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托馬斯也放棄了趁對方裝填弩箭時追擊的想法,轉而揮起鎖鏈打碎牆壁與地麵,在室內揚起了更多遮蔽視野的灰塵,同時用龐大的身軀堵住逃生小門,為大廚的逃跑爭取更多時間。
哢嗒。
弩箭裝填。
第三輪弩箭齊射隨之破空而來。
托馬斯額頭青筋冒爆,牙關緊咬,發出宛如野獸般的低吼,又一次舞動起那兩根沉重的鎖鏈,在廚房內形成由狂風與鎖鏈鞭影交織而成的風暴。
叮叮當當&ash;&ash;
金鐵交擊之聲不絕於耳,無數弩箭被鎖鏈擊落,但他身上仍然接連傳出沉悶的輕響,拖著刁鑽軌跡的弩箭輕而易舉洞穿他的血肉之軀,身上留下一個個深邃的血洞。
托馬斯揣著粗氣,虎口崩裂,鮮血順著鎖鏈點點滴落在地,雙手不受控地顫抖著幾乎無法握住鎖鏈,如果不是他早就絞起鎖鏈纏在手上,恐怕在剛剛的交鋒中鎖鏈就因為脫力被擊飛了。
身後的腳步聲正在逐漸遠去,越來越輕微。
哢嗒。
然而,沒有留給他多少喘息的時間,弩弓清脆的上弦聲如噩夢般再次響蕩在房間中。
唔&ash;&ash;
可這個肥仔像是被激發了潛在的凶性一樣,在確認大廚成功逃離後,他咆哮著放棄了所有的防禦,不再固守挨打,揮起鎖鏈猛地擊打在廚房兩側的牆壁上。
早就在數次交鋒中被鎖鏈猛烈抽擊數次的承重牆,此刻終於承受不住蹂躪轟然倒塌,而牆壁倒塌也影響到了天花板的穩固,大半個天花板也跟著一起崩塌,崩落的大塊水泥不僅擋住了大多數弩箭的攻擊軌跡,更將不少審判官活埋在瓦礫與水泥之下,使審判官隊伍出現了不小的混亂。
而這一瞬間的混
亂,成為了他反擊的機會。
刀光斬出,切肉大刀撕開煙幕,直取已然落單的審判官隊長。
但他的大刀卻在審判官隊長額前不到一公分的地方生生頓住,像是被無形屏障所阻擋一樣,再無寸進。
他已經沒辦法再砍下去了。
煙霧散去,銀光閃閃的鎖鏈不知何時將他四肢纏住,脖頸和軀乾上更是被數根鎖鏈絞在一起捆得結結實實,他腦門青筋暴起,雙眼暴凸,可無論他如何掙紮始終無法將那最後一公分砍下。
從傷口中‘生長’出來的超凡鎖鏈,將他死死固定在原地。
紋絲不動。
而殘留下來的審判官們一擁而上,無數閃爍著超凡靈光的武器齊齊刺入托馬斯體內,將他釘死在地麵上。
片刻之後,已然半毀的萊克特餐廳中。
妥善處置好托馬斯後,一名審判官主動走近隊長身邊。
隊長,另一名逃掉了。
吉奧瓦尼沒有理會屬下的報告,隻是將目光投向了天花板尚未崩毀的方向&ash;&ash;那裡懸掛著各種各樣的刀具與用來掛肉的掛肉鉤。
多年作為審判官的經驗正在提醒著他,他似乎遺漏了什麼重要的細節。
精銳審判官默默伸出手指碰了碰麵前其中一個掛肉鉤。
觸感粘稠,尚未凝固。
鐵鉤鏽跡斑斑的表麵浸潤著濕滑暗紅的液體,血被重力捕獲點點落入鐵鉤下方的小血泊中。
滴答,滴答,滴答。
頗有節奏的滴水聲,不可名狀的低語交織響徹在耳畔,吉奧瓦尼環視四周,在啟示的指引下,他的目光落在了被踹開的逃生小門旁。
本該緊緊貼在門上的聖典書頁不知何時已經散落一地,上麵布滿濕滑褻瀆的力量殘留,很顯然,結界早就被人悄無聲息地破壞了。
並非是因為大廚逃走踹門而毀,而是在他踹開小門前,結界就被某種褻瀆的力量悄然破壞了。
吉奧瓦尼立即開始回憶自己所看到的每一個細節。
記憶如同書頁般不斷向前回溯,最終定格在衝入房間的那一瞬間,在衝入房間的不經意一瞥中,除了大廚和托馬斯這兩個拿著武器的高威脅單位以外,確實還有第三個人。
一個飽受折磨的年輕人被掛在掛肉鉤上,看起來就像是待宰的豬一樣。
耳畔的低語再次響起,精銳審判官終於確定了心中的猜測,眯起雙眼,語氣森然:不,還有一個人逃掉了。
主已降下啟示,那個逃掉的人才是我們要找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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