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擊!還擊!趁現在,把他們打退!”
沈煉放下***,抄起一把***,帶頭從戰壕裡爬了出來,如猛虎下山般朝著山坡下衝去。
“乾死他們!”
劉殺鬼操縱著馬克沁機槍,一邊猛烈射擊,一邊讓人不斷澆水給機槍降溫。槍口噴出的火舌和蒸騰的水蒸氣幾乎完全遮蔽了他的視線。
尹天放、黃唯、蘇有昊等人緊跟在沈煉身後,一邊怒吼著,一邊端著***衝在最前麵。
陳栓定、細伢子、小閘北則守在後方,不時放著冷槍,為衝鋒的戰友們提供掩護。
那輛坦克戰車的爆炸,在日軍隊伍中炸開了一個真空地帶。再加上沈煉等人如同猛虎般勇猛衝殺,瞬間打亂了日軍的進攻節奏。雙方的交鋒如同兩個浪頭猛烈撞擊,而沈煉帶領的這一波攻勢顯然更具威力,使得日軍的進攻隊伍不僅無法前進,反而被迫後退,甚至出現了小範圍的騷亂。
“好了,兄弟們,見好就收!撤回戰壕,補充彈藥!”
沈煉這波將日軍攆出五十多米後,及時下達了撤退的命令,讓手下的戰士們迅速返回戰壕內。
“哈哈哈,太爽了!就得這樣殺鬼子才夠勁兒!”
劉殺鬼看著暫時啞火的馬克沁機槍,一臉的滿足。他讓一名新兵繼續給機槍降溫,自己則甩了甩手掌。在敵人剛剛的那波襲擊中,他粗略估算了一下,死在自己槍口下的日軍起碼有二十多個,還不算那些受傷的。
沈煉一邊給步槍更換彈夾,一邊看向隔壁教導總隊的陣地。那裡的兄弟們似乎被他們的英勇所鼓舞,也呐喊著衝出戰壕,朝著日軍陣地反推了過去。
“就該這麼打!裝備不足,咱們就用血和勇氣來彌補!”
敵人的這一波進攻被打退之後,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這群日軍似乎沒有夜襲的打算,很快便安靜了下來。但在沈煉他們這邊,還要趁著夜色趕緊加固防線、救治傷員。
部隊裡的新兵們,看到老兵們如此英勇無畏,心裡的恐懼也消散了不少。
細伢子和小閘北帶著新兵陳阿福,小心翼翼地摸到了那輛被炸毀的坦克前,在裡麵翻找著可能有用的東西。
“伢子哥、閘北哥,我們還是回去吧,這兒太危險了。”
細伢子翻得正起勁兒,頭也不回地說道:“有什麼危險的?要是真有危險,咱們隊長肯定最先知道。放心吧!哎,你們看看,我找到了什麼?”
細伢子在一堆廢墟中翻找了一陣,用兩根手指捏起一個棍狀物體。湊到月光下仔細一看,原來是一支鋼筆,外表完好無損,上麵還刻著日文。
“是一支筆!”小閘北興奮地喊道。
“真的是一支筆!哇,看起來好精致,拿回去說不定能賣個好價錢。”
細伢子把鋼筆在衣服上擦了擦,小心翼翼地收進口袋,然後催促道:“阿福,你也找找看。隊長說了,沒有槍沒有炮,敵人給我們造。雖然我們的裝備比不上敵人,但我們可以搶他們的,再用這些東西打他們。比如這裡,看,小鬼子死了以後散落的子彈,撿回去說不定還能派上用場。”
陳阿福聽了,也認真地在坦克廢墟周圍尋找起來。突然,他眼睛一亮,急忙喊道:“伢子哥、閘北哥,你們快看,這兒有塊懷表!”
細伢子和小閘北趕忙湊了過去,就看到陳阿福手裡拎著一個帶鏈子的吊墜,從大小來看,應該不是懷表。
陳阿福伸手扭開吊墜,抹掉上麵的泥土,發現裡麵竟然是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個裹著被褥的日本女人。
“切,鬼子女人真醜,臉畫得跟我們村子裡出殯時陪葬的紙人似的,趕快丟掉,太晦氣了。”
細伢子嫌棄地擺了擺手。單純的陳阿福就像觸電了一樣,趕緊把吊墜連同照片扔在地上,還不忘在自己身上蹭了蹭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