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子瀚知道後麵應該有人一直在跟著他們,既然陳傳叫他們先離開,那顯然是裡麵可能有必須後者出手才能解決的敵人。
這樣的戰鬥他是插不上手,隻是有些遺憾不能目睹戰鬥。可這次過來是為完成探取星靈之喉的任務,個人的想法隻能暫時先放一邊了。
於是他說了聲好,立刻帶著人迅速往洞穴裡麵進入。
獨目長老來過這裡,所以他快步走在最前麵,到了洞穴內部之後,前方露出了一條深入內部的通道,洞壁上布滿了發光的苔蘚,光線非常的柔和。
隻是到了這裡後,他忽然停下了腳步,隊伍裡有人問:「烈風長者,為什麼不走了?」
獨目長者先和同為初之民的同伴相互看了看,然後轉過頭,對著大順這邊的人誠懇而嚴肅說:
「我們是一起來的,就應該一起進去,這才是我們伊蘇塔爾人對待同伴和盟友的態度。
我們在這等著。」
其他的初之民也深以為然。他們知道自己能力有限,無法給陳傳幫忙,留下隻能添亂,所以願意先入洞,但是他們同樣不願意甩開陳傳往裡走。
特彆是彆人此刻還在為他們解決麻煩,他們根本做不到那麼心安理得。
歸子瀚不擅長說服人,他示意隊伍裡的人去說下,可是沒有用,這初之民很執,沒有一個人願意往前走。而且沒有他們帶路,也的確不知道前麵會出現什麼問題,所以也不好強行帶他們進去。
高明這時笑了笑:「我看,大夥也都走累了,下麵不知道會遇到什麼,不如先吃些東西喝點水,補充下體力,表哥解決問題不會太久的。」
袁秋原也說:「高訟師說的對。隊長解決問題就一會會兒的事情,咱們抓緊時間休整下。」秦青雀和蘇渭都是在旁點頭,深以為然。
歸子瀚見眾人都是這個意思,就沒有再說話。
隻是當眾人坐下後,他們很快就發現,剛才上來時,洞口是被氣霧擋著,裡麵什麼情況都看不清,可此刻從裡麵往外看,卻沒有那麼多遮掩,竟然能夠清晰看到過來時的路和景物,而且因為這裡地勢較高,視野也很開闊。
歸子瀚發現之後,當下抱劍走到門前,看向下方。許多人也不由自主靠近了洞口的位置,往下方看去。
陳傳持刀站在門口,朝鳴在上麵盤旋不已,好一會兒後,朝鳴發出的一聲燎亮的聲響。
他目光望下去,過了一會兒,聽到有節奏的隆隆馬蹄聲,隨後一隊騎兵從前方山道的轉彎口處繞行過來,出現在他的視線之中。
獵騎首領到了這裡後也有所察覺,他一勒韁繩,停了下馬,看向那站在高處的身影。
陳傳在聯邦行走代表的是大順訪問團,所以穿的依舊是一身原來的製服,頭上戴著有著大順徽章的大簷帽,外麵一身罩衣,手中持著係著紅色長巾的長刀,
這標誌性的服裝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他的身份。
隻是獵騎首領在一眼過後,就覺得寒毛直豎,連帶呼吸也有些滯礙。
陳傳沒有擴散自身的場域,可他站立時的姿態,淡然自若的神情,由諸多勝戰所累積起來的信心,這所有的一切所傳遞出來的信息帶給了他一種極強的壓迫感。
而身體內的異化組織都在躁動著,提醒著他要遠離對方,可是已經到這裡了,他也不可能退走,強忍住掉頭就跑的衝動,他緩緩吐出了一口長氣,將自光投向白石大師,現在可全指望這一位了。
白石大師此刻同樣看著上方,他嚴肅的神情之中透出了一股喜悅,整個人似乎都興奮起來了。
沒錯了,這就是他所要尋覓的對手!
心想流這一支格鬥流派發源於三百多年前,原本是外洋二十一館心想館的傳繼,不過他們後來因為館閣內部的裂隙失去,再沒有獲取交融地乃至對麵世界的渠道,隻能遠走他國。
最後這一支傳人選擇來到了瀛陸,並在此紮根下來,隻是當時的館主並沒有靠向初之民,反而與西大陸的貴族進行了聯姻,並充當他們的打手。
此後這一支流派出來的格鬥者始終站在了西大陸移民這一邊,三百多年來也由此獲得了相應的地位。
數百年的交流之下,心想派不但雜了一些初之民的格鬥技巧,還融合了許多西大陸的格鬥理念,最後選擇棄刀不用,走出了一條屬於自己的新路。
這一館追求的是極致的技巧,認為技巧鑽研的足夠深入,哪怕隻是純粹的身體都依舊能夠戰勝強敵,這一套理念深深沉浸入他們的身心與精神之中,也因此每一次隻要以弱勝強,都能推動他們自身往前進步,敵人越強,他們越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