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杜~”
老郭有些焦急的呼喚了一聲,杜蔚國輕輕的搖了搖頭,劇烈的疼痛暫時壓製了澎湃的怒火。
杜蔚國慢慢的坐在椅子上,語氣森寒:
“吳啟華,把你知道的一切,老老實實,原原本本的告訴我,我可以給你一個痛快。”
“哈哈哈!”
一聽這話,吳啟華笑得肆無忌憚,連眼淚都飆出來了,好不容易才止住笑意,戲謔的諷刺道:
“杜蔚國,你特麼嚇唬誰呢?老子殺人放火,橫行天下的時候,你特麼還撒尿和泥玩呢。”
吳啟華停頓了一下,用無比輕蔑的眼神瞥了杜蔚國一眼:
“我既然敢主動現身,你以為老子會怕死?再說了,你特麼敢動我嗎?來,你動我一下試試,裝雞毛啊?”
這吳啟華梗著脖子挑釁道,囂張至極,他的言辭犀利,句句戳心,反複撩撥著杜蔚國此刻無比敏感的神經。
杜蔚國血紅的眼中戾氣閃現,身上的煞氣宛如實質一般,審訊室裡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寒氣逼人。
老郭臉色陰沉,連忙咳嗦一聲,硬著頭發插嘴:
“吳啟華,彆賣弄口舌,你不是死活都要見到杜蔚國嗎?現在人也見到了,有什麼就趕緊說吧。”
吳啟華眼神冰冷的瞥了郭漢鴻一眼,語氣輕蔑:
“嗬!郭處長,請你不要總是端著一幅勝利者的姿態好嗎?你捫心自問,如果不是我主動現身,而是悄無聲息的遠遁千裡,你能抓住我?”
這家夥如同嘴炮附體了一樣,句句紮心,他這話就是赤裸裸的諷刺郭漢鴻無能了。
而且他說的還是實話,無可辯駁,饒是老郭城府深沉,臉上也是有些掛不住了,不由冷哼一聲:
“吳啟華,自古以來成王敗寇,你們現在不過是一群苟延殘喘的喪家之犬,見不得光的魑魅魍魎。
任憑你舌燦蓮花,難道就能遮掩敗局?文過飾非?切,還真是可悲又可笑!”
老郭反唇相譏,也是犀利無比,吳啟華的臉色也變得陰沉下來,杜蔚國心中煩膩,不耐煩的低喝一聲:
“東拉西扯的胡說什麼?吳啟華,你為了見我,費心費力,不惜死間,難道就是為了和我辯論嗎?”
吳啟華抬頭,和杜蔚國冷冽如刀的眼神對上,毫不示弱,他冷笑一聲,麵容陰冷,語氣也變得凜冽起來:
“嗬!行吧,杜蔚國,你特麼也算是一條好漢,老子也就不和你兜圈子了,明告訴你。
我們這次行動就是針對你的,出手動你媳婦的人,如今正在某處等你,想知道具體位置,嘿,可是有條件的。”
杜蔚國才剛要說話,郭漢鴻就急不可耐的拍著桌子騰身而起,語氣急躁的怒吼:
“吳啟華,你到底在胡扯什麼?”
老郭可不是酒囊飯袋,立刻就反應過來,這家夥的動機不純,其心可誅,恐怕就是為了故意引爆杜蔚國。
吳啟華冷笑一聲,語氣陰惻惻的:
“嘿!杜蔚國這天殺的狗才,屢次三番的破壞我們的行動,屠戮我們的弟兄,在港島更是肆無忌憚,大開殺戒。
我們這次的計劃,就是為了除掉杜蔚國這個絆腳石,我們的行動代號就叫絆腳石。”
吳啟華舔了舔嘴唇,語氣戲謔至極:
“杜蔚國,你猜猜看,絆腳石計劃是誰策劃的?這個人,你肯定認識,可是你一定想不到,哈哈哈~”
一石激起千層浪,吳啟華言之鑿鑿的,此話一出,郭漢鴻頓時悚然一驚,額頭冷汗都爆了出來。
此時的杜蔚國隻是低垂著臉,一言不發,也看不清他的表情,郭漢鴻急吼吼的喊道:
“吳啟華,彆在這裡大放厥詞,胡言亂語,程棟,趕緊把他帶下去~”
程棟是老郭的屬下,一直都守在門外,聞聲馬上就帶這九處的同誌衝了進來,把吳啟華給薅了起來。
“哈哈哈!”
吳啟華也不掙紮,任憑程棟他們把他拖走,放聲狂笑,語氣悲涼:
“胡言亂語?我們這麼多人,不惜一死,不惜珍貴無比的秘鑰,難道是陪著你們玩耍嗎?”
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嘶聲的呼喊道:
“杜蔚國,想要給你媳婦報仇,想知道幕後黑手是誰,就把我救出去!要不然,你永遠都彆想知道是誰~”
餘音嫋嫋,吳啟華終究還是被拖走了,老郭神色惶急,伸手按住了杜蔚國的肩膀:
“杜蔚國,你彆聽他胡亂放屁,他就是故意這麼說,想要亂你心神,你可千萬不要衝動,一失足成~”
杜蔚國沒有說話,而是矮了一下肩膀,擺脫了老郭的手,然後慢慢的從衣服兜裡掏出煙盒,劃了一根火柴,點著了香煙。
煙氣升騰彌漫,模糊了杜蔚國的麵孔,此刻,他的語氣平靜的可怕:
“嗯,我知道了,放心吧,老郭,我不會衝動的。”
老郭將信將疑,語氣遲疑:“小杜,你真沒事?”
此刻的杜蔚國仿佛是真的已經冷靜下來了,他緩緩的吐出嘴裡的煙氣,點了點頭:
“嗯,真沒事,如此拙劣的激將法,我又不是傻子,自然也看得出來。”
老郭也吃不準杜蔚國這話的真假,心中不安,沒有貿然搭茬,隻是目光灼灼的盯著他。
杜蔚國瞥了老郭一眼,無奈的苦笑,語氣悲愴蒼涼:
“郭處長,您不用懷疑,這家夥現在手裡攥著那麼重要的資料,茲事體大,現在肯定是你們的心頭好。
我杜蔚國隻是區區一介莽夫,如同螻蟻一樣的小人物,有自知之明,怎麼敢動他?”
杜蔚國諷刺的極其辛辣,老郭的表情有些羞赧,語氣訕訕的:
“小杜,我知道你心裡委屈,這都是為了工作,吳啟華這個家夥,我們會儘全力審問的。
你放心,就算他是鐵齒銅牙,我們也會撬開他的嘴,查出事情的真相。”
杜蔚國慘笑:“嗬,審問?”
老郭眉頭緊鎖,並沒有接話,杜蔚國話裡的意思非常明白,這家夥可是一個訓練有素的死間。
必然是精通心理博弈那一套,更何況,不管誘因是啥,他的心裡明顯是抱了必死之誌。
這樣的人,使用刑訊手段,雖然粗糙暴力,容易致殘致死,但是終究還有一線可能,至於普通的審問方式,難比登天。
可是,這家夥口口聲聲的說,他的手裡攥著什麼秘鑰片段,這一手,相當於死死的捏住了胡斐他們的七寸。
投鼠忌器,必然是不會使用刑訊手段,隻能用水磨功夫,這樣的條件下,想要一個結果,不知何年何月。
所以老郭口中的承諾,純屬上墳燒報紙,糊弄鬼呢。
杜蔚國把煙頭碾滅,聲音冷漠,語氣蕭索:
“郭處長,我這次回歸還用不用審查了?如果需要,請儘快安排,如果不用,我想先回家,累了。”
一聽這話,郭漢鴻頓時就被臊得臉都紅了,用力的擺手:
“小杜,你可彆鬨了,都是自家弟兄,還審查個什麼,我這就派車送你回去。”
杜蔚國麵無表情,客氣的拱了拱手,語氣輕飄飄的:“多謝~”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bigeb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