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西貢碼頭附近,一個比較僻靜的電話亭裡,白漸聽著話筒之中傳來的盲音。
“哢吧!”
他直接捏碎了手裡的電話聽筒,額頭青筋爆出,臉色難看的如同鍋底灰一樣。
直接飛起一腳,把電話亭的門都踹飛了幾米遠,怒氣衝衝的揚長而去。
也難怪他如此盛怒,先不說杜蔚國的對他的態度如何,關鍵是杜蔚國斬釘截鐵的拒絕了他的要求。
那間皇後酒吧,可是他精心布置的戰場,費儘心力,才在那裡埋下了數量驚人的爆破物。
和杜蔚國正麵硬鋼了一次之後,他確實是怵了。
當時他可是先手,有心算無心,占儘優勢,杜蔚國臨危反擊,不僅淩厲無比,還反傷了他。
高手過招,隻爭一線,白漸自忖不是對手,已經不敢直麵挑戰了。
他的這種表現,用後世洋氣一點的說法,就是失去了強者之心。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海邊彆墅之中的杜蔚國,放下電話之後,等待了大概3分鐘左右,重新拿起話筒,撥通了一個號碼。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雷洛的聲音傳來過來:“喂,我是雷洛。”
杜蔚國語氣沉穩:“雷洛先生,是我,衛斯理,查到了嗎?”
雷洛的聲音略帶一絲興奮:
“嗯,我們已經鎖定了西貢的一間電話亭,我現在就讓九叔過去,你也出發吧,我們在西貢碧灣酒樓彙合。”
杜蔚國嘴角一勾:“好的,一會見!”
掛斷電話之後,杜蔚國喃喃自語道:
“白漸,扶乩追擊這麼高端的手段,恐怕你是沒聽說過吧?這次,我特麼看你還往哪躲?”
西貢碼頭的最東邊是一片的淺水港,叫牛角岰,由於暗礁太多,接連出現過沉船事件,如今已經棄之不用了。
這港口還有一處廢棄已久的船塢,船塢工坊的地下,是一間隱蔽的密室,這裡是雷娜的另外一處安全屋。
狡兔三窟的道理,雷娜這婆娘顯然是深諳個中三昧了。
白漸非常謹慎,細心的查看了一下他在密室門口布置的幾處記號,都沒有動過,這才放心的打開門鎖走了進去。
雷娜雙手被結結實實的反綁在一根鋼管上麵,白漸這種頂尖高手,綁的可是水手扣。
這種繩結越掙越緊,不可能能被輕易掙開,雷娜聽見門響,費勁他抬起頭,眯著青腫的眼睛看了過去。
當她看見白漸臉色鐵青,隱含怒火的樣子,頓時嗤笑一聲,語氣戲謔:
“嘿嘿,我早就說過了,他是不可能在意我的死活的,他可是一個頂尖的特勤,是我見過的最強的男人。
白漸,虧你居然還想拿我當人質,你到底是怎麼乾特勤的,你說豬腦子嗎?”
雷娜的調侃,如同利刃一樣,狠狠的刺在了白漸敏感的神經上,他一個箭步竄到她的跟前,猛地伸手掐住她的脖子。
雷娜受傷了,而且還不輕,她的麵頰青腫一片,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肩膀和腿上各挨了一槍。
甚至連子彈都沒取,臉色慘白,滿是血汙汗漬,以往鮮豔的紅發也變得油膩黯淡。
她被掐住了脖子,窒息的臉色都發青了,白漸眼神凶戾的看著他,咬牙切齒:
“臭表子,你居然敢嘲笑我?你想求死?好,我成全你,你特麼是看不起我嗎?你這個不知廉恥的少娘們。
麻痹的,遇見杜蔚國,你就搖尾乞憐,恬不知恥的自薦枕席,遇見我,你就大義凜然,一心求死!”
雷娜被掐住脖子,白漸手勁極大,她完全說不出話,已經翻了白眼,不過依然沒有絲毫反抗,連扭動一下的動作都沒有,閉目等死。
“哼!”
白漸反應過來,冷哼一聲,鬆開了雷娜的脖子,把她重重的推到了牆上。
雷娜頓時就如同離水的金魚一樣,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嘴裡流出口水,無比狼狽。
白漸臉色陰冷,慢慢的蹲下身體,刺啦一下,就撕開了雷娜的衣服,露出誘人的白嫩。
白漸獰笑著,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一下嘴唇,白漸用力的捏了一把,笑得很邪惡:
“嘖!你這娘們,身材倒是不錯,弄死你之前,先讓老子痛快一下!”
一邊說著,他又伸手去扯雷娜的褲子,雷娜緊閉雙眼,麵無表情,也不說話,更不反抗,如同是一條死魚似的,毫不反抗。
白漸心頭火氣,血灌瞳仁,伸手狠狠的摳在了雷娜的傷口上,雷娜頓時慘叫一聲,疼得滿頭大汗。
白漸攥著他的傷口,眼神愈發癲狂,語氣狠戾無比:
“你憑什麼看不起我?憑什麼?”
雷娜被疼得臉色慘白,表情扭曲,直吸冷氣,根本就說不出話來。
她一直都是個極聰明的女人,而且惜命無比,當然不是故意激怒白漸,自找罪受。
她心裡很清楚,白漸和杜蔚國的立場是完全不同的。
杜蔚國是在執行任務,身後有著無比強大的依靠,並不是什麼變態殺人狂,和她之間也沒有本質上的利益衝突,也並沒有殺人的欲望。
而且還有可以合作的契機,最關鍵的是,杜蔚國年輕強壯而且非常英俊,讓她動心。
反觀白漸,他是一個叛徒,令人不齒的賣國賊,他這種人,根本就沒有絲毫的底線可言。
他在港島,處處碰壁,已經被杜蔚國逼到了窮途末路,之所以敢動港島的地主雷娜,也是被逼無奈,破釜沉舟行險一搏。
現在的雷娜,可是他的唯一的保靠,無論買賣成與不成,他都得依靠雷娜離開港島。
這唯一的底牌,他是死活都不敢動的,一旦殺了雷娜,他就算是做成了這單買賣。
也是有命賺錢沒命花,天下之大,再無他的容身之處,下半輩子都得東躲西藏。
雷娜已經被疼得暈厥過去,白漸慢慢的鬆開了雷娜的傷口。
不過看著她此刻滿臉血汙,半人半鬼的狼狽樣子,白漸心裡升起的最後一絲邪念也就煙消雲散了。
這就是雷娜選擇的自保之法,寧可受點皮肉之苦,忍得一時,也不願意和白漸胡亂苟且。
她雖然是一個特勤,還是漂亮的女特勤,色誘的招數司空見慣,但是她也是有自己的底線的。
有些事,就算是她是接受不了。
白漸點了一根香煙,有些頹唐的坐在雷娜對麵的椅子上,長長的吐出一口煙氣。
把遮掩頭麵的帽子摘了下來,扔在地上,輕輕的撫摸了一下自己的傷口,陷入了沉思。
話說,他現在的狀態也是相當的不好,頭發油膩散亂,緊緊的貼在腦門上,看著有些滑稽。
原本還算英挺的相貌也徹底廢了,胡子拉碴,雙目凹陷,臉色暗淡,發青發白,好像一個癮君子似的,比雷娜也強不了多少,非常狼狽。
他是舊傷未愈,又添新傷。
今天淩晨的時候,他強行突襲雷娜的據點,因為不敢直接打殺,所以才被雷娜反擊,一槍打在了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