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培之:“唉,陶五月啊,你就是太善良,太好說話了,還幫她說話。你這樣不行的。”
陶然:“大家都是朋友,又都在國外,難道就因為兩句話,真的跟她絕交麼。本來這是你們兩個事,我不應該多嘴。不過我跟你那麼好的朋友,有些話,不得不告訴你。以免你真的誤會她,以後又後悔。她之前說害怕,在我這裡擠著睡覺的時候,做夢都在叫你的名字。昨天回來哭得眼睛都腫了。她嘴裡說喜歡李謹言,可我沒見她為李謹言這樣哭過。”
女孩子心裡都有個完美的夢中情人,與其說是情人,不如說滿足對美好愛情幻想的標杆,就像寺廟裡的佛像,牆上畫的龍。
可以擺在那裡天天看,天天拜。
要真的活過來,走下來,就未必能接受了。
唐培之心裡越發五味陳雜。
那是喜悅中交雜著酸澀和苦楚的滋味。
陶然:“其實,她隻是過不了自己心裡這一關。不是你不好,不是他不喜歡你。”
唐培之心裡忽然舒服多了。
果然女孩子還是比男孩子心思細膩會安慰人。
李謹言能陪他喝酒,然後說很多很有道理但是並不能安慰人的話。
如果其他的事,李謹言當然是靈魂導師。
可是到了感情方麵。李謹言就好像往一個受了重傷的人傷口上撒一把鹽,然後捉住對方肩膀用力搖了搖:“你特麼給我醒醒,你還有一萬件大事要去完成。”
確實能讓人瞬間清醒,但是也讓人更想死了。
陶然就是幫忙上點止痛藥,貼個創可貼,甚至縫合一下。
唐培之:“謝謝。”
他本來想發短信叫沈墨把他公寓的鑰匙還回來,或者索性換一把鎖。
現在也打消念頭了。
不過,他雖然知道沈墨喜歡自己,但是以後打算再像之前那麼主動了。
李謹言說的話很有道理。
他是個男人,不能總這麼卑微。
說是不去找沈墨,可是唐培之沒有一天不想她。
有時候猛然看見前麵閃過一個女孩的身影,哪怕有三分像她,唐培之都會忍不住跟著走一段。
除非李謹言在身邊的時候,他就會克製一點,隻會目送那女孩遠去。
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有點變態了。
今天遠遠看見有個背影有八分像沈墨,他又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然後發現,那確實是沈墨。
一看不打緊,他發現沈墨身後還跟著個變態。
那人用衛衣上的帽子和一頂棒球帽把自己的臉遮得嚴嚴實實。
看身高至少一米八,還挺魁梧。
他一眼就能甄彆出來,是因為唐兆年早就教過他。
他怕自己想多了,默默跟在那人身後。
走了兩個街區,看到那個人離沈墨始終保持十米左右的距離,跟機器一樣精確,他就幾乎可以肯定,那人是在跟蹤沈墨了。
他覺得自己一個人可能打不過那人,畢竟那人走路穩打穩紮,一看就是力量型的。
他拿出手機打算給李謹言發短信,想來想去,又收起來了。
不能有事就叫李謹言,李謹言又不是他的保姆。
沈墨進了公寓。
那人進不去,圍著公寓轉了兩圈,然後停下來,抬頭望著掛在牆外的火災逃生樓梯。
一樓的逃生樓梯離地麵有三米,是為了防止沒有火災的時候,有壞人爬上去。
火災的時候,卻可以從上麵降下來,或者消防員用鎬從下麵鉤住拉下來。
唐培之皺眉想:這混蛋不會想從這裡爬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