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少女……”看到那容顏和蘇青念有幾分相似的少女，蘇文法身神色微微一愣。
對方的眼睛，有所缺陷，本應該是眼白的地方，隻有空洞的凹陷，透著讓人膽寒的詭異氣息。
不僅如此。
這少女的神態舉止，也處處透著異樣。她的眼神遊離，目光無法在任何一處長久停留，好似被無形的絲線牽扯著，在周遭漫無目的地遊移。
就像是找不到歸途的孤魂，神誌明顯處於一種呆滯的狀態。
“是玲兒回來啦。”
“玲兒今天去哪裡玩了？”
看著撲向自己懷中的少女，蘇青念寵溺問道。
“和阿娘去了聞聲橋。”
名為玲兒的少女認真道，“還去了……”
說著說著，這古靈精怪的少女便是依偎在蘇青念懷裡睡著了。
見狀，蘇青念歎息一聲，似乎對此見慣不怪，反而回頭對蘇文法身道，“蘇文，玲兒天生一魂一魄缺失，所以心智不太成熟，容易嗜睡。”
“她隻是看上去年齡小。”
“當年馮姨失蹤的時候，我娘就已經懷上了玲兒和玄一，他們是雙胞胎。”
聞言，蘇文法身仔細打量蘇玲兒兩眼，果不其然，他發現這少女的魂海，仿若遭受過一場火焰的侵襲，留下了一道醒目的疤痕。
那疤痕……
恰似乾涸河床中縱橫交錯的裂縫，毫無規律地蔓延在她的魂海之中。
“她的一魂一魄，為何會無故缺失？”
“是在腹中時受傷了麼？”
蘇文法身詢問蘇青念。
“是蘇家九陽絕脈的詛咒。”蘇青念輕歎一聲，“蘇家女子出生時，都會受九陽絕脈的影響。”
“譬如我。”
“我的一魂也有缺，但卻不像玲兒那般嚴重。”
“原來如此。”蘇文法身點點頭，頓了下，他又問道，“玲兒缺少一魂一魄的情況，可有辦法救治？”
“沒有。”
蘇青念眼眸泛著一抹傷感之色，“九陽絕脈，乃血簌詛咒。除非投胎轉世，否則，玲兒的情況，永遠不可能逆轉。”
“連壓製都做不到麼？”看了眼樣子乖巧的蘇玲兒，蘇文法身於心不忍道。
兩人雖是第一次相見。
但終究血濃於水，是親兄妹。
身為哥哥，蘇文自然不願妹妹靈魂有缺。
“壓製？”
聽到蘇文法身這話，蘇青念表情有些奇怪，想了下，她失笑一聲，“在陰間，九陽絕脈已經是被壓製了。”
“若在陽間的話。”
“蘇家人很難活過二十五歲。”
“哦？”蘇青念的話，讓蘇文法身有些動容，“這是為何？”
“很簡單，陰間乃是絕生之地，這裡陰氣濃鬱，九陽絕脈的反噬，在陰間會被降到最低……”蘇青念耐心說道，頓了下，她又苦澀一笑，“不過凡事有利就有弊。”
“在陰間，我們蘇家雖壓製了九陽絕脈的諸多隱患，卻也無法再登臨仙境了。”
“自蘇家太祖隕落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