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一直都誤會了,國王睡夢中一直喊的那句話,原來是這個孩子的名字。
唐苑也看到了這個名字,在她身旁嘟囔著說道:“國王喊的竟然是這個孩子的名字……原來貝絲夫人生的是個女孩,我還以為這個孩子是個男孩。”
為什麼她總覺得有種違和感。
圖南側頭看向她:“你覺得,莎伯麗莎真的如同夢裡那樣,是王後所殺嗎?”
唐苑挑了挑眉:“什麼意思?”
圖南看著眼前的墓碑,輕聲說道:“我隻是覺得很奇怪,莎伯麗莎隻是一個女孩,如果王後真的是為了讓菲尼克斯登上王位,似乎沒有殺她的必要。”
“女孩也是有繼承權的。”唐苑提醒道。
“但是在這裡,這種繼承權幾乎名存實亡。她是王後,她的孩子登上王位無論於情於理,都是王位的不二之選,她為什麼非要趕儘殺絕呢?”她總覺得其中透著不對勁。
“也許她就是為了萬無一失。”唐苑並不怎麼在意,“這和我們的任務並沒有什麼聯係,這個孩子已經死了,再去探究她究竟是為什麼而死並沒有什麼意義。”
“……”圖南輕輕搖了搖頭,“我不這麼認為,我反倒覺得,這個孩子可以成為我們的助力。”
唐苑不解地看著她。
“我們在王宮中孤立無援,想要偷到布防圖幾乎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有一個熟悉王宮內外的人能夠幫助我們,那就大不一樣了。”圖南不緊不慢地說道,“最好的人選,隻有貝絲夫人。”
唐苑思索了一下,“你的意思是?”
“國王的夢境也是基於現實產生的,貝絲為了這個孩子願意做任何事,如果她知道自己的孩子或許死因並不簡單,我想她會願意和我們合作的。”
“國王、王後與這個孩子的死都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菲尼克斯是這個孩子死亡的既得利益者……”圖南忽然想起了什麼,“你還記得當時菲尼克斯聽到伯裡這個名字時的表情嗎?”
唐苑回憶了一下,點了點頭。
“他的表情很奇怪,現在想來,他應該當時就猜到了國王口中喊的根本不是什麼‘伯裡’,而是‘莎伯麗莎’”圖南忍不住大膽推測,“會不會這個孩子的死亡真相,他也是知情的?”
“夢境裡的他和貝絲夫人的關係很融洽,他對貝絲夫人很有好感,為什麼後來會突然性情大變,那麼痛恨貝絲呢。”
圖南眨了眨眼睛,“我真的很好奇。”
唐苑沉思了一會,點了點頭,“我讚同你的說法,貝絲夫人在王宮生活了那麼多年,且身份特殊,拉攏她對我們來說很有必要。但你打算怎麼說這件事,已經過去十幾年了,你憑什麼讓她相信這個孩子是死於非命呢。還有……告訴一個母親這種事,是不是太殘忍了?”
圖南吐出一口氣,唐苑的第一個問題對她們來說總有辦法,但第二個問題……
“對她來說,無論哪一種情況,都很殘忍。”她遲疑了一下,“要不要知道真相,讓她自己選擇吧。”
*
國王醒來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傳遍了整個王宮。
圖南回到王宮的時候,遇到的每一個人都恭恭敬敬地朝她們行禮。
她們走到房間門口的時候,遇到了正在門口等待她們的帕爾默。
他的表情很怪異,像是沒想到她們竟然真的能治好國王。
“我還以為你們兩個會丟下我直接逃跑,沒想到你們真的治好了他。”他看向唐苑,“他真的病得很嚴重?該不會是假裝的吧。”
“他隻不過是做賊心虛,自己嚇自己而已。”唐苑似是而非地說道,“你在這裡做什麼。”
“當然是為了感謝你們,沒有把我丟在那裡自生自滅。”帕爾默揚起一個笑容,“現在我對能夠完成任務更有信心了。”
圖南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周圍。
“你要把這件事叫得人儘皆知?!”唐苑譏諷地說道,“我反而沒什麼信心了。”
“進去說吧。”圖南打開房門,示意他們先進屋。
帕爾默聳肩,邁步走了進去。
他大大咧咧地徑直坐到了沙發上,端起茶杯一飲而儘。
他的動作很粗魯,喝完直接將杯子“啪”的一下重重拍到桌子上,伸手擦了擦嘴邊的水漬。
唐苑對他一向沒什麼好感,忍不住皺了皺眉。
“彆這麼看著我。”帕爾默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我可不像那些貴族,一舉一動都講究什麼風度。”
他嗤笑了一聲:“裝腔作勢。”
“我們來談談後續的計劃。”圖南波瀾不驚,“到目前為止,我們對於布防圖究竟在哪還是一無所知,並且已經浪費了不短的時間。”
說到正事,帕爾默的表情也變得正經起來。
三人圍坐在一起,商量起來。
她們對帕爾默並不信任,並不打算將自己的計劃告訴他,隻按照現在的情況簡單地分析了一下。
對方能有用最好,沒有用也並不重要。
“布防圖這麼重要的東西,菲尼克斯很有可能會將它藏在自己的臥室或者書房之中。”
在夢境中的兩天她們也沒有浪費,儘可能地搞清楚了整個王宮的布局。
圖南拿來紙筆,在紙上將王宮的布局畫了下來,指著其中一個位置道:“這裡就是菲尼克斯的臥室,我們接下來就要想辦法進去找一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