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野獸一樣的男人,此時整個身體都跪俯在地板上,如同膜拜神靈一樣,語氣無比虔誠:
“嗨,門主,我非常確定。”
這老人慢慢的站起了身體,眼神陰蟄,略微沉吟了一下:
“幼西,桑木,這次你親自帶隊,去一趟港島,不惜任何代價,把九幽鎖帶回來,另外,我還要他的項上人頭。”
“嗨!”
桑木恭敬的垂頭應允,再次跪拜之後,慢慢的起身,依然還是無聲無息的退出了這間禪室。
走出房間之後,他下意識的伸出長長的舌頭,舔了舔嘴唇,露出一抹無法言喻的殘忍笑容,喃喃自語:
“三年了,我終於可以下山了,不惜任何代價嘛,嘿嘿嘿”
人在漁船上旖旎的杜蔚國自然不知道,他在港島的所作所為,不僅僅是把水攪渾,而是掀起一場海嘯,八方雲動,風雨彙聚。
此時的杜蔚國,正在享受著異國風情的溫柔鄉。
船艙的地板上,鋪著被子,雷娜好像波斯貓一樣,香汗淋漓的趴在杜蔚國的身上。
她的聲音略微有些嘶啞,略帶一絲魅惑:
“衛斯理,你倒是說說看,接下來你想要怎麼做?”
杜蔚國躺在被子上,他的嘴裡叼著一根煙卷,長長的朝天吐出一口煙氣,語氣慵懶:
“雷娜,你可是港島的地頭蛇,神通廣大,既然說好彼此之間要坦誠布公,精誠合作。
那你現在就幫著分析一下當下的局麵,說說看,你有什麼好的建議?”
雷娜漂亮的碧綠眼睛向上一翻,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哼!你還真是一個狡猾的男人!
現在的局麵嘛,你出手狠辣淩厲,百無禁忌,尤其是毫不遲疑的乾掉了史密斯,應該是會震懾到了一些勢力。
這些陰溝裡的臭老鼠,不明就裡,不知深淺,所以短期之內,應該會暫時蟄伏,選擇觀望。
按照我的想法,我覺得現在應該發動一切力量,趁著他們發呆的時候,翻出白漸,為此,我可以給港島警方施加壓力。”
一聽這話,杜蔚國嘴角輕輕上揚,撿到寶了,這無意之中擄來的婆娘能量超乎想象。
杜蔚國輕輕的摩挲著她光潔的脊背,語氣揶揄:
“雷娜,彆鬨!這個白漸,他可是頂尖高手,如果他有心隱藏。
按照他的手段,是絕對不會被人翻出來的,至於港島警察,嗬嗬,不提也罷”
杜蔚國的意思很明白,像白漸這個等級的高手,港島警察那些酒囊飯袋,連邊都沾不上!
其實他這話說得有點違心,他隻是不想把警察牽扯進來,這樣可就等於是打名牌了。
這樣的行為,回到四九城之後,非常容易招人詬病,攻訐,說不清的。
雷娜有些不滿意的撇了撇嘴,低聲都囔道:“衛斯理,那你說該怎麼辦?”
杜蔚國把煙頭彈飛,翻身攬住雷娜,語氣親昵:
“雷娜,你熟悉港島的各方勢力,你覺得,當前的情況下,他如果急於出手變現,最有可能聯係到的是剩下的哪一家?”
杜蔚國壓住了雷娜頭發,她用腦袋拱了拱他的胸膛,調整了一個相對舒服的姿勢,語氣戲謔的調侃道:
“衛斯理,你難道是死神嗎?按照你的意思,還是繼續一路殺下去?把盤踞在港島的所有潛在賣家通通殺光?”
杜蔚國嗤笑一聲,毫不掩飾:
“嗯哼,雷娜,不瞞你說,在我遇見你之前,我確實是這樣打算的。
不講任何的技巧,就這樣一路莽過去,誰想做買賣我就弄死誰,把這些牛鬼神蛇斬儘殺絕!
不過現在有了你,我也想文雅輕鬆一點,我覺得,現在我們可以守株待兔了”
杜蔚國懷裡的雷娜,沒來由的感覺一股惡寒,眼前這個男人真是太惡毒了。
他的意思,雷娜當然明白,不過這樣做,可就等於是把她直接綁上了戰車。
從雷娜的立場上來看,這可不是一個美妙的選擇,不過她現在還有選擇的權利嗎?
翌日,一大早,港島就下起了傾盆大雨。
整個海島都被雨水覆蓋,和大海蔓延在一起,如同是水世界一樣。
莫蘭坐在沙發上,死死的守在電話旁,手裡擎著一支細長的女士香煙,正在望著窗外的雨水發呆。
神不守舍!
趙英男急匆匆的從外邊跑了進來,頭臉還掛著雨水,身上的衣服都被打濕了。
她跑到莫蘭麵前,把一遝報紙重重的摔在茶幾上,咬牙切齒,語氣憤恨:
“莫蘭,杜蔚國是不是又來香江了?”
莫蘭澹澹的瞥了她一眼,語氣非常平靜:
“嗯,是的,他又來了。”
趙英男眼圈都紅了,咬緊牙關,一字一句的問道:
“他在哪?”
莫蘭撇了撇嘴,抽了一口煙,語氣揶揄:
“我怎麼知道?”
趙英男惡狠狠的盯著莫蘭,撕聲怒吼:
“莫蘭,你騙我,你之前離開了一天一夜,是不是和他在一起?”
莫蘭和她對視著,沒有避諱,坦然的點了點頭,語氣依然平穩:
“沒錯,我是和他在一起。”
眼淚瞬間滑出眼眶,朦朧了視線,趙英男被氣的渾身顫抖,死死的咬住嘴唇,才沒有哭出聲音。
莫蘭看了她一眼,把煙頭扔進煙灰缸,暗自歎息了一聲,站起身來:
“趙英男,你到底在委屈什麼?他找我又不是因為想我,也不是找我訴舊情。
他現在正在執行絕密任務,已經是山窮水儘,走投無路,這才不得不借用我的情報。”
趙英男狠狠抹了一把眼淚,語氣悲戚:
“莫蘭,你少拿這些假話蒙我,你天天躲在家裡,都不敢出門,還能有什麼情報?
杜蔚國這個混蛋,他分明就是不想見我!他在故意躲著我!”
莫蘭嗤笑,語氣戲謔:
“趙英男,你是豬腦子嗎?杜蔚國的工作性質,你難道不懂嗎?你以為他偷偷潛入港島,為了和我幽會?”
趙英男被罵得一愣,不過語氣依然還是恨恨的,不服不忿:
“那他為什麼見你不見我?莫蘭,彆拿什麼情報的話來敷衍我!”
莫蘭拿起茶幾上的報紙,指著她,沒好氣的數落到:
“趙英男,你難道不認識字嗎?就算你不信我,你還不相信新聞嗎?
最近整個港島都被他折騰的沸反盈天了,你看不到嗎?他現在天天都在刀尖上跳舞,生死一瞬間。
你還問他為啥不來看你,他是怕連累你,懂嗎?他為啥見我,因為我有足夠的自保之力,而且還能幫的上忙。”
趙英男呆住了,半天都沒能回神,過了一會,偷偷的抹了一下眼淚,有些心虛的問道:
“那他是不是很危險?”
莫蘭皺了一下眉頭,沉吟了一下,歎了一口氣,選擇實話實說:
“確實,這次杜蔚國很懸,他被逼到絕路上了,才無奈選擇最危險的辦法。
行險奮力一搏,他現在算是徹底點燃了馬蜂窩,正在和全世界為敵。”
“嘶!那你回來乾嘛?倒是幫幫他啊!”
一聽這話,趙英男哪還有心情置氣,滿臉都是惶急之色,莫蘭臉色陰沉,語氣低落:
“幫不了!他現在麵對的敵人,層次很高,我湊上去就是炮灰。
不僅幫不上忙,甚至還容易適得其反,分了他的心,拖了他的後退,讓他的處境雪上加霜。”
莫蘭非常冷靜,思路清晰,而且她很清楚隱秘戰線的殘酷性,她設身處地的帶入杜蔚國的處境。
黑白兩道,人儘皆敵!
九生一死都是往好處說得,幾乎就是必死無疑。(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