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想看,大海上無遮無擋,煞神又不是魚,必須要換氣才行,對上飛在天上的直升飛機,這不是自殺嗎?”
土禦門陽泰耐住性子,細致白牙的給他解釋了一下,山本奈良雖然心中已經明白過來,依然還皺著眉頭硬強:
“也許,也許當時,距離海岸已經很近了,他才可以一口氣潛水到岸上,他的體力遠超~~”
“啪~”
山本奈良的辯解戛然而止,臉上突然挨了一下,半邊臉都紅腫起來了,可是,土禦門陽泰明明坐著一動沒動。
這就是土禦門陽泰式神的神異之處,他共生了一隻影蝶,可以發動一些無形的攻擊。
土禦門神道傳承幾百年,也是有自己的獨到之處的,除了馭使式神山精野怪)戰鬥之外。
更高深一層的,還可以跟式神共生,說白了,就是直接奪取式神的特殊能力,據為己有。
之前,杜蔚國在素攀遇見的那個重田武藏,還有眼前的土禦門陽泰,都屬於這個類型。
“你這個蠢貨,你還敢強詞奪理,遠洋貨輪怎麼可能離岸邊很近,不怕觸礁擱淺嗎?”
山本奈良挨了一下,火辣辣的疼,不過腦子也終於清明了,捂著臉跪伏下來,含糊不清的說道:
“家主,我錯了,是我太愚昧了,受了內特的蒙蔽,我馬上就回絕他~”
土禦門陽泰抬起一隻手,打斷了他的話,語氣陰惻惻的:
“誰說要回絕他了,蒼介,你帶上千夜,去一趟琉球,把厄貓帶回來。”
人群中,被點名的蒼介直起身子,是一個相貌英俊的年輕人,高大挺拔,隻是臉色蒼白,滿是病容。
蒼介的表情略帶桀驁,嘴角微微上翹,語氣也懶懶洋洋的,毫無尊重之意,甚至還略帶一絲輕蔑:
“門主,煞神厲害,不僅能輕而易舉的乾掉了重田武藏,單槍匹馬的打爆九菊一門。
如今又不費吹灰之力捏死了伊藤千棠兄弟一行,我可打不過,您難道是想我和千夜去送死嗎?”
一聽這話,土禦門陽泰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語氣勉強還算平和,隻是衣袖下邊的拳頭,已經緊緊的握了起來,青筋爆出。
蒼介的全名安倍蒼介,他是東瀛傳說中的最偉大的陰陽師安倍晴明的嫡係後代。
其實,土禦門這個姓氏,原本就是安倍被賜姓之後演變而來的,門下,隻有安倍晴明的嫡係後代,才繼續保持安倍這個姓氏。
安倍蒼介的天資驚人,23歲的時候,就成功共生了式神,不僅如此,他還馭使了另外一隻強大的式神,戰力彪悍。
他不僅是當下土禦門神道年輕一代的最強者,其真實戰力甚至很有可能已經超過了所有人,登鼎東瀛最強陰陽師。
安倍蒼介無論血統,天賦,戰力還是呼聲,都是下一屆門主的不二人選,甚至年輕一帶,都已經把他視為老大。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土禦門陽泰對他忌憚無比,確實打算驅狼吞虎,借杜蔚國的手,除掉他,就算弄不死,打殘也是好的。
至於千夜,叫藤原千夜,他是安倍蒼介的死黨,也是年輕一代之中有數的強者。
這是以勢壓人,堂堂正正的陽謀,即便被安倍蒼介一語道破,土禦門陽泰依然不慌不忙,有理有據:
“蒼介,厄貓的重要性,我就不用多說了,勢在必得,不容有失,你是我們門中最強的高手,又是晴明公的子孫,自然責無旁貸。”
安倍蒼介咂咂嘴,嗤笑:
“嗬嗬,是啊,是啊,責無旁貸,不過我是真打不過他,就算加上千夜也打不過,除非,你把那把劍給我用用。”
土禦門陽泰猛地坐直身體,煞氣衝天,眼神犀利,語氣凜冽:
“休要胡言亂語,安倍蒼介,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神劍怎麼可以離開神殿!”
安倍蒼介不以為然的掏了掏耳朵,語氣慵懶:
“什麼神劍啊?什麼神殿,不就是封了一隻魔神的意誌嗎?你要是不給我用,我才不去送死呢。”
如此機密的事情,居然被安倍蒼介隨意的公布出來,土禦門陽泰都氣結了:
“你,你~~~”
安倍蒼介眼中戾芒閃過,突然話鋒一轉:
“你之所以死活都要抓那隻小黑貓,不就想利用它的特殊屬性,壓製神劍~~”
“住口~”
土禦門陽泰暴喝一聲,隨著他的呼喝,身上猛地躥出一道無形無影的力場,朝安倍蒼介電射而至。
“砰~~”
空氣中,突兀的起了一聲悶響,兩股無形的立場碰撞了一樣,憑空刮起一陣冷風。
安倍蒼介的身體周圍,似乎有一個隱約的透明影子一閃而逝,他的聲音也變得冷冽起來,語氣戲謔:
“怎麼?門主,如此迫不及待,想要除掉我這個將死之人,連臉都不要了~”
“放肆!安倍蒼介,你怎麼敢泄露門中機密,還敢對門主出言不遜?”
土禦門陽泰身前一個滿臉都是老年斑的老頭,這是門中的供奉長老,突然大吼著訓斥道,他的身後也升起一股子陰冷詭譎的氣息。
“怎麼?敢做不敢當嗎?什麼叫門中機密,我們都是門人,憑什麼不能知道?”
一個相貌剛毅的年輕人,突然站到安倍蒼介的身後,他的身上,流露出一股子剛烈灼熱的氣息,他就是藤原千夜。
氣氛有些劍拔弩張,綿延了幾百年的土禦神道門,即將麵臨內訌的危機。
奄美島,大和城郊的叢林裡,杜蔚國安撫完夜璃,剛準備轉身離開,突然耳朵一動,停住了動作。
他當前棲身的這顆杉樹,樹齡足有百年,枝繁葉茂,他蹲在樹冠的一根枝杈上,被枝葉擋的嚴嚴實實。
彆說離遠了看不見,就算站在樹下,也完全發現不了,此刻,幾個渾身汗漬的漢子突然湊到了這顆大樹下方,商量著什麼。
這幾個漢子,一共7個人,2個白裔,剩下的都是亞裔,這幾個人穿著叢林獵裝,看起來像是探險家,又像是什麼野外攝影師之類的。
不過看他們隨身攜帶的武器,還有動作之間展露出來的氣質,絕對都不是什麼善男信女。
其中一個留著絡腮胡的白裔壯漢,把手裡的雷明頓背著身後,朝地上啐了一口口水:
“霍華德,你特麼真看清楚了,勞拉那個小表子,真進城了?”
叫霍華德的,是個帶著灰撲撲牛仔帽的白裔中年人,他脫下帽子,露出滿頭的褐色卷發。
霍華滿頭大汗,擦了擦脖頸上的汗漬,用帽子扇著風:
“她肯定是朝這個方向跑的,痕跡也是在這附近消失的,按道理說,隻有可能是進城了。”
一聽這話,白人壯漢頓時暴怒,用力的踢了一腳樹乾,破口大罵:
“fuck!城裡突然來著這麼多花旗大兵,勞拉這小表子肯定把金銀島的藏寶圖交給花旗軍方了,咱們現在估計已經被通緝了。”
霍華德沒有馬上說話,而是拿起望遠鏡,朝大和城的方向仔細的觀察了一會。
白人壯漢不耐煩了:
“霍華德,你特麼還看什麼?咱們趕緊撤吧,要不等會他們帶著軍犬搜查,咱們可就跑不了了。”
霍華德放下望遠鏡,抹了一下眼角的汗漬:
“馬特,你冷靜些,路口這些家夥,都是衝繩基地的海軍陸戰隊,不可能是勞拉找來的。
就算她真的把藏寶圖上交了,軍方的反應也絕對沒這麼快,再說了,咱們也不值得軍方如此大費周折,甚至於戒嚴城市。”
一聽這話,馬特的眼睛頓時就亮了:“霍華德,你的意思是說,這些花旗豬不是衝咱們來?”
霍華德點頭,語氣篤定:“嗯,肯定不是。”(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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