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塔莎回答的很痛快:「可以,北德文斯克船廠,是否還有其他吩咐?」
她這副典型下屬的姿態,讓杜蔚國感覺非常舒服,看來,沙漠之旅過後,娜塔莎又重新擺正了自己的位置。
不過杜蔚國也沒客氣:「盧,外圍,楊。」
他的意思是在盧加諾城安排人手,外圍保護楊采玉,娜塔莎不僅懂了,而且回複的還非常快,也很乾練:
「已實施,6a,3,4。」
杜蔚國也秒懂她的意思,6組a部隊的特勤小隊,分成3班,4小時晝夜保護。
按照克格勃a部隊的正常編製,一個標準戰術小組1人,6組就是整整7人。
按照a部隊的精良裝備以及彪悍戰力,還有梅林,蘇卡麗坐鎮,就算再遇見上次那個狼犬自爆的陣仗,也必然可以驚無險的度過。
杜蔚國對這個安排很滿意,不過他也沒有跟娜塔莎客套,而是直奔主題:
「幕後主使?」
娜塔莎也很乾脆:「光明教。」
「嗯?光明教?」
譯出這串電文的時候,杜蔚國的眉頭皺起,微微有些訝異,忍不住輕聲重複了一遍。
光明教,聞所未聞,光明會他倒是聽說過,不過現在還沒有出現,好像是後世才脫胎於共濟會,一個更小型,更緊湊,行事也更極端的精英組織。
算了,愛誰誰吧,連聽都沒聽過,估計也不是啥牛皮閃閃的存在,賣點力氣,直接連根拔起也就是了。
壓下紛亂的思緒,打定主意,杜蔚國大喇喇的問道:
「老巢位置?」
這次,娜塔莎隔了一小會才回複,回複的內容也非常值得玩味:
「四處流竄,無法確定。」
看見這個答案,杜蔚國的臉色難看的像是吃了粑粑似的,他確定,時至今日,娜塔莎絕不敢隨便找個理由搪塞推諉。
所以,這個勞什子光明教的老巢,必定真就是流竄性質的,還有一種可能性,這個邪教的首領成天四處亂躥,居無定所。
換句話說,現在連幾乎無所不知,無所不在的克格勃沒辦法找到這家夥,杜蔚國想憑一己之力找到他,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這情況可就有點***了,敵在暗,我在明,如同在視線不及的陰暗角落,隱藏了一條伺機而動的毒蛇,讓人如芒刺背。
杜蔚國現在的攤子大了,能被攻擊的點也自然而然的變多了,有點防不勝防。
再說了,隻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見他沉默不語,娜塔莎連忙主動補充道:
「正在保持追查,已有初步線索。」
隔了許久,杜蔚國才回複,隻有了一個字:「好。」
電台那頭,收到回複的娜塔莎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做足了心理建設之後,這才飛快的發出了一串電碼:
「下月號,鱘鰉會去喀山。
」
「嗯?」
杜蔚國的眉頭猛然挑起,要知道,這個鱘鰉,可是毛熊內務部一把手米哈伊爾的代號。
而娜塔莎發來了這條消息,信息量巨大無比。
第一,這條狡猾又惜命的老王八終於舍得離開莫斯科,克林姆林宮老巢了,刺殺的時機成熟了。
第二,尼科諾夫也終於有了決斷,想借用杜蔚國這把利刃,嘎掉這個跟他鬥了半生的老對手。
第三,毛熊的高層,最近必然是有了巨大的變故,否則的話,米哈伊爾不會離開莫斯科,尼科諾夫也不可能決定動手。
對他們這些朝堂大佬來說,刺殺是非常極端且低劣的手段,能不用就儘量不用。
否則,會打破平衡。
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麼變故,才讓尼科諾夫這樣的老狐狸突然孤擲一注了呢?
杜蔚國擰著眉頭,搜腸刮肚的回憶著。
「嘖~1968年,好像再過不久,就要發生「布拉格之春」事件了,勃列鈤涅夫這個暴君的「瘋人院」也要全麵開張了。」
半響之後,杜蔚國咂咂嘴笑了,得益於前世的某段機緣,他的現代史勉強還湊合,還真就被他想到了。
從今年八月開始,已然坐穩寶座的勃列鈤涅夫就開始秀他的一係列神操作了。
也就是這位大聰明,憑一己之力,在位18年,硬生生玩壞了強盛無比的毛熊。
具體內容就不贅述了,反正馬上,這家夥就要效仿毛熊的前幾任偉大領袖,開始以「瘋人院」的方式肅反和清洗。
而這種臟活,作為內務部的一把手,米哈伊爾必然是首發的急先鋒,也難怪他的老對手尼科諾夫慌了。
「在?」
見他一直沉默,娜塔莎試探性的問了一句,杜蔚國略作沉
吟之後回複道:
「東京,麵議。」
茲事體大,這事還真不能在電文裡說了,娜塔莎秒回:「好,後天,橫濱倉庫。」
橫濱倉庫,是克格勃位於東京的一處安全屋,擁有最高權限的杜蔚國也知道位置。
收起電台,杜蔚國叼著煙卷才剛走下樓,就看見滿身是血的椎名翔太正從地下室走了上來。
此刻,他陷入到了類似魔怔的狀態之中,眼珠子都紅了,身體微微發抖,仿佛每個毛孔都散發著暴戾的氣息。
看見杜蔚國,翔太勉強恢複了一絲清明,不過聲音啞得厲害:
「先生,對,對不起,我實在沒忍住,把他殺死了。」
「哦?殺死了?」
一聽這話,杜蔚國不怒反喜,沒想到翔太這家夥進步還挺快的,這麼快就敢殺人見血了。
「是,是。」
翔太垂下了頭,也不知道是因為憤怒,還是羞愧,亦或者畏懼,反正身體抖得很厲害。
杜蔚國笑嗬嗬的拍拍他的肩膀,給他遞了根煙,還親自幫他點著,語氣很輕鬆:
「沒事,一個雜碎而已,殺了就殺了吧。」
「呼~」
翔太哆哆嗦嗦的連抽了幾口煙,長長的呼出一口煙氣,精神頭也好了些,身體也抖的沒那麼嚴重了。
他感激的朝杜蔚國點點頭:「謝,謝謝先生。」
杜蔚國自己也點了根煙,大喇喇的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指了指對麵:
「謝什麼?來,翔太,坐下,跟我說說,你到底都問出什麼了?讓你這麼生氣,都敢殺人了。」
一聽這話,翔太頓時又不淡定了,他咬牙啟齒的說道:
「先生,他們都不是人,都是畜生,全都該死~」
通過椎名翔太因為過分激動,有些斷續的描述,杜蔚國大大致的梳理出了事情的真相。
跟他估計的一樣,這個j製藥公司,在若洲島上有座生物實驗室,這裡明麵上是藥廠的研究所,實則是專門為三井上磬研究續命藥的魔窟。
6年,三井上磬生了場大病,當時差點一命嗚呼,不過這老棺材瓤子命不該絕,居然硬生生挺了過來。
不過,自從他大病初愈之後,這家實驗室就應運而生了,一直都在利用活人和胚胎進行實驗,企圖找到延年益壽的方法。
3年時間裡,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和孩子死在了這處魔窟之中。
岡本雄的層次太低,所知有限,並不知道具體的受害人數字,不過,上野原的那次事故,他卻是具體執行人。
沒啥意外,卡車司機是他親手買通的,當時撞得是停在懸崖邊,空的巴士車。
至於車上的所有乘客,早就被轉移走了,女人和孩子都送去了若洲島實驗室,校工和司機,岡本雄也不知道。
不過用腳後跟想,也能猜到他們的結局,必然是被滅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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