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西貢白沙灣的那處豪華的海濱彆墅,客廳之中坐了好多人,愁雲慘淡,氣氛相當沉悶。
郭芙大馬金刀正襟危坐,繃著一張嬌俏的小臉,冷若冰霜:
“瀚文,你成天吹牛,說你是什麼百年難得一見的道術天才,連續問了好幾天的卦,砸壞了好幾個古董龜殼,結果呢?頭現在在哪?”
瀚文此刻眉頭緊鎖,臉色鐵青,被懟的啞口無言,他先後用了四種卜卦方式。
梅花易數,六爻預測,四柱預測,遁甲排盤,依然都沒有占卜到和杜蔚國有關的任何信息。
見他一言不發,郭芙怒氣衝衝的,又把眼睛盯向了春生:
“還有你,春生,你的預知能力怎麼就會突然失靈了,天天就知道傻吃瘋玩,一到正經時候,你就熄火了。”
春生剛想說話,郭芙淩厲的眼神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頓生就被嚇得一縮脖子,不敢說話了。
“還有你,杜哈尼,我今天讓小鐵帶你去港務局,讓你查看近期有沒有人見過和頭類似的人。
結果你乾什麼去了?居然半路耍賴,磨著小鐵帶你買冰淇淋去了,你怎麼那麼貪吃?頭現在都丟了,你還有心思吃!”
杜哈尼才12,被郭芙劈頭蓋臉的臭罵一頓,嘴一扁,就要哭,郭芙皺著眉頭低喝一聲:
“不許哭!你要是敢抹眼淚,我就罰你明天沒飯吃。”
杜哈尼被嚇得連忙用手捂住了嘴巴,眼淚在眼眶裡打著轉轉,杜蘭實在看不下去,輕聲的勸了一句:
“芙姐,先生那麼厲害,他不會有事的,哈尼還小,還不懂事~”
“閉嘴!杜蘭,成天就會裝老好人,杜哈尼就是被你慣的這麼不懂事。”
杜蘭被郭芙嗬斥得麵紅耳赤,羞愧難當,低垂著頭顱,連一個字都反駁不了。
郭芙站了起來,走到客廳中央,氣場全開,雌威滔天,化身嘴強王者,見誰懟誰,儼然已經成了這群人的帶頭大姐。
她的眼光一掃,杜鐵,杜難連忙羞愧的垂下頭,噤若寒蟬,如同鴕鳥一樣,大氣都不敢喘。
其實本來郭芙沒有這麼凶,瀚文還是可以抗衡一二的。
但是他連續幾天卜卦無果,臉上無光,自覺理虧,沒了掣肘的郭芙頓時就變得無法無天了。
“說話啊!怎麼都不說話了,平時不是一個個的鼻孔朝天,都拽的不得了,天老大,地老二,還號稱什麼煞神眾?我看分明就是烏合之眾!”
郭芙叉著腰,站在場中,氣勢洶洶,火力全開,所有人都低眉臊眼,紅頭脹臉的一句話都不敢說。
“哎呦!”
正在逞凶的郭芙突然呼痛,捂著了腦袋,一抹烏金色的光芒,拖拽著一絲焰火,從窗戶外麵飛了進來。
這道烏光的速度飛快,瞬間就擊中了郭芙的後腦勺,光芒落在地上,赫然是一枚正在燃燒的煙頭。
眾人愕然抬頭,杜蘭已經騰身而起,驚喜莫名的朝著門外喊了一聲:“先生!”
杜蘭的話音剛落,杜蔚國就已經推門走了進來,龍行虎步,語氣戲謔:
“郭芙,你現在挺凶啊?你什麼時候成了煞神眾的老大了?”
“頭!”
看見杜蔚國的瞬間,郭芙的眼圈瞬間就紅了,喊了一聲,不管不顧的的朝著他跑了過去。
一式飛鳥如林,騰空飛起,重重的砸進了杜蔚國的懷裡。
郭芙今年都已經18歲了,這個天賦異稟的小姑娘,已經徹底長開了,盛世美顏,美的動人心魄。
而且她發育的無比優越,飛入懷中的瞬間,杜蔚國都隱約感到了一股強烈的壓迫感,心神搖曳。
杜蔚國總不能把她一腳踹飛吧,隻能結結實實的接住了這個漂亮的不像話的小尤物。
杜蔚國有點口是心非的嗬斥道:
“胡鬨,郭芙,你都是個大姑娘了,一點體統都沒有,趕緊撒開!”
郭芙死死的摟住了杜蔚國腰,把頭埋進了他的胸膛,聲音倔強:
“我不!”
這場麵實在太難看了,杜蔚國皺了皺眉頭,伸手在郭芙的腋下抓了一把,郭芙怕癢,下意識的身子一縮,鬆開了手。
杜蔚國順勢腰身一帶,輕輕鬆鬆的的脫開了她的擁抱,郭芙反應過來,還想故技重施,額頭上卻猛的挨了一記腦瓜崩,疼的眼淚都飆出來了。
“疼!頭,你成天就會凶我,你還打我!嗚~”
郭芙心裡委屈,淚眼婆娑,半真半假的抱怨道,杜蔚國懶著跟她攪牙,沒好氣的斥道:
“行了,彆演了,剛剛還裝老大呢,一轉眼,就弱不禁風了?上次挨了一槍,不是堅強的不得了,一聲都沒吭嗎?”
郭芙撅起嘴:“那能一樣嗎?你就是欺負我~”
今時不同往日,郭芙現在已經可以獨當一麵了,2個月前,她代替一線天,出麵和中東賣家在外海交易情報。
結果對方企圖黑吃黑,發生了火並,郭芙1對5,乾淨利索的弄死了這幾個膽邊生毛的家夥,自己的胳膊僅僅挨了一槍輕傷,賊牛皮。
這小家夥,平時辦事沉穩冷靜,殺伐果斷,就連資深的老特勤一線天都誇她是天生就是乾特勤的材料。
可是郭芙一遇見杜蔚國,會就瞬間降智,跟後世那些追星的花癡少女也差不多了。
“行了,彆裝了,給你們帶了一些特產,放在院外的車裡,數量有限,先到先得!”
一聽這話,杜鐵眼神頓時一亮,一馬當先的衝了出去,才剛剛越過郭芙一個身位。
他的後背猛地一緊,已經被手疾眼快的郭芙薅住了脖領,郭芙腳下一擰手腕一錯,使了一個巧勁,杜鐵頓時慘叫一聲,仰麵栽倒。
“哼!臭小子,想和我搶東西,你還嫩著呢!”
郭芙語氣傲嬌,一邊說著很話一邊身形已經出了門,杜鐵將將倒地的時候,如同彈簧一樣,猛地彈了起來。
“你耍詐,突然襲擊,我不服,咱們再來過!”
杜鐵追了出去,郭芙剛剛剛這一手耍的著實漂亮,就連杜蔚國眼神都一亮,自言自語道:
“這小丫頭現在身手練得不錯,剛才那一下,可是有點意思啊?”
“八極拳的攔手彆腿摔罷了,哼,她也就能欺負欺負杜鐵這樣的生瓜蛋子罷了!”
此時,瀚文已經湊到了杜蔚國的邊上,語氣略帶不忿,還有春生,小蘭,哈妮都已經圍了過來,高大的杜難站在人群的最外圈,一臉憨笑。
杜蔚國揉了揉哈妮和小蘭的腦袋,又拍了拍春生的肩膀:
“不錯,白白胖胖的,都沒瘦,看來,杜難的手藝見漲了。”
杜難受到了誇獎,害羞的撓了撓腦袋,這些小家夥之中,居然是杜難最有廚藝的天賦,手藝最好,所以煞神眾的大廚職位,自然當仁不讓的落在了他的頭上。
當然,郭芙的手藝,肯定是勝他一籌的,不過郭芙平時根本就不住這裡,她現在依然還住在亞伯老街的白玫瑰理發店。
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這一點杜蔚國始終都奉為至理名言。
此時,瀚文的語氣哀怨的抱怨道:
“頭啊,你實在是太過分了,一走就是一個多月,天天就讓我在家看孩子!”
杜蔚國沒好氣的斜了他一眼:
“看孩子?怎麼,瀚文,你不滿意?也罷,那我就讓郭芙搬過來,你自己找個住處搬出去單住吧,反正你的工資也不低,足夠生活。”
一聽這話,瀚文頓時就慌了,眼神躲閃,連忙擺手:
“彆彆,頭,我錯了,我就是胡亂說痛快嘴,我滿意,特彆滿意,我和他們相處的可好了!”
一邊說話,瀚文還同時攬住了杜難和春生的肩膀,臉上露出了近乎諂媚的笑容。
搬出去?開玩笑,瀚文根本就不會說粵語,也不會英語,而且他還不會做飯,他要怎麼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