了個人一樣,就連走路都要比來的時候整整快了一倍。溫雪兒剛開始也沒說什麼,一路小跑跟著沈奕北。後來溫雪兒實在是太累了,這才出聲告知了沈奕北。
“本王忘了,王妃走不了那麼快。無妨,王妃就慢慢來吧,本王讓人給你引路。咱們那麼早就到了宮裡,這會還沒有去看望母妃,怕是母妃都要著急了。本王先過去,你隨後過來就可以。”沈奕北說完這一番話之後,還沒等溫雪兒反應過來,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
沈奕北的貼身侍衛隨遇,十分聽話的留了下來,站在溫雪兒的身邊。
“奴才隨遇,是王爺的貼身侍衛,自小就跟著王爺。王爺思念太妃心切,這才走的著急了一些。王妃不必擔心,奴才必然會將王妃帶到太妃的慈安宮。”從溫雪兒嫁過來到現在,這還是隨遇跟溫雪兒說的第一句話。
生怕溫雪兒不認識自己,所以隨遇一開始就先說明了自己的身份。
溫雪兒原本還有些生氣,一聽人是沈奕北的貼身侍衛,頓時一丁點情緒都不敢表現出來了。生怕自己露出了什麼不滿的表情,會被隨遇傳到沈奕北的耳朵裡。
自小跟著沈奕北長大的人,在沈奕北跟前自然是舉足輕重。要與隨遇交好而不能結仇,這一點道理溫雪兒還是明白。所以,對著隨遇說話,也是十分客氣。
“那就多些隨遇侍衛了,本妃第一次進宮不懂規矩,還望你能在身邊多多提點一些。”說完這些話,芸兒十分懂規矩的上前塞給了隨遇一包銀子。
“本妃大喜,你就收著沾沾喜氣吧。本來是該回府之後再行賞賜,不過你既然是王爺的左膀右臂,那與旁人自然是不同。”瞧著隨遇有些為難,溫雪兒自然明白,沒有一個好的由頭,隨遇是不會收下這筆銀子。
好在剛成婚,讓眾人跟著沾沾喜氣,這個理由可是極為合適。這話說出口,必然也不會有什麼人拒絕。
“那奴才,就多謝王妃了。”果然,聽了這話,隨遇臉上的為難立馬消失不見,十分高興的收下了溫雪兒給的賞賜。
“好了,隨遇侍衛快些帶路吧,給太妃請安若是去遲了,就算太妃不怪罪,本妃也會心不安。哪裡有人,新婚第一日去給婆婆請安,就遲到的呢?”說起這些,溫雪兒心中對沈奕北就更不滿了一些。
不明白為什麼沈奕北現在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明明在寧壽宮的時候,沈奕北那麼體貼,對她那麼好,什麼事都為她考慮。怎麼出了這寧壽宮之後,就連走路都不等她了?
“是,王妃這邊請。”隨遇說完,就在前邊為溫雪兒引路。溫雪兒跟在後麵,由芸兒扶著前行。雖然不比沈奕北的速度,但也是儘了溫雪兒最大的努力。
雖然緊趕慢趕,但等到溫雪兒到慈安宮的時候,沈奕北已經坐著跟高太妃說了好一陣子話了。
“兒媳溫氏溫雪兒拜見母妃,願母妃長樂無極。”溫雪兒內心十分忐忑,生怕因為自己來晚而受到怪罪。
“快起來吧,賜座。”高太妃不鹹不淡的看了溫雪兒一眼,臉上並沒有任何笑容。那樣子,仿佛剛剛笑著跟沈奕北說話的人不是她一樣。
“哀家還以為寧壽宮的風景,好到讓謙王妃不舍得來慈安宮看望哀家這個老婆子了呢!”高太妃撇了一眼十分緊張的溫雪兒,不屑的冷哼一聲。
溫雪兒原本就忐忑,如今瞧著高太妃這樣的態度,就更加害怕了。聽高太妃這麼一說,剛剛坐下的溫雪兒就立馬又站了起來,直接就跪在了高太妃的麵前,跟高太妃認錯。
“母妃恕罪,兒媳因身體不適,這才走的慢了一些。可兒媳滿心都是母妃,一刻也不敢耽誤,緊趕慢趕的才過來慈安宮。誰承想還是惹了母妃不高興,還望母妃恕罪。”溫雪兒從前從來都沒有接觸過高太妃,對於高太妃的脾氣是一點都不清楚。隻是在彆人口中聽說,是個挺和藹的人。
隻是溫雪兒沒想到,為什麼彆人口中和藹可親的太妃娘娘,如今會是這個態度來對待她。可溫雪兒也不敢有任何的怨言,生怕惹得高太妃不高興。
高太妃素來注重門第出身,本來就不高興沈奕北娶了一個庶女。昨日大婚,甚至都沒有入新房看溫雪兒一眼。原本高太妃還想著,隻要對沈奕北有幫助,不胡亂找事,她對溫雪兒麵子上應該也能過得去。
隻是讓高太妃也沒想到的是,這新婚第一日請安,溫雪兒就能來遲。若是身體不適,睡遲了才耽誤了請安,這高太妃也能勉強原諒。可溫雪兒和沈奕北早早的就進了宮,一直待在太後的寧壽宮裡,知道現在才過來。
就算是過來給自己請安,也是一前一後的進來,這讓高太妃十分不滿。甚至覺得,溫雪兒的眼裡壓根就沒有她這個母妃。所以,才會對溫雪兒如此態度。
“是嗎?可怎麼在哀家看來,你這眼裡都沒有哀家。若是真的有孝心,怎麼會讓哀家坐在這裡等這麼久,耽誤了給哀家請安,你倒是有理了。莫不是,你想學你那嫡長姐一般,剛嫁過來就被罰禁足一個月?難不成,這是你們溫家的規矩?”高太妃對溫雪兒是發自內心的討厭,雖然從前兩人從未見過麵。
但這並不妨礙高太妃討厭溫雪兒,甚至還拿溫芸萱的事情來羞辱溫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