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安郡主的棺槨起火,皇上震怒,派人嚴查之餘,狠狠的斥責了淮安王韋臨,之後宮裡特意派了嬤嬤,幫著管理靈堂裡的事務,包括監督、警示郡主的幾個兄弟姐妹,什麼時候該出來跪拜。
不容半點懈怠!
棺槨原該在今天起靈,又被延長了七天,請高僧再次超度祭拜,以告慰承安郡主泉下之靈。
整個淮安王府戰戰兢兢。
在皇上的旨意還沒有傳過來之時,沈寒幫著韋臨做了一些禮數上的補救,傳旨的太監看了新布置的靈堂,還算滿意,便沒多說什麼,回去複命!
韋臨暗中抹了一把冷汗,對沈寒很是感激,特意送了一份厚禮。
見這會沒什麼需要幫忙的,沈寒心情很不錯的回府。
兩家的情分現在算是續上了,還得和母親、夫人商量一下,得正式過去祭拜一番才是。
才進到老夫人的院子,就看到跪在地上披頭散發、狼狽不堪的平姨娘,旁邊還跪了一個大哥的妾室紀姨娘。
看到沈寒進來,平姨娘一雙眼眸看向沈寒,滿是淒楚:“老爺,妾身真的沒有要害夏姐兒!”
“怎麼回事?”沈寒皺了皺眉頭,好心情立時就沒了。
“兩個姨娘一起算計你的女兒。”老夫人冷哼一聲。
紀姨娘瑟縮了一下,沒敢說話,這會早就沒了去找平姨娘麻煩的激奮衝動,她怎麼也沒想到正在和平姨娘串供的時候,老夫人會帶著人闖過來,抓了個正著。
“老爺,妾身沒有,妾身雖然有時候怪夏姐兒不爭氣,想讓她和大姑娘學著點,但她是妾身身上掉下來的肉,又怎麼會想要害她,為了她,妾身今天苦求族老們,妾身……妾身真的害怕她出事。”
平姨娘抽抽噎噎地哭道,委屈到了極點,甚至有種喘不上氣來的感覺。
額頭不但腫,而且還青了一大塊,這讓沈寒想起之前平姨娘苦求族老的一幕,臉色和緩了不少,畢竟這一幕他是真實看到的。
“母親,這裡麵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沈寒揉了揉眉心道。
“夏姐兒去靈覺寺是誰的意思?”老夫人看著兒子,沉聲問道。
“那是夏姐兒的一片孝心。”沈寒隨口道,這也是平姨娘之前對他說的。
“平姨娘的意思!”沈盈夏從老夫人身側站了出來,冷聲反駁。
“夏姐兒,你……你怎麼可以如此說。”平姨娘急了,這賤丫頭往日可不敢這麼頂撞她的。
沈盈夏伸手,掀起寬大的衣袖,兩條纖瘦的胳膊上,清晰可見的傷痕,舊的傷痕還沒有退下,新的傷痕已經不少。
青腫紅紫,隱隱破皮血跡,誰也沒想到會在一位世家千金的手上,看到這樣的傷痕。
老夫人看得眼眶都紅了,她是真沒想到沈盈夏會受這麼多的傷。
沈寒也沒想到,看清楚這樣的傷痕,即便他是一個大男人,都隱隱覺得心頭發怵。
“這全是平姨娘讓王媽媽打的,從小到大,平姨娘一直對我打罵泄憤,府裡不是一直說我是病癆鬼,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沒了嗎?這樣的還不死,隻能說明我命大,父親覺得呢?”
沈盈夏的目光看向沈寒,不避不閃,沈寒的目光不自覺地躲了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