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陸鎮而來的精銳,如今還能活著的不過寥寥數人。
有個高瘦個子的男人再次朝著晏然舉起了槍,麵色嚴肅地威脅著她,即便知道自己下一秒可能就會死,依然站了出來。
晏然好奇地朝那個人看了一眼:“你為什麼覺得我還會放過他?”
那人不說話。
晏然繼續問:“或許是你抱有僥幸心理,覺得我不是你們精英帝國的人,所以一切還有轉機?而你們,任務失敗,將軍被殺,回去了也是被淘汰抹殺的命運?”
“不是!”高瘦男人擺了一下頭,鼓足勇氣說:“即便是精英帝國,培養我們也花費了很多資源和心血,不會輕易的淘汰我們,我隻是覺得你並非濫殺之人。”
“這位仙子,你能不能幫助我們獲得息壤,讓帝國之人吃飽飯,如果我們擁有足夠的糧食和資源,絕不會淘汰這麼多人的。”
“我們也很痛苦,但我們必須做出取舍。”高瘦男人麵龐白淨,幾句話說得眼尾泛紅,頗有幾分真情實感。
若非晏然看了陸鎮的記憶,知曉麵前此人叫做方廉,是他隊伍中的腹黑軍師,還真可能多幾分耐心。
他們已經屠過好幾個山頭,就連息壤也得手過多次。
隻可惜,每一個帶回去的山中人,都不願意傳授他們如何利用息壤種植農作物的技巧,他們隻能看著息壤最終變成一灘廢土,然後變成飛灰消失在空氣之中。
他們此行,便是想要突破九牛山,進行屠山後,拿幼童性命威脅大人交出息壤種植技巧,然後再把幼童送去熔爐實驗室。
方廉假意放下手中武器,想要上前靠近晏然和陸鎮。
晏然揚手給方廉又丟了一絲絕望能量,卻發現那股絕望能量憑空消失了。
此人身上必有詭異。
晏然是最為謹慎的性子,隨即她啟動了防禦,興致盎然地問:“你,才是這支隊伍裡的核心吧?”
旋即晏然丟開陸鎮,嫌棄地拍了拍手,反手將絕望能量凝聚成一把黑色的利劍,狠狠地插入了陸鎮胸口:“那他可就沒用了。”
方廉橫眉怒目,難以置信地看著陸鎮倒下去的屍體,雙手虛虛地想要抱住他,結果沒有抱到人,手心卻一左一右多了枚黑色丸子。
“原來你們頂層人還有兄弟情誼,我還以為你們精英帝國上上下下都是冷血機器,隻按照數據辦事呢。”晏然踢了陸鎮屍體一腳,“打不贏我,還害死了這麼多兄弟,東西也搶不回去,廢物。”
“你……”
晏然俏皮地笑了笑:“怎麼了?幫你解決了廢物,你要感謝我呀?”
“士可殺不可辱!”
晏然錯愕一瞬,她有一種自己化身反派的錯覺,不過一個清潔工怎麼也稱不上反派的。
不過她倒是留意到有好幾個精英帝國部隊的人跨越了攔截山中人的屏障,衝進了山中人的地方。
她抬頭看了柳穩一眼,發現柳穩給了她一個不用擔心的手勢,而後往溜進去的幾人身上丟了更多的絕望能量後,繼續與方廉周旋。
方廉離她越近,她越有一股危險逼近的熟悉感覺。
小世界的普通人絕不可能帶給她如此危險的警示,除非方廉身上藏有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仙器,才能對她造成威脅。
剛剛方廉身上的絕望能量也儘數消失,其中必有蹊蹺。
晏然眨眼之間便將方廉手中的絕望炸彈引爆。
卻沒料到方廉丟得飛快,餘威甚至都沒有炸開他的衣角。
晏然手中的絕望利劍彙聚成得更長了,她也不再廢話,舉劍便刺。
方廉側身避開,展開了身體外一層朦朧的靈力護罩。
不,這不僅是靈力,是比靈力更高一級的仙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