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書晚擰著眉，眼神克製，但已隱隱看出怒意，聲音冰冷沒有溫度。
“你彆太過分，林玉瑤。”
這是林書晚第一次正麵和林玉瑤對峙，以往她並不願意引起關注，隱藏鋒芒，得過且過。
可剛剛，林玉瑤確實做的太過分了。
怒氣沒發泄完就被阻止，還是被林書晚阻止，林玉瑤的火氣噌的上頭，像是個定時炸彈。
“林書晚，你裝什麼好人？我教訓人還要你管？她做錯事就該受懲罰，你少礙事，給我滾開！”
林玉瑤挑釁的將酒從頭到腳澆到那個女生身上，白色的襯衫製服貼在身上，隱約可見肉色的肌膚。
而所有人都在作壁上觀，甚至饒有興趣的看著熱鬨。
像是角鬥場上的觀眾，看著獅子撕咬落入其中的人類，並沒有伸出援助之手，卻在興奮的鼓掌呐喊。
林書晚說不上心裡是什麼感覺，她對這裡的人沒有感情，沒有期待，可此刻也不免覺得失望和厭惡。
當她如審判者一般淩厲的眼神掃視全場時，那些人無不內心一驚，心虛的移開視線。
林書晚的眼神太過尖銳，氣勢前所未有的強勢。
她站在包廂中間，用身子擋住窘迫無助的女孩。
天花板上昏暗曖昧的燈光照在她的身上，如天神降臨，公正且無情的審判虛偽的人類。
一記飛刀般的眼神睨向林玉瑤，語氣從未如此犀利直接。
“她已經道過歉了，當事人也說沒關係，你在這狗拿耗子做什麼？你的脾氣是用腦子換的嗎？蠢貨！”
林玉瑤睜大了眼睛，林書晚一向悶不吭聲，軟弱可欺，今天居然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罵她？！
內心的不安變得更加強烈，林玉瑤感覺有什麼越來越抓不住，這份不安化作憤怒，將炮火對準讓她感到恐慌的這個人。
“林書晚！你膽肥了？你算什麼東西，還敢管我？真以為來了林家就是大小姐？不過是個婊子生的下賤貨！和她一樣，都該死！”
“啪”的一聲，清脆響亮。
林書晚麵無表情的給了林玉瑤一巴掌。
“如果家裡人沒教過你規矩，那我今天就教教你。”
“你敢打我？不想活了？！”
精準抓住林玉瑤作亂的手，林書晚輕輕一推，人就被她甩到地上，她抬起涼薄的眼眸，掃過看傻的眾人，將目光定在林沐承身上。
她沒了虛與委蛇繼續偽裝的耐心，聲音毫無溫度。
“林沐承，管好你妹妹。”
語氣那樣無情，就仿佛他們之間沒有任何關係。
本來急切心疼的林沐承，在觸及到林書晚冰冷失望的目光時，腳步驀然一頓。
他忽然想起，大概在他七歲的時候，保姆的兒子不小心弄壞了妹妹最喜愛的娃娃。
他氣的坐在男孩身上揍，床鋪上打扮漂亮的妹妹，奶聲奶氣的開口阻止。
“不可以，哥哥。”
有一瞬間，林沐承失去了所有力氣，感覺心臟像是一個漏鬥，裡麵的沙子以不可控製的趨勢流失。
“書晚——”
“哥！你看她！她居然敢欺負我，以後還了得？你快幫我做主！”
林玉瑤的聲音喚醒了林沐承的意識，本能讓他快速扶起林玉瑤，滿眼心疼的關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