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這回我可算是大丫鬟了吧?”
一聽這話,杜蔚國頓時就是一腦門的黑線,他可不想和唐阿紅在廁所裡掰扯,再說她都已經上手了。
現在再攔也是為時已晚,在這個多少有點曖昧的空間裡,拉拉扯扯的更是不合適。
杜蔚國皺了一下眉頭,輕輕的吐了一口氣,就隻好聽之任之了,轉身把他的房間門打開,然後自己坐在客廳裡吃飯。
杜蔚國這麼做都是必要的,要不然瓜田李下的還真是說不清楚,雖然5處的弟兄們基本上都是他杜蔚國的嫡係鐵杆。
自然是不會有人亂嚼舌頭,但是有些事情還是儘量規避一下的好!再說了,這裡可不是他的一畝三分地啊!
今天的晚飯照比昨天也是天上地下一樣,隻是比較簡單的一葷一素,一個豬肉燒土豆,一個燉豆腐,而主食則是白麵饅頭。
即便如此,連午飯都沒吃的杜蔚國也是吃的十分香甜,審訊室裡的李飛燕更是吃的涕淚縱橫。
說實話,她這一輩子都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其實她過手的財物也不少,前後也有幾千塊了。
但是她平時都是一分錢掰成了兩半花,所有的錢都扔進了那間孤兒院,幾十個娃娃,那裡可是一個無底洞啊!
呃,這個話題實在是不能繼續說了,否則的話,老狗一定會涼的。
她平時都是窩頭,棒子麵糊糊,就著鹹菜,吃個白麵饅頭就算是過年了,這頓有油有肉的晚飯,李飛燕還以為這頓就是她的斷頭飯了!
杜蔚國吃過晚飯之後,唐阿紅也幫他幫衣服洗好晾起來了,杜蔚國把她趕出去之後,獨自坐在客廳裡抽了一支煙。
想起這兩天發生的事情,他突然覺得有點胸悶,掐滅了煙頭之後,拉開門準備出去透透氣。
才剛剛出門,就看見雷千鈞正朝他的房間走了過來:“頭,都這麼晚了,您是要去哪啊?”
杜蔚國淡淡的笑著說了一句:“嗬!我隻是感覺有點氣悶,準備出去順便走走,老雷,你找我有事?”
老雷聳了聳肩膀,苦笑了一聲:
“頭,我本來是想去瀚文他們那邊看看的,但是其實也沒啥事,就是突然閒下來變得有些無所適從了,胸口發悶,想和你隨便聊聊。”
杜蔚國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老雷,咱們在門口隨便走走吧!透透氣,我感覺最近走路散步的時間都變少了,感覺自己成天都飄在天上,都有點足不著地了。”
如今是4月,龍城這邊的溫度比四九城還要暖和一些,不冷不熱的,微風正好。
杜蔚國和雷千鈞並肩走在有些昏黃斑駁的馬路上,呃,這意境確實不錯,就是兩個大男人多少是有多古怪。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隻是沉默的漫步在馬路上,也不知道是走了多久,老雷把手裡的煙頭扔掉,用腳熄滅以後,輕聲說道:
“頭,這個李飛燕,您就沒有什麼想法?”
杜蔚國也停下了腳步,他長長的吐出一口煙氣,筆直的煙氣如同一支利箭一樣飛出很遠,然後才慢慢飄散在夜風之中!
杜蔚國望著煙氣氤氳散去,這才收回了視線,語氣有些遙遠蕭瑟:
“想法?我能有什麼想法?長恨此身非我有,何時忘卻營營?老雷,我們可都是身在局中啊!”
一聽這話,老雷心下了然,他也長長的歎息了一聲,站在原地,望著遠處的群山,也不再說話了。
此時無聲勝有聲,就隻有一聲歎息了。
當杜蔚國他們回到招待所的時候,都已經10點多了,他才走到房間所在的二樓。
就看見狗剩這個家夥一臉猴急的模樣,他的懷裡抱著一摞案卷,正等在他的門口。
“頭,您回來了?我們已經完成李飛燕的口供案卷的工作了,頭,她,她想見見您。”
杜蔚國的眉頭不由的輕輕的皺了一下,有點好奇的問道:
“見我,建勝,她的審訊過程,是有什麼問題嗎?”
狗剩連忙擺擺手解釋到:“沒有,頭,她特彆的配合,問啥說啥,一點隱瞞都沒有,我和瀚文都已經把案卷做完了。”
杜蔚國打開自己的房門走了進去,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伸出手接過了狗剩手裡的案卷,翻看了起來。
杜蔚國看得很快,一目十行的,很快就翻完了,確實就像狗剩說的那樣,李飛燕非常配合,事無巨細的,供認不諱。
輕輕的合上案卷,重新遞給狗剩,杜蔚國用手指捏了一下鼻梁,拍了一下膝蓋,站起身:
“挺好的,案卷一會交給老雷歸檔,走吧,咱們去看看這個飛燕女俠,看她到底還有啥話。”
看押李飛燕的房間裡,隻剩杜蔚國和她兩個人相對而坐,李飛燕可能是因為說了太多話,也可能是因為沒了精氣神。
她的聲音變得特彆的沙啞,還透著一股子絕望的意味:
“杜處長,我之前說話可能對你有些不敬,我已經知道了,你是一個大英雄,是頂天立地的好漢。”
杜蔚國撇了撇嘴,大概是狗剩這個他的頭號崇拜者,給飛燕普及了一下杜蔚國的輝煌戰績吧。
飛燕是一個挺江湖的性子,杜蔚國的過往經曆對她來說,自然稱得上一句英雄好漢。
自顧自的點了一支煙,淡淡的笑了一下:
“沒事,我們本來就是對立的關係,所有也談不上敬不敬的,飛燕,聽說你找我有話說,說吧!”
飛燕抬頭,飛快的看了杜蔚國一眼,然後又低下頭,聲音低沉的說道:
“那個,杜處長,我大概什麼時候會被槍斃啊?那我死了之後還能不能埋回自己的老家嗎?”
一聽這話,杜蔚國的臉色頓時就陰沉下來,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語氣變得凜冽起來:
“李飛燕,誰說你會被槍斃的?”
杜蔚國他確實有點生氣了,難道不止唐阿紅,甚至連瀚文和狗剩都忍不住犯錯誤了?
可是一聽這話,李飛燕的反應卻很大,她的眼睛瞬間就瞪得很大,精光閃爍!
甚至激動得連說話都變得磕巴了,這也是人之常情,麵對死亡的威脅,並沒有幾個人能夠真正的淡然麵對。
李飛燕雖然為人比較颯爽,但是她終究也隻是一個23歲的小姑娘,根本就沒啥閱曆,也並不是什麼殺人如麻,淡漠生死的江湖豪客。
“我,我犯了這麼大的案子,甚至把你這樣的閻王爺都從京城招來了,難道我不會死嗎?”
杜蔚國頓時哭笑不得,好家夥,老子居然升級成了閻王爺,一不小心就被煙氣撩到了嗓子,不由的咳嗦了幾聲:
“咳咳,飛燕,是這樣的,我呢,我隻管破案抓人,至於具體怎麼量刑,怎麼判,這個可不是我能說得算的。”
飛燕此時歪著腦袋看著他,滿臉都是一幅我特麼讀書少,你可彆騙我的表情:
“怎麼可能,你這麼大的領導,而且還是從四九城來的,怎麼可能連這點事都決定不了!”
杜蔚國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就叫書生遇到兵,有理也說不清,這個飛燕虎了吧唧的。
她沒讀過書,也沒有沒啥見識,她樸素的認為,像杜蔚國這樣從四九城來的就是了不得的大佬了。
你給她講什麼司法流程之類的,那特麼純粹就是對牛彈琴了。
“我不騙你,這個事我是真的說了不算,在龍城看押的這段時間,我可以保證沒人會苛待你。
好了,如果沒有彆的事,我就先走了,晚上的時候,我會讓女同誌過來看著你的!”
杜蔚國起身要走,李飛燕突然非常激動的想要站起來,可是她的手腕被拷在了暖氣管子上,發出一陣嘩啦啦的聲音。
“怎麼?李飛燕,你還有事?”
杜蔚國一邊用手指攆滅煙頭,一邊用眼角瞥了她一眼。
“杜處長,求求您告訴我,我到底會不會死?我真的不想死在異鄉!”
李飛燕的眼圈都紅了,杜蔚國突然有點好奇看著她,到底怎麼回事?雖然說每個人都會恐懼死亡。
但是畢竟現在還沒有到斧鉞加身的時候,她這反應未免也太大了吧!
“李飛燕,你怎麼突然就變得這麼怕死了?”
大顆的眼淚滑落,飛燕絕望的說道:
“我就是怕死了,這怎麼了?而且我也不想變成孤魂野鬼,杜處長,你能不能答應我,把我埋回到老家啊!”
杜蔚國嗤笑了一下,語氣已經變得有些不耐煩:
“對不起,我無能無力。”
說完之後,杜蔚國就轉身離開了,李飛燕的臉色肉眼可見的灰敗起來,眼神裡的光芒也徹底消散了。
推門出來的時候,唐阿紅就已經站在門口了,杜蔚國非常嚴肅的囑咐了一句:
“唐阿紅,你今天晚上負責看著她休息,把她的手腳都要拷上,記住,管住你自己的嘴!
如同她需要上廁所的話,你一定要叫上瀚文一起,她現在心態不穩,萬一暴起,你可不是她的對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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