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噠噠噠!噠噠噠!
手槍、機槍、突擊步槍,各種各樣的槍聲交雜在一起在會議室中連綿不絕,就像一曲跌宕起伏的樂章,又一輪射擊隨著傑基爾率先開槍而引發!
桌椅被子彈打碎,木質地板被流彈破片打得木屑橫飛,投影屏、電子計算機、電話等各類電子用品被打成碎片,有人尖叫著被流彈擊中,有人被打成篩子,幽靈特工、自動機槍、傑基爾、海德,他們劃分成兩個陣營,在會議室內每個角落相互射擊。
槍林彈雨構築出的彈幕軌跡,在會議室中留下了一道道帶著火光的長線,這些子彈劃破皮膚,擊穿皮肉,鑽入臟器內,將人置於死地,將機槍打落,將一切擋在射擊路線上的東西打得千瘡百孔。
可誰也不敢停歇,誰也沒有停手,雙方都紅了眼。
胸口連連中彈,強烈的劇痛差點讓海德暈了過去,但他猛咬舌尖,讓自己保持清醒向傑基爾繼續射擊!
傑基爾持槍的右手被擊中槍險些脫手而出,難以遏製的麻痹感擴散開來,可他左手握住持槍的右手仍舊執拗地扣動扳機,又朝海德連開三槍!.
機槍無死角覆蓋會議室對所有攻擊單位展開無差彆射擊,密集掃射將屍體打成一灘爛肉,將室內的辦公用具打得麵目全非。
被緊身衣勾勒出火辣身材的幽靈特工,拿早已死去的同伴和文職人員的屍體作為盾牌,躲在這個特殊的人牆後用突擊步槍點掉天上的機槍。
直到雙方都打空了子彈,槍聲才逐漸停歇。
嘭!
一聲悶響,滿身瘡痍的海德癱坐在地上,子彈撕裂了他的軀體幾乎將其置於死地,巨大的疼痛讓他差點陷入昏迷,意識恍惚中過往的記憶如走馬燈般在眼前閃現。
他曾孤注一擲帶著最初的大隊穿越西伯利亞雪原攻下嚴冬中的千頂之城,也曾與約翰遜狼狽逃入群山之中躲避極端組織的追殺,他曾跨越大洋千裡奔襲援救海洋彼岸參與腦機革命的同伴,也曾在全軍覆沒的戰場中從屍山血海中爬出。
恍惚之中,他看到了有很多麵容模糊的人影在不斷變換的記憶背景中朝他走來,漸漸地,海德看清了那些從不同時代記憶中朝他走來的人影們的麵容。
瑪格麗特,老李,亞當
王莽,喬瑟夫,亞曆克斯
這些人影都是曾經並肩作戰過的戰友,為腦機革命的成功奠定了不可或缺的堅實基礎,可他們都倒在了黎明前的黑暗中,甚至都沒有看到黎明的曙光就將希望和未來托付給了後繼者,殞命在了漫漫長夜中。
那些從不同時代走來的戰友們最終在海德麵前駐足,他們齊刷刷注視著滿身瘡痍身受重傷的海德。
這就是你想要創造的新世界嗎?
!!!海德猛地從恍惚之間清醒過來,幻象轟然消散。
傑基爾擺擺手示意剩下的兩名幽靈特工不要動手,自己強撐著半邊已經***身子,一瘸一拐拖著腳走到海德麵前,左手拖著持槍的右手將槍抵在了他的腦門上。
傑基爾身上也有不少傷,胸前、後背到處都是機槍流彈擊中的傷口,鮮血正從創口中泊泊流出。
你理想中的世界隻能帶來絕望。
想清楚了嗎?海德軟綿綿癱靠在一截被子彈打得看不出原形的木頭廢墟上,哪怕腦門被槍指著也絲毫不懼,反而露出虛弱的笑容:達摩克利斯之劍已經啟動,隻能靠我持續輸出搖籃曲來推移打擊隻要我死了,或是我拒絕輸出搖籃曲質量打擊就會落下,你可能會活下來但其他人逃不掉
這幾百萬性命的重量,你背得住嗎?他抬頭直視傑基爾的雙眼,等待著對方的回答。
傑基爾俯視著這位鬥了十幾二十年的對
手,握緊了手槍:我是鐵華團的團長,我得為鐵華團,我得為幸存者以及所有人的未來負責
海德不屑地扯了扯嘴角,臉上掛著嘲諷的笑容放聲大罵:裝模作樣的偽善者!這就是你對弱者的憐憫?這就是你所堅持的不殺信念?這就是你所謂的要把我拖去進行公正審判?袖手旁觀時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講起大道理來頭頭是道,隻要局麵對你不利,你就會毫不猶豫丟掉自己的底線!高舉著大義的旗幟,擺出假惺惺的姿態無可奈何地殺人,何等的令人作嘔!何等的令人惡心!
仿佛是在刻意激怒對方一樣,他不斷用言語攻擊傑基爾的心理弱點,打擊對方過去所堅持的信念,而後者卻始終一副苦悶的表情,靜靜聽著他劈頭蓋臉的一頓痛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