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人?!”
管家先生聞言被嚇了一跳,臉色唰的一下變白。
旋即,他便慌慌張張的問道:“那……死的會是誰?”
“我哪知道?”
“那個……做噩夢的隻有老爺和夫人,其他人……”
“其他人嘛,我不敢打包票,大概率隻會發生在他們身上。”
“那太好了……不對,那也不好。”
“但是……”
“但是?”
“他們出現意外的時候,其他人有可能也會遭殃,就比方說這位司機先生。”
藤野摸了摸下巴:“他那次是因為刹車失靈,雖說最後有驚無險,但萬一要是真的出事了恐怕他也會被撞死,同理,萬一要是發生大火什麼的,說不定在彆墅裡麵的人也會被波及。”
被反複拉扯一番,管家先生額頭冒出了冷汗,旋即露出一副欲哭無淚的表情。
而被忽然牽扯其中的司機先生,則是眉角一陣抽動,神色顯得有些怪異。
藤野則對此頗為滿意。
這位管家先生提起詛咒隻會在家主家人的身上出現,主要就是為了想問問自己會不會被牽連到裡麵。
畢竟,人隻有在自己危險的時候,才會為自己的性命擔憂,人隻會在牽扯到自身的利益的時候,產生焦慮——這也就是常說的製造焦慮,販賣焦慮。
畢竟隻有產生憂慮,人才會放棄最基本的思考能力。
然後狠狠的被奸商給掏襠間。
…………
經過了藤野的一頓拉扯,管家先生相比起原來的恭維、尊敬,顯然積極了起來,開始詢問藤野各種擺脫詛咒的方法。
藤野自然是一頓亂編,安撫受驚的管家先生。
同時,這位管家先生,也說出了一條關鍵線索。
那就是,每一次靈異事件發生的時間都是在每個月的四號。
隻是具體的細節,管家先生赤塚賢造已經記得不太清楚。
不過好在,名叫綿引勝史的司機小哥有寫日記,清楚的記下了每一次靈異事件發生的日期。
兩年前的二月四號,國友家老爺被噩夢驚醒,同年七月四日,他開的車出了問題,一年前的二月四日,收到了那一張奇怪的卡片,同年的七月四日就是碗櫃倒下的那一天。
然後今年的四月四日,國友家的房間裡麵發出了奇怪聲音。
今年的七月四日倒是沒有發生什麼。
不過,今天是十月三日,馬上就到了十月四日。
藤野聽完了司機先生的介紹,隨後,便笑眯眯問道:“綿引先生,你有寫日記的習慣嗎?”
“嗯,畢竟我是司機,家主的行程安排我都是要記錄的,畢竟萬一家主要是想要詢問某一天的日程安排,我也能立馬翻看記事本說出來。”司機綿引勝史是這樣解釋的。
藤野則是點點頭,感覺這位司機有點不正經。
正經人誰寫日記啊?
寫日記的那是正經人?
那都是彆有所圖。
一般來說,這種日程的安排的記錄,不應該是秘書的活嗎?
你司機……
當然,也不排除這位司機確實很專業,確實是為了自己的雇主而考量,從成為司機以後,就每天都不間斷的寫日記,進行日常安排的記錄,順帶著頂替了秘書的工作。
而灰原哀則是翻開了自己的手機日曆,忽然開口:“說起來,這些日子還真是巧,這幾天剛剛好像都是碰到了四號的佛滅日。”
“佛滅日?”
藤野聞言愣了一下,側著身子湊過去看了一眼:“還真是。”
佛滅日,其實就是日本的忌日,按照從中國古代曆法傳入日本以後衍生六曜曆法計算,有先勝、友引、先負、佛滅、大安、赤口。
日本人就比較迷信這個,結婚葬禮喬遷什麼的都得看日子。
大安等於黃道吉日,而佛滅日等於諸事不宜。
雖說等於,但卻並不是一樣的計算體係。
中國計算曆法,要考慮乾支、星宿、神煞,還要考慮其他一大堆陰陽五行什麼的,進行細分,然後在不同的日子分彆得出各種事宜的黃道吉日以及忌日細分。
而日本的這個六曜,就要簡單一些,隻要計算乾支。
中國當然也有固定的忌日,就比方說四離、絕、窮、廢日,還有七月十五中元節前後兩天……
就在藤野將兩股記憶思考合並的時候,一旁的灰原哀則是盯著日曆小臉微紅。
因為他的臉已經碰到了她的耳朵上。
碰的她耳朵癢癢的。
她輕咳一聲,提起道:“今年的四月四日也是佛滅日,剛好是四號,同時,下一個趕上了四的佛滅日,則是在明天的十月四號。”
藤野聞言點點頭,隨口朝著管家問道:“所以,你們這麼著急請我的原因,肯定是因為明天就是即將發生靈異事件的十月四日吧?”
“這個嘛,我也不太清楚。”
管家撓了撓自己的光亮腦門:“我隻是和老爺說了您的事情以後,老爺就派我去委托您了,說起來,佛滅日這一回事我也是剛剛才知道。”
“嗯……那看來就是你們老爺的意思了。”
藤野點點頭,應了一聲,同時,腦海中的記憶如同潮水般湧現。
佛滅日,這日子他前世其實也有些印象。
說起來,這一起案件應該就是佛滅日案件了吧……
那這一次要死的人,確實挺該死的。
…………
藤野仔細回想了一番有關佛滅日這一起案件的細節。
很快,到了地方,迎接……準確來說是碰巧遇到的,是一位長相俊俏,留著短發的女人。
她叫先崎波花,是這間彆墅的廚師。
正打算去買食材,然後就與過來的藤野碰到了。
“今天要入住兩個人啊……可是隻準備了一間房間。”
“大叔,你怎麼不事先打電話通知一聲啊?”
管家先生則是對這位廚師的態度顯得有些無奈:“你也不至於叫我大叔啊……我隻是覺得他們兩個住在一個房間裡就可以了,所以就沒有多準備。”
灰原哀聞言默默點頭,對此表示認同。
她覺得住在一起可以。
而先崎波花則是看了看藤野還有灰原哀。
然後蹲下身,朝著灰原哀笑了笑。
“好可愛的小妹妹!”
“今年幾歲了?”
“是這位先生的妹妹嗎?”
“還是說女兒?”
灰原哀:“……”
她直接被這一連串靈幻拷問給問無語了。
今年幾歲……妹妹,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