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楊眸中閃過一絲訝異:“千歌怎麼知道?”
“那就是有了?”
她心裡立即緊張起來,去拽大楊的手:“你在軍營裡,沒吃虧吧。”
“千歌,放心吧。”大楊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不過是一些體罰罷了,還能鍛鍊我。但是有個事,我也想問問你。”
他想起了昨晚的那一幕。
因為阿錦的失蹤,軍營裡忽然換了幾個將領,而且處處針對他。幸好許多副將都是阿錦提拔起來的,一直護著他們。直到昨天,新調來的副將忽然要對他們動手,卻被一人給攔住了。
那人雖然去了鬍子,修了儀容,然而那雙熟悉的眼睛和聲音他卻認得。
奇怪的是,包括新來的那個不可一世的李大將軍都對奎西格外客氣,那種尊崇不是裝出來的。
“啥事,問罷。”穆千歌順手撈過大楊的手掌——手背上不知何時颳了個大口子,雖說已經開始癒合了,可那血痂還是刺了她的眼。
大楊猶豫片刻,望著她,目中深幽:“千歌,那個奎西,到底是什麼人?”
穆千歌抵著的頭一僵,繼而抬起來,望著他,目中閃著不可意思。
“你們在軍營,難道沒聽過嗎?”
大楊頓時面面相窺,然後搖頭。
她嘆了口氣,這人的口風的確很嚴。
“他就是在北境吃了敗仗,後來阿錦去救的那位沙羅國王子。”
“什麼!”
大楊震驚的看了穆千歌一眼,片刻後,他終是沒沉住氣,一下子站了起來:“千歌,您說他就是那個,那個王子?”
可一點都沒瞧出來啊。
那羅奎西的母親拓跋長公主乃是有著文武全能之稱,那羅延年紀很小便能力拔千斤,是沙
羅出了名的勇士。北境不知多少貴女青睞於他,只可惜那羅奎西一心尚武,志不在此。對於母親親自挑選的媳婦也置之不問,足足有三年都在以經商的名義未歸,結果其妻一氣之下改嫁他人,在常人看來,這算是那羅奎西唯一的一個汙點了。
然而在他那滿是功勳的戰績中,這汙點就抬微不足道了。
從汴京到北境,一場場的戰役中,都灑滿了那羅延的汗水和血漬。沒有人會因為這個而怪罪嘲諷自己的民族英雄,反而會笑話那個女子的目光短淺。
而大楊沒有記錯的話,奎西,也就是那羅奎西,當眾數次表達過對穆千歌的傾慕。
看著大楊一臉凝重,穆千歌卻沒有想到這個,她想的是另一樁。
“小楊這幾天已經問了我好幾次阿錦的事了。那孩子跟你們不一樣,自打知道阿錦回來之後,不知道多高興。我怕現在告訴他了,他心裡承受不住。“
“那就先瞞著吧。”大楊一提起這事也是有些低落:“反正也沒說阿錦就是出了事,不是屍首還沒找到嘛。當初阿錦在那場殘酷的戰爭中都能活下來,這次也一定行的!”
“我也是這個意思。”穆千歌仰起頭,嘆了口氣。
先瞞著吧,至少他需要時間,找個契機,慢慢的叫小楊接受。
“對了。”
將桌上的匣子推給大楊:“一回兒回軍營,將這個拿上。”
“這是什麼?”
隨著開啟一看,裡面的糖粘子,雲片糕,蜜果兒整整齊齊的碼在一塊兒,五顏六色,漂亮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