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獸撿起那朵玫瑰,怔怔地看了許久。
圖南這才發現自己放在胸前的那朵玫瑰不知何時掉了出來。
她喉間一股血腥之氣,後背剛才被砸到的地方隱隱作痛,渾身冷汗直冒。
野獸的兩隻大手捧著那朵玫瑰,樣子竟然看上去有些小心翼翼。
“安德魯?”她試探著叫了一聲。
麵前的野獸像是被她的聲音驚醒,一隻手虛攏住玫瑰,轉頭看了她一眼。
圖南也困惑地看著他。
下一秒,野獸竟然直接扭頭跑了出去,獨留圖南一個人待在原地。
圖南看著野獸離開的背影,撐著牆壁費勁地站了起來,捂著胸口又吐出一口血。
看來這技能卡還是得用。
她咬了咬牙,使用技能卡,手中出現一瓶快速療傷藥劑。
拔開瓶塞,圖南一口飲儘。藥劑順著喉嚨滑進胃裡,一股暖流從胃裡蔓延開,身上的疼痛被撫平。
她鬆了一口氣。
差點就要死在這裡了。
房間裡與一開始的樣子已經截然不同,像是被大炮轟過的廢墟,雖然不知道野獸為什麼突然離開,但不知道它是否還會回來。
圖南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抬腿朝著外麵走去。
她要重新找一個房間度過今晚。
*
圖南隨便找了能進去的房間。
野獸不知道去了哪裡,她也不敢隨意在城堡亂跑,隻能蜷縮在沙發上打算就這樣湊合一晚。
這一夜似乎格外漫長,她不敢真的睡著,但又異常疲倦。一晚上隻能片段式地休息,時不時就會猛地驚醒,睜開眼睛卻又是一片寂靜的黑暗。
黎明的第一絲微光透過微光照進來的時候,圖南才終於將那顆懸了一晚上的心放了回去。
白天總比夜晚更有安全感。
她一晚上加起來休息的時間也不過一兩個小時,腦袋昏昏沉沉,暈得厲害。
她重新閉上眼睛。
天亮起來以後她睡得比晚上安穩了一些,但心裡有事,再累也睡不長久,不過兩個小時就重新睜開了眼睛。
城堡裡頭還是一片寂靜,她從沙發上起身,走到門口推門出去。
昨晚雖然走廊裡一片昏暗,但也能從輪廓中看出外頭很混亂。而此刻她推開門,外麵的樣子卻和從前的城堡沒什麼兩樣——乾淨、整潔,仿佛昨晚的一切都是她的一場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