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聽上去很離奇？”她笑著說，“有時候我會很羨慕她，雖然我不知道她究竟來自哪裡，但是她來來去去，總比我自由。”
“有時候，”瑪麗亞看向遠處的湖麵，倒映著溶溶月光，美得有些不真實，“我也會覺得有些迷茫，好像自己總是一個人，在這個世界，沒有人真正懂我。”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心，喃喃道：“可是明明不該是這樣。”
圖南回過頭看向她，月光下的瑪麗亞似乎與平時有些不同。
她很少露出這樣茫然的神情，她應該永遠自信、張揚，完全地掌握著自己的人生。
圖南對她笑了笑，“在我的國家，有一句話說得很好，我把它送給你。”
“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
瑪麗亞默念著這句話，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圖南認真想了想，“你永遠都不會是一個人。”
“我好像……在哪裡聽過這句話。”瑪麗亞低聲道。
“你說什麼？”圖南問道。
瑪麗亞回過神，朝她笑了笑，岔開了話題：“你快要離開了嗎？”
圖南覺得她這句話問得似乎彆有深意。
夜晚濕潤的空氣拂麵而來，她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是的，我是來找你告彆的。”
“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見。”瑪麗亞略顯黯然地說道。
圖南頓了頓，彎下腰在瑪麗亞驚訝的目光中伸出手指按住她兩邊的嘴角輕輕上提。
“你乾什麼？”她瞪大眼睛看著她，像是被嚇到了，難得顯出幾分少女的情態。
“偶爾還是可以放鬆一下。”圖南笑眯眯地說，“國王陛下，不要愁眉苦臉了。”
瑪麗亞拍開她的手，表情有些不自然：“很久沒有人敢這樣冒犯我了，你太大膽了。”
圖南後退了一步，笑著說：“我要走了。”
瑪麗亞彆開眼睛，“嗯”了一聲。
“記住我的話。”圖南說，“你永遠都不會是一個人。”
“還有……”她頓了頓，“你的那個總是會變個樣子的朋友，我想，記住你們第一次見麵的樣子就好了。”
“再見，瑪麗亞。”
……
等到人已經走遠，瑪麗亞才終於回頭看了一眼她的背影。
“總算這一次，還知道來向我道彆。”她微微垂下眼，嘴角翹了起來。
*
圖南一出副本就睡了個昏天黑地，醒來已經是一天後的事了。
她掏出手機點進論壇，被後台的消息轟炸嚇了一跳，這才想起來自己和唐苑約好了出副本後要見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