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南看出了她的不悅，立刻補充道：“但是我們已經初步獲得了國王與菲尼克斯的信任。這兩個人一點都不像是父子，互相猜疑顧忌，國王先前重病，就是菲尼克斯乾的。”
瑪麗亞挑了挑眉，說到現在，她才終於聽到自己感興趣的話題。
“菲尼克斯乾的？會不會是他們故意做戲？菲尼克斯是毫無疑問的王位繼承者，他費這個功夫做什麼？”
“當初大王子尤金不也是毫無疑問的繼承者，不也給國王下了毒嗎？”圖南微笑道，“王室的愛恨情仇，誰又能說得清楚呢。”
“她連這個都告訴你了？”瑪麗亞瞥了她一眼，“看樣子倒是很信任你。”
“是的，”圖南毫不客氣地說，“我們親如一體。”
瑪麗亞翹著腿，一隻手撐著頭，另一隻手搭在腿上輕點著。
這是她的慣用動作，代表她此刻正在思考。
“國王知道是菲尼克斯做的嗎？”她輕聲問道。
“國王有所懷疑，但是沒有證據。”
“那菲尼克斯的態度呢？國王被你們救醒了，他現在應該把你們視為眼中釘吧，可是剛才說，你已經獲得了他的信任？”瑪麗亞漫不經心地拋出幾個問題。
“菲尼克斯一開始的確視我們為眼中釘，他在接風宴上的態度相信陛下也看到了，但是接風宴結束之後，我找到他，向他表了衷心，告訴他我願意幫他對付國王，他自然也就順理成章地接受了我的提議。”
“他就那麼輕易地相信了？”瑪麗亞揚眉看向她。
“他當然不會完全信任我，但……我本來就是要對付國王的呀。”圖南笑著說道，目光卻有點冷，“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無論是國王還是菲尼克斯，我都可以成為他們的朋友。”
瑪麗亞輕笑了一聲。
她抬起雙手輕輕拍了拍，“很好，我最愛看的就是狗咬狗。既然如此，不如推波助瀾一把，讓國王知道他的懷疑就是真相吧。”
“如果能解決菲尼克斯，就離我的目標一步之遙了。”
瑪麗亞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時鐘。
“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吧，如果沒有特彆的事不要來找我，以免惹人懷疑。”
“是。”圖南站起身，“那我就不打擾您了。”
瑪麗亞閉上眼睛假寐起來，眉眼間隱隱透著一股疲憊。
她應該很累。登上王位後，所有人都虎視眈眈，等著看她登高跌重，她隻能靠自己，一步步地扛過去。
圖南看了她一眼，轉身想要離開房間，忽然聽到瑪麗亞又開口說道：“讓伊萊恩進來。”
伊萊恩守在門口，聽到圖南出門的動靜立刻轉身，與打開門的圖南對視了一眼。
圖南朝她點了下頭，低聲道：“陛下讓您進去。”
伊萊恩看了一眼門內，朝她點了點頭，走進房間關上了門。
房間內很快傳來兩人不真切的低語聲。
*
圖南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唐苑正在房間中等她，看到她回來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你去哪裡了？”她迎了上來，“我還以為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