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傳將那份表單拿了起來,目光掃了幾眼,看出上麵所列出的,大多是對國家級格鬥者的限製與約束。
“國家級格鬥者”就是對格鬥家的官方正式稱呼。
其中對力量使用的限製做了多方麵的規定。
比如有一條,國家級格鬥者在城市及周圍範圍內,在未獲得明確授權、且非緊急情況的前提下,不得使用大規模破壞性的力量,不得對他人造成傷害及威脅。
而什麼是緊急情況?
大型騷亂、暴動、重大事故,嚴重治安等等問題都可由地方處置,隻有上升到了國家安全、戰爭、局部自然災難或者敵對武力侵襲才算得上。
還有在中心城等城區出行活動期間,國家級的格鬥者行動軌跡必須在公共安全及行政監督部門上有記錄。
乍一看雖然各方麵的限製都很嚴格,可他能看出來,幾乎大多數約束協議都是在城市區域的活動規定。
而實際上大多數格鬥家都不在城市內部活動,就算姚校長這種在武毅學院任職的人,也是常年駐守在交融地。
他轉了下念,本身格鬥家需要獲得更多能量用以修行的話在交融地是最好的,再加上這份協議規定,也難怪濟北道中心城幾乎見不到格鬥家,想來其他中心城應該也是如此了。
但這其實未必沒有好處,格鬥家的破壞力太大了,而格鬥家的家人朋友大多也都是居住在這些城區範圍的,這些協議雖然約束了他們自身,卻也同樣保護了與他們的親眷和關係密切的人。
總體上說,對於各方的協調和安全控製其實是好處大於壞處的。
而且這裡並不完全隻有約束條款,考慮到國家級格鬥者一些癖好和欠缺,可能會遇到一些特殊狀況,為確保其利益,可以事先提出一些要求,如果有必要,可以增添入當地律法及約定條款內,並可對部門協議細節進行斟酌修改。
他翻完之後,見到後麵列出的一行條款注明,問:“第五等級麼?”
粲邈回應說:“是的,一般國家格鬥者在第一次簽訂協議時,通常都是以第六等級為起始,在這上麵有著更為嚴格的束縛和規定。
比如國家格鬥者需要時時提交格鬥能力的修行報告,以便於政府部門監管和記錄。
再有,每過一段時間需要接受精神及心理評估,判斷其在修行之中有沒有遭受外來侵染,有無在心理狀況方麵出現問題,或者出現跨越性認知失常的症狀。”
“跨越性認知失常?”
粲邈說:“通常的解釋,就是國家級格鬥者在破限後,會產生一種自己已經蛻變成另一種生物,與自己所在國家和出身種群已經不再認同,並對之產生蔑視及歧視心理。
這樣的人很容易和交融地的一些生物,以及對麵的某些存在產生心理共鳴,如果不及時乾預,就有可能與之合流,反過來對世界造成危害。
在過去的一百年裡,有過不少此類的例子,而在更久遠的曆史長河中,這樣的人也比比皆是,所以世界各國目前對此問題十分關注,也有著各自的解決方法。”
陳傳微微點頭,這情況是極有可能的。
特彆是修行“神相“和“異相”的格鬥家,隨著修行深入,如果守不住“真形”,恐怕真不會再把自己視之為人,其實這還好說,如果把自己和對麵的存在視作一體,那一定造成極其嚴重的後果。
粲邈說:“似此類高等級約束協議需要一段時間的觀察,或者幾個月,或者是幾年,才會允許降低約束等級。
但有鑒於陳先生您本身在政務部門任職,屢立殊功,同時在成為國家級格鬥者後麵對外來的侵害始終保持著一定克製,所以上麵經過商議探討後,給您定下了第五等級。”
陳傳了解了,這些和薛老師所說的比較接近,抬頭看向他:“我有一個問題。”
粲邈客氣的說:“您說,我們今天到這裡,就是與您溝通的,有什麼要求和提議,我們都設法和您協商解決。”
陳傳將這份表單放在了案上,看向他說:“我所擁有的無限防衛證,在協議框架之下是否還起作用?”
粲邈笑了笑,隨後正容說:“我可以明確回答您,您所擁有無限防衛證,不在協議約束範圍之內,您可以在麵對直接威脅或侵害的時候實行此一權利。”
停頓了下,他又補充說:“而沒有防衛證的國家級格鬥者,則以協議為主,不得做出超出協議範圍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