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員外自從生病就性情大變,若哪一日我惹了蕭員外不喜,還不知要怎樣被折辱磋磨。”
“而且人人都說蕭員外死了我就得陪葬,我今年也不過十六歲,為何要遭此橫禍?”
“我難道還不能求一求三公子的庇護嗎?咳咳.......”
孟妤越說越激動,結果不小心被自己的唾沫嗆到,咳得淚眼摩挲,好不狼狽。
夏安還以為孟妤又說到痛處,才這般傷心難過。
她也顧不上禮數忙幫用自己的衣袖替她擦淚:“好端端的姨娘怎麼又哭起來了?要是哭瞎了眼睛可怎麼辦......”
夏安年長孟妤幾歲,語氣跟哄孩子似的輕柔。
隻可惜這丫頭說出來的話好不聽,讓本就瞎了眼的孟妤氣的小臉通紅。
夏安見自己失言,連忙閉上嘴巴不說話,心虛得不敢看孟妤的眼睛。
“咳咳,罷了罷了,夏安,日後我若是發達了,定,定不會虧待你的!”
“你不用怕,這府中難不成還有人能大,大過三公子?”
“老爺現在話都說不出來,也不知有幾日活頭,隻要三公子向著我們,我們在這府中還怕會受人欺負嗎?”
緩過氣來,孟妤還不忘對夏安畫大餅。
事已至此,夏安還能說什麼呢?
她忙行禮說道:“奴婢定會照顧好姨娘您的。”
也是,這府中誰還能大過三公子呢?
老爺那身子都不知道還能撐幾日呢。
——
慕雲園。
書房內,回來不久的周澹容正坐於案桌後端著一碗黑乎乎的湯藥往嘴裡灌。
濃鬱酸澀的苦味撲鼻而來,他卻連眼睛都不眨一口氣喝了下去。
張管家雙手交握在身前等著周澹容的吩咐,心裡還有幾分納悶,不知道這個時辰周澹容喚他來做什麼。
周澹容喝完藥用帕子擦了擦嘴後說道:“這孟妤是本地人還是安州人?你可知道?”
孟氏?怎麼突然提起這人了。
張管家心中狐疑,但還是恭敬地問道:“這孟氏是本地人,半年前被她的親娘賣到紅袖樓的,其出身來曆皆有戶籍文牒可證明。”
“孟氏的爹早死,娘得了重病不知還有幾日活頭,所以就將孟氏賣給了紅袖樓,也算是讓她有個活下去的路子。”
“孟氏的娘賣她時還說過她這女兒嫌貧愛富生了癔症,總幻想自己是什麼安州太湖縣孟家的小姐,儼然已不認她這個母親......當時這事還在宿鬆縣傳過一陣子,大家都隻當笑話聽。”
“不過現在孟氏的癔症都好了,早已不再說那些胡話。”
周澹容:“其餘還知道什麼嗎?”
“其餘......老奴就不知了。”張管家漸漸緊張起來,“公子,可是這孟氏有什麼問題嗎?”
周澹容與蕭融換身份的事,府中唯有張管家知道。
這麼多年蕭貴妃在宮中雖盛寵不衰,但子嗣有礙,她這般幫襯著周澹容顯然是存著彆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