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苑回過頭,恰好看到這個畫麵,她瞳孔一縮,下意識地喊道:“低頭!”
圖南毫不猶豫地低下頭,脖頸略微向前傾了一些。她感覺到脖頸後刮過一陣陰風,渾身的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那隻手沒有抓到她的脖頸,卻抓到了她脖頸上掛著的一根繩子,握著向後一拉。
圖南頓時感覺脖頸一緊,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要是讓它拉回繩子,圖南絕對會被繩子勒死的。
唐苑毫不猶豫地抽出藏在袖口的匕首,對準那根繩子用力砍下。
“醫鬨者”拉了個空,往後踉蹌了一下,許多意趁著這個機會用力拉了一把圖南,把她拉進了房間,然後用力關上了門。
下一秒,一隻骨瘦如柴的手用力拍在門上。
門口的“醫鬨者”用力拍了拍門,意識到自己無法打開這扇門後,怨毒的目光透過門上的玻璃惡狠狠地盯著她們,然後在門外等待起來。
隻有十分鐘,它們大可以等人出來。
圖南踉蹌了一下才站穩腳步,她飛快地在自己脖頸上摸了一下,臉色一白。
“我的工牌!”
她抱著僥幸心理在地上看了一圈,心重重一沉。
什麼都沒有。
圖南回身趴在門上往外看,她原本掛在脖子上的工牌因為剛才的意外掉在了外麵的“醫鬨者”堆裡,已經被不明所以的“醫鬨者”們很快撿起來撕成了碎片。
她閉上眼睛,忍不住捶了一下門。
醫院裡沒有證明自己身份的工牌,簡直寸步難行。
“對不起。”唐苑在她身後說道,“剛才情況太緊急了,我來不及考慮。”
圖南回過頭,已經恢複了冷靜。
“不怪你,你是為了救我。”她輕聲說道,“命和工牌孰輕孰重我還分的清,等今晚過去去補辦一張就好了。”
手中的油燈因為剛才混亂的情況已經熄滅了,此刻病房中一片昏暗寂靜,陽台的窗簾沒有拉好,淒清慘白的月光從那道縫隙中滲透進來,照亮空氣中細小的微塵。
寂靜的病房內忽然響起一道幽幽的歎息。
許多意一怔,剛才情況太緊急,她們還來不及去看病房中的景象,現在平靜下來,聽到這聲歎息,簡直像背後突然冒出一隻詭異一樣恐怖。
“我們不是有意闖入,這位病人……”
她話說到一半,忽然聽到一道十分輕柔的聲音,像清水一樣流淌過她耳畔。
“圖南護士,你好像總是喜歡在夜晚來打擾我。”
許多意一愣,這才意識到這個病房中的病人應該是圖南認識的人。
難怪她敢半夜闖入。
“我很抱歉,但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圖南充滿歉意地說道。
床邊的床簾被拉開,一個單薄清瘦的少女站在床邊麵無表情地看著她們。
任何人見到樂佩,第一眼都會被她長到近乎誇張的金色長發所吸引,許多意與唐苑也不例外。
哪怕在夜晚,她的金發依舊奪目,月光流淌在她的金發上,好似鍍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暈,叫人移不開眼。
“你還帶了兩個外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