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煉他們在戰場一線和敵人打得死去活來之際,沈括則與同期的五名新任特務,被安排負責混進南京城揪出鬼子間諜。
雖然戰爭已經打到了城外,可城內,特彆是原來喧囂的城中心,反而安靜了下來。
因為這裡很多有錢人早已逃離了南京城,剩餘的百姓也都想儘辦法要擠進拉貝所管理的難民營,還留在家中的少之又少。
許多商店都陸續停業,並且用木板將店門死死封住,所有的銀行也都關門大吉。唯一的例外,就是外彙兌換點,這裡的生意比任何時候都要興隆。
南京城裡還滯留著的人,幾乎都想兌換一些美元。但由於外幣供應量有限,他們每個人最多隻允許兌換五美元。
除了外幣兌換,南京城裡對外國旗幟的需求量也突然間暴增。因為有人說,隻要把那些外國國旗掛在窗口或者平鋪在院落,日軍飛行員看見了,可能就會免於對其進行轟炸,這國旗可以說被當作護身符來使用了。
而這大量的需求,可忙壞了南京城裡滯留的裁縫們,他們幾乎將全部的時間都用於製作米字旗、星條旗和納粹萬字旗。
此時已經入夜,沒人敢停留在街道上,隻有沈括跟他的軍統同僚們,每三人一組,在街道上巡邏。
這些天他們不但要注意日軍間諜的潛入與破壞,還要製止那些逃亡的警察和趁亂實施搶劫的罪犯。基本上遇到逃兵和罪犯都不用審問,直接抓捕,若有反抗就一槍解決。而要是抓到日軍間諜,則需要將他們帶回去關在牢房裡,嚴加審問其是否還有同伴。
而戰鬥打到這個份上,南京城裡還在運作著的報社也少之又少,滯留的民眾們缺乏與外界聯係的橋梁,就連郵局也隻剩下一個了。
顯然,戰局的迅速惡化,打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很多持有外國護照的外僑也接到了本國的警告,開始陸續逃離這座城市。
事實證明他們的擔心是對的。就在十二月五號,日軍飛機在南J上遊的港口城市蕪湖投下炸彈,造成了兩艘英國貨輪嚴重受損,當場炸死八人,就連英國海軍少校、巴洛艦長也因此受到輕傷。
然而即便如此,英國的外交官們還在試圖以和平的方式阻止中日衝突。他們的這種無能表現,更加助長了日本的囂張氣焰,使得日軍轟炸機不斷擴大自己的軍事行動範圍。在那之後,也接連有掛著外國旗幟的建築遭受轟炸的案例發生。
“真是見鬼,這大晚上的,一陣風吹過來,讓人遍體生寒。你們知不知道我甚至能從這風聲裡聽見有人的哭喊聲和求救聲。”
一名新入職的軍統特務縮了縮脖子,將領口拉緊了一些,不斷抱怨著這鬼天氣。
沈括搖了搖頭道:“現在的南J城內外,到處都是哭喊聲與求救聲。你那不是幻覺,隻怪自己聽力太好。而我就好一些,用棉花堵住耳朵,這樣受到的影響就會小很多。”
看到沈括從耳朵裡取出個棉花球,其他幾名同伴都恍然大悟。
“你有這好辦法,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們?這整個街道鬼哭狼嚎的,還怪滲人的。”
“滲人?這就滲人了?我以前隊伍裡的戰友,拖著腸子還在和日軍拚命,我不覺得滲人,隻覺著悲壯。”
沈括說的是戰死在淞滬戰場的李家兄弟。想起李家兄弟,他又不可抑製地想到了自己的大哥和二哥。
“告訴你們,我二哥以前教過我一個方法,可以在人群裡一眼認出鬼子的間諜。”
“哦?還有這種方法,你快教教我們呀。”
沈括清清嗓子,眯起雙眼說道:“如果你想確定他是不是日本間諜,就讓他重複這句話——中國有句古話,識時務者為俊傑。”
其他幾人看到沈括的表現都有些發愣,過了一會兒才哈哈笑道:“這是什麼鬼辦法?怎麼能試出日本間諜?”
沈括聳聳肩道:“我也不太清楚,但我二哥當時就是這麼教我的。我問他是從哪總結出的這種方法,他隻回答我三個字。”
“哪三個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