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君不接受投降。
因為白長袍是歐弟。
五官深邃,異發碧眼,明顯的東歐人麵相,就是看上去統統精神萎靡,眼袋碩大,看著凶神惡煞,其實硬撐罷了。
這年頭,恐//怖分子也得加班嗎。
狗聽了都搖頭.jpg
戚月白暗自搖搖頭,麵上老老實實舉手投降,和上班族一起被押去包圍圈。
押送他們的那兩位可能是因為缺覺脾氣暴躁,其中一個上前狠狠踹了上班族一腳,惡狠狠道:“走快點!”
實際上還落他一個身位的戚月白默默加快腳步。
死道友不死貧道,無量天尊。
他眼疾手快搶占一路小跑到一個不太起眼的承重柱前,蹲下抱頭,然後非常自然的一個下滑,就這麼抱膝坐地上了。
上班族敢怒不敢言,幾步小跑到戚月白邊上,並展示了一個很標準的俘虜蹲。
戚月白假裝沒看見。
說實話,他現在有點激動。
要不是手機不在兜裡,包錄一段人質視角的。
就是不知道啥時候能有幸體驗個劫匪……
打住,有點偏離價值觀了。
戚月白抹掉腦子裡的不良想法,見沒人注意他們,偷摸抬頭打量四周。
持槍的恐//怖//分//子大多是歐美麵孔,也有寥寥幾個東方人,著裝統一,簡潔白色長袍,是偏米色的亞麻材質,但沒有頭巾麵罩,形製更像神父的裝束,但沒有明顯的十字架或教派標誌。
不過也能理解,因為這幫人看起來就逆上帝。
在這幫全副武裝的‘邪//教徒們’的對比下,人質就顯得很不起眼了。
大多都是穿著車站製服的工作人員,零星幾個灰色西裝的上班族夾在其中。
其中一個安保終於精神崩潰,忍不住大喊著:“你們不能這樣,我是在政府工作的!”
緊接著,距離他最近的幾個白袍人舉槍,巨響過後,人質1。
安保軟塌塌的倒地,鮮血從數個傷口汩汩流下,藏藍的製服吸飽了液體,變成難看的棕黑。
有了這個前車之鑒,現場鴉雀無聲,其他俘虜恨不得把腦袋埋進膝蓋,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戚月白視線落在惶惶不安的幸存者身上,神色晦暗幾分,抱著褲腳的手收緊,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白,袖子卻突然被人抓住,他側頭看去,發現那長相普通的男人抬起頭,朝他小幅度搖了搖。
戚月白扯起一個勉強的微笑,算是表態。
他不會那麼衝動的。
上班族這才安心,收回手,重新縮頭抱好,那張懦弱老實的臉上從頭到尾沒有一點兒表情。
戚月白轉頭回來,心裡琢磨著這次該怎麼破局。
對方人多勢眾,裝備精良,且訓練有素,有風吹草動就會果斷開槍,是最典型的亡命之徒。
而他所有的,是不知傳播範圍如何,僅在表現出有迷惑心智功效的歌聲。
全身而退的可能性是……
正琢磨著,一聲突如其來的暴喝打斷了戚月白的思緒。
“都給老子抬頭!”
他剛下意識抬頭,還沒看清什麼,槍聲又起。
‘嘭’
又一個車站工作人員應聲倒地。
“不看是吧。”那人哈哈大笑著:“這就是不聽話的下場!”
這家夥……根本就是想殺人吧。
戚月白咬著後牙槽,朝發聲的方位看過去。
出場的是個身材魁梧的大漢,紅發碧眼,絡腮胡子,身上的長袍款式與周圍嘍囉大差不差,布料卻高檔太多,肩頸上多了一圈米色的披肩,兩道長條穗子垂至腰部。
長得跟個黑化沙和尚似的。
沙和尚扛著大槍,環視一圈被嚇得瑟瑟發抖的人質們,獰笑道。
“吾乃聖天錫杖武鬥派‘十二生’中的燎野豬,奉聖主之令前來教化爾等!”
戚月白沉默了。
什麼去毛烤野豬?
燎野豬沒有讀心術,但他本能覺得不對勁,於是順著直覺看去。
一個蜷縮在角落的清瘦少年,露著雙乾淨的眼睛望過來,打眼一看就沒什麼威脅,一個瘦弱乾癟的中年白領,像那種打電話時都會鞠躬的窩囊社畜,視線飄忽,不敢落實。
他眯了下眼,一揮手,指過去。
“去把那個給吾拖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