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蘭謹藏在我身後,畏畏縮縮,進客廳才看清;四個男女圍著方桌打麻將,還有幾人坐在沙發上;到處是香煙味;家裡裝修過,亂七八糟。一位婦人,身穿黑紗裙,描眉畫眼,約三十六七歲,回頭看一眼我們喊:“妮妮,怎麼又帶同學來了?”
米妮妮才不怕,站在桌邊哼哼:“你不也帶人來了嗎?等我把麻將扔了,家裡就安靜了!”
婦人瞪眼怒吼:“你敢!”也不管人多不多就說:“去吧!玩一會,彆讓她們亂翻東西。”
我心裡很鬱悶,好像我們都是賊,很想走......
米妮妮看出來,順便安慰說:“我媽就是這樣,有口無心;既然來了,就到我的小屋去看看吧!”
眉蘭謹很拘束,緊緊拽著我的手,跟著到處轉,進米妮妮的房間,不知比我的強多少倍,人家全裝修,約十平米,還有柔和的彩色吊燈,像閨房一樣。
整個房屋寬大,三室一廳,一廚一衛,一個小陽台;全精裝;聽米妮妮說:“月租一千多塊錢。”
我覺得是不是太便宜了?不過,沒看見米妮妮有自己的寫字台,難怪她很羨慕,我還有漂亮的寫字台。房子再好,畢竟不是自己家的,我暗暗慶幸家裡有套破房子。一會,又傳來婦人不放心的聲音:“妮妮,不要在家亂翻呀?”
我越聽心裡越不舒服,牽著眉蘭謹的手,盯著米妮妮說:“你媽不高興,我們走了!”
米妮妮也不好挽留,走到客廳,站在麻將桌邊,瞪著眼哼哼:“你帶來的人,就不會亂翻東西嗎?把麻將桌推翻,就不會有人打麻將了!”
婦女當著這麼多人,跟米妮妮大吵大鬨,像這種情況,知趣的人應該離開;然而,打麻將的人臉皮比城牆還厚,坐在椅子上動也不動,還跟著開玩笑。
我和眉蘭謹無法呆下去,穿鞋走進電梯,心裡很鬱悶,從一樓出來,大腦還迷糊,找不到出去的路。本想給米妮妮打電話;知道她家的情況挺煩人,也就算了......
時間顯示16點46分;隻好見人就問,沿路走出去......我倆瞎轉一陣,從小胡同出來,看見一條大河,寬約三十米,裡麵有很多人正在撈魚;傻看一會,鬱悶的心情好多了。
沿河道不知走多遠;出現在眼前的建築群很新,大樹密密麻麻,到處都有人工盆花:一品紅,黑牡丹,白芍藥等,爭奇鬥豔,好一派春意盎然的景象。我知道已立秋,就這一片卻富有生機。這裡人來人往,走一段路,傳來陣陣的笑聲......
手機唱出一首鬱悶的歌,我從胸前拿起來看一眼,還是那位陌生電話,點一下,對著耳朵大罵:“你是不是吃多了?沒事總打人家的電話乾什麼?彆讓我看見了,當心捶爆你的狗頭!”
“正太,你怎麼說話的?難道你真的一點也不認識我了嗎?”
“我認識你是什麼鬼?經常打騷擾電話,當心我把你拉黑了!”我狠狠扔出一句:“彆再打來了!去死吧!”立即把通話掛斷了。果然管用,再也沒打來。
我的心情好多了,雙眼看著那些行人——高空飛車上發出陣陣驚叫......抬頭看,一群男男女女都是些孩子,尖叫聲不斷,非常嚇人;知道他們都是些學生,隻要一放假,到處都有他們的身影。
……
這裡很大,有各種遊樂設施,其中最亮眼的是空中天輪,直徑約八十米,高大氣派,一個小箱乘四人,轉到最高處,可鳥瞰城市附近的風光;其次,還有高低翻滾的過山龍跑車,把人心高高懸在空中,倒翻幾圈,大腦暈乎乎的,不知東南西北,嚇得大聲尖叫回到原位——心“怦怦”亂跳,一直停不下來......
遠遠傳來陰風慘慘的聲音,極為瘮人!我從來不相信這個破玩意,對上麵寫著的幾個字不屑一顧。
眉蘭謹像江美麗那樣,緊緊吊著我的手臂,抬頭看著我的臉說:“正太,我想進去看看?”
我恰好也有這個打算,不知裡麵到底有多嚇人?門邊坐著兩個人;我站在那兒傻呆一會,問:“多少錢一個人?”
門邊一個男人,四十來歲,身穿奇裝異服,像大傻瓜似的說:“那邊買票,25元一個。”
我猶豫不決,嫌太貴了,站在門邊遲遲不動。眉蘭謹閃動著明亮的眼睛;笑出臉上的小酒窩,喊:“禦姐,你請客!”
這是什麼破詞?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忍不住問:“什麼呀?”
眉蘭謹拽著我往前走,來到模仿樹屋的窗口,磨磨蹭蹭喊:“禦姐,快買票!”
我還沒弄懂,非要這麼逼,隨便問一下:“禦姐是什麼?”
她把腳尖高高墊起,也無法夠到我的耳朵;為了聽她胡說八道;我彎腰低頭讓她對著耳朵“嘁嘁喳喳”說半天,總算弄明白了。
我早就是個窮光蛋了;即使有點錢也在夫人的身上,自己又不能支配;喊禦姐有何用呢?沒錢就是沒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