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三軍解開停留在河邊小船的纜繩,搖搖晃晃地上船搖起了櫓。
河麵不比密林,幾米寬的河麵一覽無遺。
生怕暴露的張鐵軍隻好看著劉三軍消失在河對麵。
根據汪大東所說,這條河叫做集束河,夏秋兩季河水湍流,春冬兩季則是較為平緩。
看著波瀾不驚的河麵在微風下蕩起層層漣漪,張鐵軍就發現了第一個疑點。
根據張雲朵所言,汪大國雖然不說是遊泳高手,卻也算是熟悉水性,集束河雖然寬闊,水深卻也隻是四五米,再加上河流平緩,應該不至於淹死才對,就算不幸溺水,按照水流流速來說,卻也萬萬達不到找不到人的情況。
看起來汪大國的死是當真蹊蹺。
正當張鐵軍發愁應該怎麼過河的時候,兩個小孩兒拎著釣竿一蹦一跳地從樹林旁邊竄了出來。
大山裡的孩子雖然不能識文斷字,不過該有的生活技能卻是一點都不少,熟練地在魚鉤上穿過蚯蚓,用極其熟練的手法調整好魚漂,隨後甩到了集束河之中。
不得不說,汪家屯的生活標準要比喬家鋪子的生活標準是要高上不少,要是論起來,這個時間喬家鋪子的孩子應該在拾糞,撿柴火,而汪家鋪子的孩子已經開始釣魚了。
張鐵軍心裡百感交集,雖然汪大國對於自己老姐有些不好,但是物質生活這一項倒是給足了張雲朵和小虎子。
如果不是汪大國臨了的時候出了事兒,沒準自己老姐一輩子都餓不到,如今逝者已去,於情於理都要還給汪大國一個公道。
“你們在乾什麼呢?”張鐵軍蹲下身子湊到了兩個孩童身邊。
“釣魚呢唄。”
難得出來玩兒一次的孩童表現得很是高興,順帶著還顯擺了顯擺自己腳邊的魚簍。
竹子相互編織的魚簍內還遊著幾條拇指長的銀色小魚。
“這個水裡的小魚多嗎?”張鐵軍輕聲說道。
“多。”兩個孩童異口同聲道:“前兩天剛漲了水,裡麵的魚多了不少呢。”
“你是說,前兩天這裡的水其實並不深?”
“對啊。”
“可是水都這麼高了,你們是怎麼過來的。”張鐵軍笑吟吟道。
“我們是從那邊跑過來的。”一個小孩站起身來,用手指了指不遠處一處小山坡:“那裡原本是有一座橋的,可是後來斷開了,不過這幾天有人從上麵鋪了幾層木板,就又好了。”
“要從那裡走要多花一個小時的時間。”另一個小孩兒感覺自己被搶了風頭連忙解釋道。
張鐵軍從口袋裡麵掏出兩塊糖果,分彆遞給兩個小孩兒繼續問道:“那你們為什麼不在家門口那裡釣魚,要跑這麼老遠來這裡釣魚呢?”
得到糖果的兩個孩童自然是喜笑顏開,麵對張鐵軍的問題,也是沒有絲毫遲鈍立馬說道:“我們是過來探險的!”
“探險?”張鐵軍道:“沒想到你們兩個還是小探險家啊,能和我說說嗎?你們是探什麼險的?”
“村裡的人都說,那座山裡麵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