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走?”
看著準備轉身離開的張鐵軍,喬帥滿臉疑惑。
兩人隻是交談了不到五分鐘,甚至都沒有說關於案情的細則。
“不然呢?”張鐵軍反問道:“和你在這裡浪費時間?還是大眼瞪小眼?”
喬帥突然笑了出來,這是在約談室內壓抑了好幾天的他第一次笑出來。
和哈哈大笑相比,他的笑容之中多了幾分淒涼,苦澀。
“沒想到最了解我的人竟然是我的對手。”喬帥感慨道。
“我挺佩服你的,說實話。”張鐵軍背對喬帥道:“雖然我不是警察,不過我還是從警察的隻言片語之中了解了你的經曆,十幾歲離家,能走到這個地步卻是不容易。”
“窮家孩子想要改變命運能怎麼辦?”喬帥摸了摸自己好幾天沒有刮的胡子:“還是那句話,隻要有人看得起我,那這個人說哪我就打哪,最起碼要會做人吧。”
張鐵軍也半開玩笑道:“兩橫一豎就是乾,力字兩撇就是辦?”
喬帥愣了一下,隨後竟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沒想到你倒是挺幽默的,要是早知道這樣,沒準咱們能交一個朋友。”喬帥感慨道:“想要得到一個你這樣的人才,你知道是很不容易的。”
“人都沒有長前後眼,我隻是不過是一個獵戶。”
“出身寒微不是苦楚,能屈能伸方為丈夫,”喬帥讚賞道,“我看人的眼光不會差,相信我,你的前途一定很光明。”
“那可沒準,我都快讓你爹和你弟弟欺負死了。”張鐵軍聳了聳肩膀。
“我爹小事精明,大事糊塗,一輩子的眼光都在那個可有可無的大隊書記身上,至於大方。”喬帥更是不屑一顧:“寵兒多敗家,也撐不起什麼大事兒。”
張鐵軍聽到這話才緩緩回頭:“這我還真是沒有想到,你竟然有這種覺悟?”
“覺悟算不上,隻不過是一些心得罷了。”
“這話我不相信你和他們說過。”
“我當然不會說這話,他們就算再不濟,那也是我的家人,能幫要幫,不能幫創造機會也要幫。”
“我也看得出來,你是一個有理想抱負的青年,可惜你想錯了一件事兒。”
“什麼事兒?”
“培養你的是組織,而不是某一個人,我雖然不是官員,也不是黨員,不過我還算清楚,現在這個社會是新中國,不是忠義堂,公私也要學會分明。”
聽到張鐵軍這話,喬帥竟然有些不耐煩:“行了行了,這個官話我都快聽膩了,還是說點實在的吧,整倒我的材料有多少了?”
“這個不歸我管,不過我可以透露給你一個消息,喬家鋪子好像要變天了。”
喬帥不以為意:“這還用問?這不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