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蔚國感覺有點不太自在,他微不可查皺了一下眉頭,還撇了一下嘴。
被胡斐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緊緊抱住,尤其他媳婦楊采玉也還在場呢。
一方麵他是多少覺得有點尷尬,他和老胡好像沒有這麼親密的關係吧?算是小型社死!
而另外一方麵他也感覺胡斐這老賊應該是彆有用心的,話裡話外的意思好像都是在宣誓主權一樣。
隻不過現在情況比較特彆,十萬緊急!他也沒時間和胡斐掰扯。
這個案子如今有了陳樹生這個活口,算是找到了一個極其重要的突破口。
這家夥可是一個深潛者,他在中醫院都已經工作9年了,如今被激活成了死間,可想而知,他身上的價值到底有多大!
不過也有一個壞消息傳了回來,柳山民已經被王洋他們找到了,不過這家夥已經死了。
他之前是躲在了郊區的一個朋友那裡,說是朋友,其實無非就是賭桌認識的狐朋狗友而已。
這個柳山民有個惡習,嗜賭成性,人菜癮大,他在外邊債台高築,如此也不難理解他為什麼會成為內鬼了。
據他的朋友說,他原本打算明天一早就坐火車直接南下的,結果他的朋友拿了柳山民給的錢。
出門買酒菜的功夫,他就被人直接刺死在屋子裡了,柳山民的這條線索算是徹底斷了。
想抽絲剝繭的通過這起明顯是滅口性質的凶殺案,進而找到行凶者,難如登天,而且需要時間!
而杜蔚國現在最稀缺的就是時間,對方的行刺計劃已經失敗了,肯定會馬上分散撤退,一旦拖延錯過了最佳的抓捕的時間。
以後再想追查,那可就大海撈針了!
到了現在,雖然杜蔚國還沒有看具體的案情分析和案卷檔案,但是至少一部分案情已經變得明朗起來了。
而且,還是最核心最重要的部分!
很明顯,這是一次有組織有計劃的破壞以及刺殺行動。
很有可能這是新的負責人針對前一段時間巨妖行動展開的報複行為。
這次對方的行動非常激進,也很猖獗,一改之前巨妖負責時候沉穩的風格,甚至有點肆無忌憚的意味。
和之前杜蔚國在去保山城路上遭遇的爆破襲擊的風格倒是有點相似。
杜蔚國今天最大的收獲就是拿下了本案最核心的嫌疑人陳樹生,雖然有很大一部分是運氣的成分。
但是在他看來,這個案件的偵查方向已經變得非常明朗了,軋鋼廠的投毒案件現在反而變得不是那麼重要了。
甚至這個案子很有可能隻是對方的調虎離山策略,一切都是為了今天老領導這步棋。
仔細想想也是非常有道理的,要知道,案發的時候,老郭和杜蔚國都沒在四九城。
胡斐的特勤司2處也都出去外省執行任務了,而胡斐和安衛民如果一旦也被吸引到這邊來。
那麼他們司裡的力量至少空了一大半以上,結果誰也沒成想,居然會被好大喜功的候建軍無意之中給破壞了。
當然他也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小禮堂的一個角落裡,杜蔚國,郝山河,蔣東方,胡斐,安衛民這幾個人聚在一起,互相交換著彼此的看法。
按照杜蔚國的想法,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突審陳樹生,他們今天的行動失敗了。
而且陳樹生還被抓了活口,必要會馬上就會撤離。
甚至有可能現就已經開始逃竄了!一旦拖到了明天,很有可能這些狡猾的家夥就已經逃得無影無蹤了。
所以現在一定要想儘一切辦法以最快的速度撬開陳樹生的嘴巴,爭取截住他的同夥和上線,把這群陰溝裡老鼠徹底一網打儘。
大家聽完他的想法之後,都陷入了短暫的沉思當中,安衛民首先提出了疑問:
“杜處,他們反應能有這麼迅捷嗎?”
可能是因為在公共場合,也有可能是杜蔚國今天的一係列表現徹底折服了他,反正安衛民沒有再喊他小杜了。
而是直接尊稱他為杜處,雖然這樣稱呼感覺稍稍有點生分,但是無疑是一種極其強烈的肯定。
杜蔚國目光閃爍,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不,他們的反應甚至有可能比我想象的還要快速,安處,您想想,侯建軍12點半從軋鋼廠出發,下午2點就遇害了!
由此可見,他們的反應到底有多麼迅捷!我猜測,他們之間很有可能是使用步話機來進行通訊的。”
“嘶!”
安衛民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此時郝山河語氣鄭重的插了一嘴:
“我完全認同杜蔚國處長的觀點,時間就是生命,我們絕不能給敵人留下任何喘息和撤退的時機。”
胡斐此時麵色凝重,他低頭沉吟了一瞬,猛地抬起頭,目光凝視了杜蔚國半晌,一言而決:
“杜蔚國,你是本次行動的總指揮,你來安排工作吧,在場所有人,包括我在內,都聽你的調遣!
杜蔚國,你隻管放心大膽的乾,出了什麼事都由我擔著!”
此言一出,在場的幾個人頓時都愣住了,胡斐是啥身段啊?
他不僅讓杜蔚國全權指揮,而且他還主動表示也自己聽候調遣,最關鍵的是出事他還願意背鍋。
這種事,聽起來都有點荒誕了,這已經不是信任的概念了,而是無條件的力挺啊!
郝山河此時都恨不得仰天長嘯了,我特麼怎麼就沒遇見這樣的領導呢?
杜蔚國的表情隻是稍稍錯愕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恢複了平靜,當仁不讓的接過了指揮權。
雖然是有點意外,但是他知道這是胡斐在抬舉他,而且他也確實不想再被人支配了。
即使這種規模的人員調配,他之前並沒有經曆過,但是杜蔚國也並不算太心虛,腦子裡的邏輯思路還是比較清晰的。
此刻,杜蔚國的眼神時刻變得鋒利無比,語氣也很鄭重:
“郝山河科長,今天你來作主審官,陳樹生我就交給你了,我隻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
想儘一切辦法撬開陳樹生的嘴!必要的時候,你可以采用一切必要的手段,生死不論。”
聽到這個命令,郝山河此刻眼睛裡的火焰都已經徹底沸騰了,老臉也漲紅了,他大聲的應答道:
“是!保證完成任務!”
郝山河領命之後,非常乾脆的轉身就出門了,看他的背影,腰杆挺得筆直,昂首闊步,虎虎生風的。
杜蔚國從來都沒見這樣的老郝頭。
不過也來不及感慨了,杜蔚國此刻把目光轉向了蔣東方,沉聲說道:
“蔣東方處長,你繼續負責帶領一科的同誌,繼續梳理軋鋼廠方麵的案情,連夜調查柳山民的社會關係,我明天早上要拿到最終結果。”
“是!”
外人在場,蔣東方不可能落了杜蔚國的麵子,而且他心裡很清楚,杜蔚國這是給他機會,想讓他將功補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