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眼落下,徐錦瑟瞳孔擴散,朱唇分開,怔在了原地。
除了年齡上有些差彆,其餘一般無二。
不可能!
絕無可能!
早已被徐錦瑟封存於記憶深處的那道人影,在此刻如火山噴發,不受控製的湧現於眼前,且與躺在椅子上的這位前輩重合了。
難以置信,不可接受。
徐錦瑟的身軀僵硬如木,瞪大了眼睛,緊緊盯著陳青源,全然忘記了禮數。
表情震駭,內心翻江倒海。
發現了貼身侍女竟然一直注視著公子,此乃大不敬之舉,蘇淺然麵露一絲不悅,馬上傳音嗬斥“不得無禮!”
聖女之音如鐘鳴擊耳,讓徐錦瑟身軀一震,腦袋嗡嗡作響,馬上低了下頭。
她聽得出來,聖女這是怒了,明顯不悅。
嬌軀輕微抖動,有害怕,有驚恐。
剛才不敬前輩之舉,事後定會遭到聖女的責罵。若是嚴重,甚至還會被聖女剝奪貼身侍女的身份。
相比起聖女的責罰,徐錦瑟更重視坐於木椅之上的那個人。
為什麼他與張墨離長得如此相像?
應該是巧合吧!
一個是小宗門的內門首席,根基已廢,如今怕是縮在某個角落,享受著人生最後的時光。
一個是璿令聖地的大人物,就連聖女也得恭敬伺候。
二者的身份地位有著雲泥之彆,怎麼可能是同一個人。
難道張墨離是這位前輩的子嗣?
這個可能性倒是很大。
不由間,徐錦瑟想到了當年的選拔典禮,張墨離出現在了璿令聖地的主城區域,後來不知所蹤。
如果這位前輩真的與張墨離有著血緣關係,那麼我該怎麼辦?前輩知道以後,我會不會被逐出聖地?
諸多問題如潮水湧出,充斥在徐錦瑟的腦海中,令其頭痛欲裂,極為不適。
“侍從不知禮數,請公子見諒。”
蘇淺然馬上道歉,生怕因為徐錦瑟的不敬之舉,導致自己在公子的心裡落得個不好的印象。
陳青源抬起了右手,輕輕一揮,示意無礙,退下即可。
見此,蘇淺然如蒙大赦,卷起一股靈風,強行將徐錦瑟帶離了此地。
待到二女走後,嚴澤瞥向了陳青源,暗暗發笑。
一個斷了因果的小姑娘罷了,對陳青源造成不了絲毫影響。
也就是王桃花這個憨貨,硬是要搗鼓出一些事情。
隱於暗處的王桃花,看清楚了徐錦瑟的表情變化,十分舒爽,大口喝著美酒,發出了一陣饒有趣味的笑聲。
竹林外的某地,蘇淺然神色冷肅,質問著麵前之人“你怎麼回事?這麼不懂規矩和禮數嗎?”
“聖女息怒!”
徐錦瑟本來還處於懵逼的狀態,可是聽到了蘇淺然的斥責之聲,手足無措的躬身大拜,誠惶誠恐,麵色驚懼。
“給我一個理由。”
蘇淺然與徐錦瑟相處過一段時間,知曉此女不是這麼不懂規矩的人,或許其中有著什麼隱秘。而且,蘇淺然明顯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徐錦瑟看到公子的那一瞬間,神色大變,內心不靜。
不知從何時開始,蘇淺然忘卻了起初的那份抗拒,儘心儘力去做好侍女之事,對陳青源打心底裡尊敬。
某些時候,她甚至覺得能成為陳青源的侍女,是一種莫大的殊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