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也順著他的話思考：“可偏偏看起來，他確實在積極為夏國謀劃，若不是他，僅憑夏老嫗做不到，且最近又出使魏國，安定了魏王心思。”
鳳辰沉思良久，忽然抬頭盯著他：“你覺得夏國最該做什麽？”
江凡心神一動，繼續順著他的話題道：“當然是儘快攻克晉國秣陵……”
鳳辰卻麵色有些異樣：“我覺得……不是，夏國現在處境非常尷尬，薑陳大概做夢也沒想到，會演變成三國對夏。你說這時候……他會不會謀求停戰？”
“停戰？”江凡緊皺眉頭：“不行吧，仗打到這份上，他一停，必遭反攻，那不是找死？”
鳳辰似乎也不確定，“……就沒有辦法停止麼……”
他看似無意的一句話，卻讓江帆心裡猛地一震，是啊，當真沒有辦法麼？
“辰兄，若是你想停，該如何舉措？”
鳳辰思索著：“要麵臨三個問題，一，給晉國交代，二，給魏國交代，三，止住滇楚聯軍。從這方麵考慮，先說最簡單的，魏國。魏王本就是拿好處的，隻要夏國停戰，魏王完全可以見好就收，而短時間晉國也沒有反撲之力。”
江凡點點頭，誠然如此，晉國畢竟剛剛遭受蹂躪，沒那麽快反攻，魏國可以趁著這段時間從容穩定既得利益。
“然後是滇楚聯軍，我想聖地不會沒有能力，二十萬大軍加上五萬聖安軍，一旦傾巢而出，除非項臣想要把戰火引入楚國境內，否則也應該見好就收。”
這點江凡也讚同，“最難的是晉國，什麽樣的戰爭交代能讓晉國不瘋狂反撲。”
鳳辰緩緩道：“我也是想不通這一點，退出領土，賠償戰爭損失，這都不夠，這一戰給晉國造成的創傷太大了，況且夏國也絕不會進行大規模賠償，如今時局之下，夏國不敢付出太多，否則哪有餘力應對任何變故。”
“聖地出麵呢？”
鳳辰搖頭：“聖地也不能張張嘴就平了事，而代價聖地也不可能墊付，那豈非自己證明自己有問題。何況聖地根本不想停戰，這跟滇楚不一樣，聖地眼下要的，是夏國全力攻擊，拿下晉國。”
兩人一時間都沒有想明白，後來鳳辰甚至覺得，自己可能多慮了。
可江凡心中卻浮起巨大的不安，總覺得有什麽非常重要的事情自己忽略了。
張儀，會在推動停戰嗎？的確，戰爭並未如同他預想般進行，他是在泰嶽逼迫，加上自己創造的局麵下，不得不出戰罷了。
那麽，若按照他自己的設計會如何呢？
江凡知道，這很重要，沒準張儀就想撥亂反正，將事情推向自己想要的局麵，問題是沒辦法肯定張儀會如何，可能性太多了，沒有足夠證據便沒辦法確認，而張儀甚至還沒開始，當然也談不上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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