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聽瀾唇瓣上傳來的,是真實而陌生的觸感,冰涼卻又帶著一絲男人獨有的硬朗的陽剛氣息。
短暫的觸碰,卻仿佛電流一般,瞬間竄遍全身,酥酥麻麻,直擊心臟深處。
好半晌她的大腦終於開始遲鈍地運轉起來,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她猛地瞪大眼睛,眼睫如同振翅的蝴蝶抖得不行,不可置信地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
陸知衍同樣也是一臉震驚,漆黑深邃的眼眸中,充滿了錯愕和難以置信,瞳孔微微放大,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兩人近距離地呼吸交纏,彼此炙熱的呼吸灑在麵頰上,酥酥麻麻,帶著一絲異樣的溫度,曖昧而灼熱。
薑聽瀾甚至可以清晰地數清陸知衍根根分明的睫毛和他臉頰上的汗珠裡自己的倒影。
周圍的空氣仿佛都變得稀薄起來,薑聽瀾感覺自己的臉頰滾燙得幾乎要燒起來,心跳更是快得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
而陸知衍,似乎也同樣被這突如其來的意外給震懵了,高大的身軀一動不動,唯有喉結不自覺地上下滾動著,泄露了他此刻內心並不平靜的真實情緒。
他明明隻是想過來問問她能不能幫自己擦一下臉上的汗,他手上沾著很多木屑灰,有些不方便。
真沒想到薑聽瀾這麼多年後會再次主動親他。
時間仿佛靜止了,又仿佛過了一個世紀般漫長。
直到
“嘭—!!!”一聲巨響。
樓梯口接二連三摔下來好幾個戰士。
他們原本是把樓上的家具全部按照嫂子的要求擺放整齊了,甚至還打了水把家具全部擦了一遍,原本熱熱鬨鬨地跑過來邀功。
結果一下樓,就看到自家團長和嫂子……竟然親到了一起!
嚇得走在最前頭的戰士,趕緊收了腳,這要打擾了自家團長的好事這不得挨訓?
結果他想轉頭往樓上走,後麵的幾人又沒看到,急匆匆往下衝,這一撞上,紛紛往下掉。
還好都是身體素質過硬的軍人,沒有摔得東倒西歪,但是一塊兒給衝下來了,然後抱成一團,懟到了一旁的牆上。
隻是幾人衝下來,一個個都站在原地進退不得,特彆是看到自家團長那張千年寒冰臉,此刻更是陰沉得能滴出水來,眼神如同淬了冰渣子,冷颼颼地刮過來,看得他們背脊嗖嗖冒涼氣。
完了完了!
他們是不是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
要被團長滅口了嗎?!
戰士們瞬間如同被按下了暫停鍵,一個個都跟木樁子似的,僵在原地,動都不敢動一下。
這時候偏偏陸熠寧還來湊熱鬨,掙脫哥哥拽著她要往外走的手跑過來抱著幾個站定的戰士的腿眼巴巴的問:“叔叔,你們在玩木頭人嗎?寧寧也和你們玩好不好!”
幾人聽到小丫頭的話,麵如土色,更加不知所措了。
崽崽呀,叔叔們可不是玩啊!鬨不好五十公裡負重馬上就來了。
幾人的樣子把薑聽瀾給逗笑了,成年人的默契就是,隻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彆人!
現在有人更尷尬了,她瞬間不尷尬了!
陸知衍原本陰沉的臉色,媳婦兒好不容易親自己一下還被人打擾,能不生氣嗎?
隻是在看到薑聽瀾忍俊不禁的笑容和女兒呆萌的樣子時,也不由得緩和了幾分。
反正日子還長著呢,不是嗎?
他看著樓梯口幾個恨不得把自己埋起來的幾個戰士,沒好氣地斥責道:“都杵在那兒乾什麼?想被罰站?”
團長看似嚴厲其實是開恩的聲音響起,戰士們如蒙大赦,一溜煙往外跑。
當然跑的時候幾人還沒忘記拿走嫂子專門給他們準備的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