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槃刃,就是元璃裳先前遞給許坤的那把小刀,現在,刀口對準了許坤。
“哦對了二姨,我上次給鵷拍了一枚鵷鶵鳳卵,裡麵還有一絲鵷鶵血脈,記得彆浪費了。”
許坤盤膝坐下,如同等待器官移植的奉獻者道:“我準備好了,開始吧。”
“坤兒,你還有後悔的機會,我知你並非單純靠鳳血而生,可若取出鳳血,可能導致你本身陰陽失衡,或許會出現不可逆的代價...”元璃裳的聲音多了幾分哀求。
許坤搖頭:“我願意為此承擔所有後果,我很慶幸,自己有能力保住自己的孩子。”
“二姨,你先前說過,仁不從政,現在怎麼輪到你,又變得優柔寡斷了呢?”
“我...”
元璃裳麵露痛苦,輕拂衣袖,九脈之主合力,那柄涅槃刃對準了許坤。
許坤頓時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凝固,身上長出了羽毛,化為了純正的鳳軀。
涅槃刃射出一道精光,刺入了他的體內,隻紮出了一個小口,伴有青金色的血液流出。
滴答、滴答……
許坤真就感覺自己躺在手術台上,感受著血脈的流逝,而他的意識在逐漸模糊,身體也在逐漸冰冷,身上華麗的羽毛,隨著他的鳳血流逝,變得黯淡無光。
“不,不要,不要取我坤哥哥的血!”
被元璃裳殘魂壓製的鵷,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執念,可元璃裳的殘魂,如同一堵高牆,死死地攔住了她。
元璃裳望著逐漸彙聚成團的鳳血,知曉沒有了退路,取出了許坤提醒的那顆鵷鶵鳳卵,伸手一抹,裡麵的鳳血便是吸取。
“便宜你了,你自己犯下的錯,卻要我外甥來買單!”
元璃裳攤開雙臂,混著鳳卵中的鳳血,吸收了從許坤體內被剝離的鳳血。
“不要,我拒絕!”
元璃裳的眼睛陡然瞪大,鵷無法衝破她的殘魂封鎖,可她為了不吸收許坤的鳳血,做出了最極端的動作。
自廢鳳脈,以死明誌!
肉身在燃燒,靈魂在崩塌。
“你...”元璃裳也不由震驚。
“可以把我的身體...還給我了嗎?”
“我想最後跟我的坤哥哥...說說話。”
元璃裳沒有拒絕,退出了身體的掌控。
已經開始燃燒,身體化為金芒消散的鵷蹣跚朝著許坤走去,好在她自身殘存的鳳血燃儘之後,還有那枚鳳卵中為數不多的鵷鶵血脈,支撐著她完成了最後的動作。
撲倒在許坤懷裡,鵷望著近在咫尺,臉色慘白的許坤,擠出了一抹笑容。
“坤哥哥,鵷寶真的知道錯了,我的錯,不該由你來買單。”
“或許從一開始,我和你之間,就是一個錯誤。”
“但是,鵷寶想告訴你的是...我愛你。”
“對不起,鵷寶不能再照顧你了,還有我們的孩子...”
“坤哥哥,若有來生,鵷寶願意化為一棵小草,默默地注視著你。”
“這一世,我太累了...希望來生,能讓坤哥哥你多看我一眼。”
鳳卵中的鳳血也燃燒殆儘,隨著鵷的嘴唇吻在了許坤嘴唇上,她的身體和靈魂,也徹底化為金芒消散。
許坤意識深處,清晰地看到了鵷消散在自己眼前的這一幕。
這一刻,他怒了!
“我允許你死了嗎?!”
無終心火化為劇烈的心跳聲響起,褪去一身鳳翎的許坤蘇醒了,對於被剝離在外,沒有被鵷吸收的鳳血置若罔聞。
“姥姥,這應該不是你要的答案吧?”
周圍寂靜無聲,仿佛一切都結束了。
可這第二關,還沒有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