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顯然和王姨娘所打聽到的溫雪兒不一樣,一時間王姨娘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愣在了那裡不知道該怎麼回話。溫雪兒今日所表現出的,可幽京裡對她的評價完全不一樣,仿佛換了一個人一般。
“妾身失言,還望王妃恕罪。妾身的性子並非後天所養成,實在是未出閣時就已經如此。從前高側妃未有懲罰,一來是因為側妃生性軟弱,不肯得罪人。二來,是側妃名不正言不順,就算責罰也未必能讓人信服。因此,高側妃這才放任不管。王妃既擔了這謙王妃的身份,那麼教訓妾室,約束下人都是王妃分內的事情。今日妾身犯錯,王妃理應責罰妾身心服口服,並未有給王妃添堵之意。也並非誠心要算計王妃,還望王妃明鑒!”王姨娘沒有辦法,她從進了這玉荷苑開始,事情就都不按照她所設想的發展了。
如今麵對王姨娘的隻有兩條路,要麼徹底把溫雪兒得罪慘了,要麼抬高溫雪兒貶低高側妃。這兩條路,無論哪一條對王姨娘來說都是極難抉擇。
得罪了溫雪兒,那她在這謙王府就徹底沒有好日子了,所有人都會疏遠她。而得罪了高側妃,高側妃麵上不會說什麼,但背地裡一定會給王姨娘使絆子。高側妃掌管王府多年,府中想要在她麵前表現的人也不下少數。若是有這麼一個機會,彆人肯定會上趕著替高側妃出手。
無論選擇誰,王姨娘往後在這謙王府都十分艱難了。
最後,王姨娘還是選擇了溫雪兒,起碼眼前這一關先過了。往後的事情,就走一步看一步了。王姨娘心中還抱有僥幸,覺得萬一入了溫雪兒的眼,往後有溫雪兒庇護,或許還能在這謙王府中生存。
“是嗎?竟是本妃誤解了王姨娘的意思呢!不過,高側妃從前畢竟是母妃的娘家人,如今又是兒媳。這其中的關係,怎麼瞧都不像是在王府名不正言不順之人啊!不過這些事情,本妃是沒有心思去探究。王姨娘這樣說,那想來就是這樣了。既然王姨娘如此誠懇的認錯,本妃若是不罰也對不起王姨娘這般的誠心。可這幾日是本妃大喜的日子,也見不得血腥。罷了,就仗責二十以儆效尤吧。”王姨娘此舉讓溫雪兒很是滿意,也不打算再為難她。
溫雪兒這幾日心情也好,並不想見血。要是按照以往的性子,肯定就讓人拖出去把王姨娘打死了。今日,竟沒有殺人倒是讓金嬤嬤感到有些意外。
“多謝王妃!”王姨娘聽此,大鬆一口氣。隨即朝溫雪兒拜了下去,然後被金嬤嬤拉到了玉荷苑的門口。
“老奴是王妃跟前的金嬤嬤,是跟著王妃從丞相府出來的。今日就由老奴代王妃數著這二十的仗責,王姨娘請吧!”金嬤嬤吩咐了人把長椅擺在了玉荷苑的門口,人來人往的地方。
那意思十分明顯,今日溫雪兒立威,就是要讓王府眾人都瞧著。而王姨娘,隻會是溫雪兒立威的一個棋子。
王姨娘原本還很高興,覺得自己逃過了一劫。可當她瞧見眼前這場景時,臉色頓時變得慘白,一絲血色都沒有“金嬤嬤,咱們······要在這裡仗責嗎?王妃她,並沒有吩咐如此啊!”
王姨娘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說出的話卻帶著顫音,連身子都在打顫。若不是一旁的丫頭扶著,怕是根本就不能好好的站在那裡了。
“王姨娘,若不讓府中人都瞧著,那往後豈不是人人都可以對王妃不敬?王妃是沒有吩咐,可老奴身為王妃的陪嫁,必然要事事為王妃考慮。這次過後,想來再不會有什麼不長眼的來衝撞王妃了。所以,王姨娘還是快些吧。這太陽曬得,站久了老奴怕王姨娘暈過去呢!”金嬤嬤壓根就沒有拿正眼看過王姨娘,一直在催促王姨娘趕緊趴在那長椅上。
也好讓一旁的人趕緊行刑,她好趕緊回去回話。絲毫沒有為王姨娘的麵子考慮過,甚至還有些怕王姨娘會裝作身體不適暈倒過去。提前跟王姨娘說清楚,免得她用這一招來糊弄金嬤嬤和溫雪兒。
“金嬤嬤,這······”王姨娘顧忌這裡人來人往,想要回到玉荷苑的院內去。可話才剛出口,就被金嬤嬤給打斷了。
“王姨娘,王妃一會還有事,老奴可不能在您這裡耗著啊!既然您不願意自個過去,那就不要怪老奴了。芸兒,玉兒去幫一幫王姨娘。”金嬤嬤沒有給王姨娘求情的餘地,也沒有給王姨娘思考的時間,直接就吩咐人去拽王姨娘。
芸兒和玉兒都是玉荷苑的丫鬟,金嬤嬤代表的是溫雪兒,她們自然聽從金嬤嬤的話。金嬤嬤一聲令下,兩人自然也沒有猶豫,直接上前就拽王姨娘。無論王姨娘如何掙紮撒潑,這二十板子還是結結實實的打在了她的身上。
王府中的人都不知道從哪得的消息,兩旁的長廊上倒是站了許多王府的下人們。就是在這樣的注視之下,王姨娘完全沒了往日的風範,全然一個潑婦的模樣。
二十大板很快就打完了,玉荷苑並沒有一個人去管王姨娘。在第二十板子落下之後,屬於玉荷苑的人統統都回了院子裡,金嬤嬤落後一步將院門關上。留下了趴在長椅上起不來的王姨娘,王姨娘帶來的侍女,以及各院看熱鬨的下人們。
“姨娘,奴婢扶您起來,咱們趕緊回去吧。剛剛玉荷苑的玉兒湊過來同奴婢說,王妃已經讓人請好了郎中在咱們院子裡。咱們趕緊回去讓郎中瞧瞧,爭取在這一個月之內,一定要大好了才是啊!”見金嬤嬤離開,王姨娘的侍女趕忙跑到王姨娘的跟前,試圖扶王姨娘起來。
隻是,她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是不夠,扶了好幾次王姨娘都未曾站起身來。隻能繼續待在長椅上,待緩一會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