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征戰,一路上他都信心滿滿,壓根沒覺得朱允文能對他怎麼樣。
可是,朱允熥的突然出現,徹底打亂他的部署。
他的心已經破防了。
北平城已經沒多少人,手中幾萬人需要休整,疲憊不堪。
朱棣一回到城中,便酗酒一日,心情複雜。
姚廣孝和張信一直站在門外。
“你們進來吧。”
朱棣有氣無力的說著。
姚廣孝先一步進門:“王爺,飲酒已經過量,不可再飲。”
朱棣眼圈通紅:“軍師,莫非……天命真不歸我?”
“這……王爺,我與張將軍仔細交談,頗感朱允熥的厲害,咱們和朱允文一直都在朱允熥的陷阱裡。”
“是麼?”
“恐怕,朱允熥很快會兵圍北平。”
朱棣茫然了:“怎麼會?他不是放了我麼?”
“臣仔細的想過,朱允熥這樣做,應該是想收攬咱們,隻有這一個解釋了。”
“收攬?嗬,本王要做皇帝,他收攬的了麼?”
“王爺,今時不同往日了,我軍人困馬乏,將士們沒了戰心,加上城中糧草不濟,咱們堅持不了多長時間。”
“難道軍師就沒有良策麼?”
有是有,沒有的話,姚廣孝就不會跑來自討沒趣了。
他說:“王爺,在下還有一計。”
“快說!”
“可書信告知青州的齊王、荊州的湘王,就說朱允文要殺他們。有了前麵的周王和代王做鋪墊,他們一定會相信。借助齊王和湘王的勢力,咱們可以三路出擊,就算朱允熥包圍咱們,他的後方也不得不顧。”
聽了姚廣孝的話,朱棣略感安慰。
可是,齊王和湘王沒傳出過募兵的消息啊,這兩個人一直都很閒散,對朝中之事也漠不關心。
尤其是湘王,那簡直就是個混吃等死的貨。
騙他們出兵,問題是,他們手上有兵麼?
“軍師,他們兩個人是不會出兵的。”
“王爺,事關生死大事,他們定然會籠絡青州和荊州的人馬,隻需要在給他們的信中說的重一些就行,就說朱允文要殺他們全家,如此消息,沒人會不動容。”
這倒是。
一旦齊王和湘王的兵馬靠近北平,三人聯手之下,衝出北平也不是難事。
即使這二人不會打仗,有兵能來,也能給朱允熥帶來心裡上的壓力,他總不會放任自己後方有大軍而不管吧。
“張將軍,你也是這個意思嗎?”
張信微笑著:“軍師妙計,我不如也。”
“好,那就請軍師代寫密信,本王立刻命人送出去。”
朱棣的第一封信是先給齊王的。
齊王朱榑為人驕橫跋扈,接到這封信,當時就亂了方寸。
他做王,純屬是沾了一個‘朱’字,雖然早年立過軍功,但多少年都沒上過戰場了。
在被封王這段時間裡,朱榑一直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青州混事,也養了一群酷似強盜的家奴,但也僅此而已。
他本想永遠這樣混下去,但燕王的一封信,讓他感到恐懼了。
自己聚斂了不少財富和美女,可不想直接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