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杜蔚國從裡懷掏出一個軍綠色的特製保溫水壺,扭開瓶蓋,小心的遞到她的唇邊。
“咕咚咕咚~”楊采玉也是真渴了,大口大口的喝著。
溫熱的,又鹹又甜的液體順著喉嚨流進胃裡,頓時渾身都暖洋洋的,四肢百骸都舒坦。
這個水壺裡,灌得是杜蔚國自製的功能飲料,添加了葡萄糖,鹽,寡聚糖等等,口感和熱量都不錯,平時保存在空間裡,始終保持著55度的恒溫。
楊采玉此刻腦子還有點懵懵的,並沒有留意到,零下將近40度的極端低溫中,為啥杜蔚國還能變魔術似的掏出溫熱適口的鹽糖水。
喝飽了,楊采玉感覺腦子也清明了許多,罐子美人似的扭動脖子,眼神茫然的四處看了看,輕聲問道:
“蔚國,這是哪啊?”
杜蔚國收回水壺,自己也灌了幾口,沉聲回道:“邊境附近,蘇尼特右旗南向,大概50公裡左右。”
楊采玉懵懵的點了點頭,隨即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瞳孔巨震,顫聲問道:
“蔚國,阿紅呢?還有廖營他們怎麼樣了?”
“都沒了。”
長長的歎息了一聲,杜蔚國眼神黯淡的搖了搖頭,語氣有些低沉,不過他也沒有隱瞞,選擇實話實說。
楊采玉即將離境,以後大概率也要麵對幾乎無休無止,煉獄般的刀山血海,所以,有些殘酷必須直麵。
一聽這話,楊采玉先是楞了一下,隨即眼淚止不住的簌簌而下,哭得悲痛欲絕:
“嗚嗚,是,是我害了她們,之前郝叔也是被我害死的,都怪我太沒用了~~”
看著哭得梨花帶雨的楊采玉,杜蔚國內心愧疚憐惜得無以複加,連忙幫她把眼淚擦掉:
“采玉,不怪你,都是因為我,是我趕來得太晚了,不過他們的仇,我已經報了,那個畜生,已經被我挫骨揚灰了!”
毒刺死的很慘,無與倫比的慘,杜蔚國自從出道以來雖然殺人無算,但是每次都是乾淨利索,還從來都沒刻意的折磨虐殺過誰。
毒刺這個狡黠的家夥,還是第一個享受如此待遇的幸運兒,他被杜蔚國殺了整整半個小時才咽氣。
這個受虐狂的渾身上下,除了腦袋之外,沒有哪怕任何一根骨頭是完好的,全都被杜蔚國徒手一寸一寸的捏碎了,成了一灘爛泥。
最終被梟首的時候,他的滿臉滿眼都是感激解脫之色,當真是後悔出生在這個世界上。
哭了好久,楊采玉才終於止住了眼淚,哽咽著問道:
“蔚國,你,你是怎麼來的?”
“哦,哦,我是從外蒙入境,之後一路沿著公路趕過來的。”
聽到這個問題,杜蔚國的眼底有尷尬之色一閃而逝,略顯含糊的回道。
事實上,找到楊采玉之前,杜蔚國久違的羞恥的迷路了一會,要不然,唐阿紅和廖洪澤他們大概率是不至於犧牲的。
前天晚上,杜蔚國先從努爾蘇丹連夜出發,一路不停,連續飛行了10個小時,昨天上午就抵達了外蒙的首府烏蘭巴托。
在烏蘭巴托略作停留修整,等待飛機補充燃油,同時也通過克格勃第3處傳回的消息,確定了楊采玉準確的位置以及具體行進計劃。
飛機剛加滿油,杜蔚國就急不可耐的立即出發了,馬不停蹄的趕去了外蒙邊境,大概在傍晚時分就趕到了紮門烏德附近。
不過這地方壓根就沒有飛機場,杜蔚國也沒打算降落,而是在暴風雪的遮掩下,頂著墜機的危險,越過邊境十幾公裡之後,獨自傘降了。
由於當時的風雪實在太大了,杜蔚國落地後,嚴重的偏離的既定落點,周圍又都是無邊無際的雪原,缺乏辨識地標。
外加黑夜的環境,以及遮天蔽日的暴風雪,饒是杜蔚國也迷失了方位,不知身在何處。
後來,幾經波折試錯,杜蔚國才好不容易找到了蘇尼特右旗,在麵積不大的城鎮中飛快的搜尋了一圈之外,確定楊采玉不在之後,隻能沿路向南搜尋。(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