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蔚國根本就沒搭理她,隨手把她扇飛之後,甚至都沒有多看一眼,腳步不停,朝著山下走去。
藤原櫻傻呆呆的站在原地,目送著他的背影漸行漸遠漸,眼圈泛紅,獨自在夜風之中淩亂。
從小到大,藤原櫻也算是在眾星捧月的環境中長大的,身為巫女,雖然從來都沒有經曆過情情愛愛。
但是她身邊的出現的男性,無論什麼身份,多大年齡,對她表達的都是好感和善意,她對自己的容貌魅力也一向自信。
可是,自從離開神社之後,短短一天,她的三觀就徹底崩塌了,愕然的發現,這世界根本就不是想象中的那樣溫柔,反而惡意滿滿。
先是被花言巧語誘騙,傻乎乎的被人下藥迷暈,險些一夥拐賣幼兒的禽獸給輪了大米。
之後偶遇了傳說中的煞神,可是,這個英俊得不像話的男人,不僅對她不假顏色,甚至還動手打她。
一句話,沒經過社會的毒打,還以為全世界都是圍著她轉的,真正步入社會,才知道,狗屁都不是。
此時此刻,港島,九龍,比鄰維多利亞港的福德大樓。
9樓整層,都是牛氏商行的辦公區,這家商行,是最近在港島叱吒風雲,瘋牛哥的公司。
在杜蔚國的授意下,幾個月前,瘋牛注冊了這家公司,也確實經營一些明麵上的生意。
從新西蘭和澳大利亞進口牛肉,然後再專賣給港島各處的火鍋店,生意正經不錯,一個月也能盈利幾萬塊。
不過,這點小錢對日進鬥金的瘋牛來說,簡直就是九牛一毛,滄海一粟。
他暗中把持著整個港島的麵粉生意,金山銀海一樣,每天進賬的零頭都不止這些。
成立這間公司,其實不過是多了一層遮羞布而已,港島所有人,不管黑白都知道他究竟是乾啥的。
瘋牛的公司,裝潢的倒是還算大氣,而且空間很寬敞,此刻,會議室裡煙霧繚繞,聚集了20幾個精乾的漢子,氣氛凝重。
居中坐在首位的瘋牛眉頭緊皺,他的嗓子略略有些嘶啞:
“小莊,你看清楚了,真是西貢那幫約南仔乾的”
叫小莊的,是個20幾歲的精乾漢子,他是瘋牛手下的心腹乾將,一向敢打敢拚,不過此刻的非常淒慘。
整個人都被紗布包得跟木乃伊似的,胸口還滲著血漬,左腿跟一條胳膊都斷了,打上了厚厚的石膏板。
聽見瘋牛的問話,小莊的眼睛血紅一片,滿是憤恨,掙紮著直起身子,聲音啞的不像樣子,破鑼似得。
“老大,絕對不會錯,這群雜碎當時以為我已經掛了,用家鄉話對話,我都聽見了,我之前搞過約南妹,所以懂幾句咳咳”
“砰!”
聽到這裡,瘋牛狠狠的砸了一下桌子,眼神凶戾,高聲喝罵道:
“撲街,居然敢動老子的貨,這群約南仔真特麼是不要命了”
他的左手邊,一個黝黑的,臉上有刀疤的漢子騰身而起,高聲附和道:
“就是,敢動咱們,就是扯煞神爺的臉麵,牛哥,你就直接下令吧,我碼齊武器,帶著兄弟們上街,把西貢那群約南仔全都滅了!”
瘋牛狠狠的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喝罵道:
“滅什麼滅,疤臉,你特麼是不是忘了煞神爺親自定下的規矩了,不可以當街械鬥殺人。
再說了,那群約南仔都是逃兵,一群亡命徒,手上還有長家夥(ak47),你特麼能乾過人家”
瘋牛的眼神有些躲閃,語氣也是色厲內荏,他原本就是個惜命的,現在又過得風光無限,自然不願意拚命。
刀疤臉被罵的臊眉耷眼,不過他是個耿直火爆的性子,還是有點不服,小聲嘟囔著:
“乾不過也得乾,大不了就是一死唄,咱們要是慫了,煞神爺的這麵旗可就倒了”
瘋牛張了張嘴,剛要繼續喝罵,就在此時,會議室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麵推開了。
一個穿著白襯衫,氣度沉穩如山,相貌英俊的中年人,緩步走了進來。
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穿著正裝三件套,留著八字胡,表情痞賴的家夥。
看見這個白襯衫中年人,瘋牛忙不迭得站了起來,點頭哈腰,語氣恭敬:
“離爺,您怎麼有空過來了”
來人正是蘇離,他皺了皺眉,伸手在鼻子前麵扇了扇煙氣,聲音清冷,語氣沉靜:
“瘋牛,我聽說,最近有人開始踩衛斯理的盤子了”
瘋牛知道眼前這個中年人是杜蔚國的朋友,能跟煞神稱兄道弟,自然也不可能是一般人物。
聽見蘇離的詢問,瘋牛不敢隱瞞,老老實實的答道:
“是,離爺,最近義字頭喪飆故意拖欠貨款,還講價,前兩天,4k的肥仔超,故意帶著圍了鯤鵬影業的片場。
還有,昨天晚上,我們新到的一批“貨”,被海上西貢約南幫給搶了,死了5個兄弟”
蘇離從褲兜裡掏出一個白色無商標的煙盒,仔細的抽出一根過濾嘴,點著之後,長長的呼出煙氣,語氣淡淡的:
“義字頭喪飆,4k肥仔超,還有西貢約南幫是吧”
瘋牛下意識的咽了一口口水,忙不迭的點頭,蘇離不置可否的撇嘴,眼神突然一冷,語氣也變得凜冽起來:
“這些人,今天晚上都會死絕,瘋牛,你記住,你是衛斯理在港島的臉麵,你特麼要是再敢夾尾巴,老子就親手捏爆你的禿頭!”
說話間,蘇離眼神精光一閃,突然一巴掌拍著桌子上,實木打造的會議桌,居然被他硬生生的拍斷了,發出一聲巨響。
“你給我把話放出去,煞神雖然不在港島,但是煞神眾還在,誰特麼不服,儘管來找我!”
福德大樓門口,那個痞賴的男人,突然拍了拍蘇離的胳膊,語氣慵懶:
“老哥,商量商量,那個過濾嘴小熊貓,給我也來上一根。”
蘇離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滾蛋,陸言,你特麼前前後後的,都騙了老子好幾根了,老子一共就這麼一盒。”
是的,這個穿著三件套西服的痞賴八字胡,正是大陸酒店的朝奉陸言,他0幾天前坐船來的港島。
他這次來港島,一來是給杜蔚國送海盜餘孽曼樂的人頭,二來是給他送訂製武器的。
他抵達港島的時候,正好是杜蔚國在漢城乾掉艾倫勒斯的第二天,他索性就留在港島,想看看熱鬨。
雖然嘴上這麼說,蘇離還是肉疼無比的勻給陸言一根過濾嘴小熊貓,沒好氣的嘟囔道:
“最好一根啊!陸言,你還不趕緊回三角地老街,賴在港島乾啥”
陸言笑眯眯的接過煙,掏出打火機,點著,美美的抽了一口,這才痞裡痞氣的回道:
“老街那鳥不拉屎的窮鄉僻野,老子早都呆膩了,難得出差到港島這燈紅酒綠的花花世界,我不得好好瀟灑幾天。”
蘇離微微皺了皺眉頭:“陸言,芭提雅那邊”
陸言伸了一個攔腰,笑嗬嗬的說道:
“老哥,你這就是杞人憂天了,他又沒死,誰敢動他的女人,再說了,就算他真沒了,煞神眾也不是吃素的,自保無虞。”(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