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她就要人頭落地。
杜蔚國沒說話,甚至也沒做任何動作,隻是略略抬起眼皮,掃了茅愛衣一眼。
她立即會意,瞬間止住步伐,還刀入鞘,退到了一邊。
從極動到極靜,茅愛衣切換的無比絲滑,不過陰冷的目光,卻始終在楨村兄妹的頸子上不斷巡遊,令人毛骨悚然。
饒是杜蔚國也不禁感慨,東瀛那邊的奴化教育真是到位。
或許,這就是權勢令人著迷的地方,這種生殺予奪的掌控感,讓人沉迷,欲罷不能。
杜蔚國沒有馬上說話,慢條斯理的抽了幾口煙,直到半支煙抽完,熄滅煙頭後,這才朝兄妹倆擺了擺手,轟蒼蠅似的:
“去吧,好好查案,這兩天你們可以隨便折騰,到了限期如果查不明白,咱們再一起算總賬。”
“是,是~”楨村兄妹如蒙大赦,忙不迭的退了出去。
茅愛衣找的這個會麵地點,是位於山腳下的一處僻靜的空倉庫,她的備用倉庫之一。
如今,這處倉庫的看守都被清走了,院子裡空蕩蕩的,隻停了一輛老舊的豐田車。
“怎麼樣?我就說吧,煞神爺絕不會為難咱們的。”
看見楨村兄妹全須全尾的走出來,留在車上的孟波連忙跳下駕駛座,咧著嘴,嬉皮笑臉的迎了上去。
不過離的近了,他才愕然發現兩兄妹全都臉色煞白,渾身都被冷汗浸透了,兩腿發抖,走路都發飄了。
“怎麼了?你們倆個見鬼了,怎麼臉色這麼難看?”
“彆說了,先上車。”楨村秀幸勉強還保持著鎮定,虎著臉說了句。
片刻之後,豐田駛離了倉庫大概幾公裡,在路邊緩緩停下。
楨村秀幸搖下車窗,聲音乾巴巴的:“孟波,給我根煙。”
“楨村,你,你不是戒了嗎?”
孟波很詫異,楨村秀幸之前受過傷,很重,當時傷了氣管,他已經戒煙很久了,平常連煙味都聞不得。
“哥,你~”楨村香還想勸兩句。
“閉嘴!趕緊給我!”楨村秀幸突然怒吼了一聲,還朝孟波伸出手,催促道。
直到此刻,孟波才愕然發現,他的手居然在顫抖,抖的很厲害,像中風了一樣。
“楨村,到底發生什麼了?”
孟波難得收起了憊懶的表情,遞了根煙給他,還掏出火柴幫他點著了,這才沉聲問道。
“咳咳~”
楨村秀幸深深的吸了一口,連一秒鐘都沒忍住就劇烈的咳了起來,他有些無奈的搖搖頭,把煙頭扔出了窗外。
“還是不行,真特麼抽不了。”
孟波急了:
“撲街,楨村,你特麼賣什麼關子了?急死我了,到底怎麼回事?你倒是說啊!”
楨村秀幸扭頭,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之後又望向他的寶貝妹妹,心有餘悸的低語道:
“阿香,如果咱們能過了這一關,以後你再說話做事,多過過腦子。”
“唉~”長歎一聲,他才繼續說道:
“你知不知道,咱們剛才一隻腳已經邁進鬼門關了,就差一點點,咱們兄妹倆就人頭落地了。”
“我,我知道錯了,哥,對不起。”楨村香羞愧的低下頭,語氣訕訕的。
“怎麼回事?是不是肥波這婆娘又提刀砍人了?”
一聽這話,孟波又開始口無遮攔了:
“淦,這母夜叉仗著有煞神爺撐腰,還真是無法無天了,哼,早晚有一天,老子要把她弄到床上,讓她嘗嘗~~”
楨村秀幸狠狠的白了他一眼,悶聲打斷道:
“孟波,你特麼趕緊把臭嘴閉上吧,你是嫌自己的命太長嗎?咱們仨,現在都已經進入倒計時了。”
“什麼倒計時?”孟波不解。
“死亡倒計時。”楨村秀幸語氣幽幽的,表現的非常悲觀。
“孟波,兩天後,咱們如果不能把那些該死的燒香的查個明明白白,必死無疑,就算最後查清楚了,下場也難說了。”
“納尼?為什麼啊?煞神爺雖然殺人如麻,但是他一向講理,信譽也不錯,不至於為了200萬就殺人滅口。”
孟波瞪大了眼睛,滿是不可思議,楨村秀幸頹喪的搖了搖頭:
“剛才阿香說錯話了,煞神對咱們動了殺心了。”
孟波還是不信:“不至於吧,阿香?你說啥了?”
楨村香紅著眼圈,泫然欲泣,結結巴巴的回道:
“我,我當時沒想那麼多,我,我就是覺得他挺好說話的,想趁機跟他討一張偵探執照。”
“放屁!”楨村秀幸再也忍不住火氣,直接爆了粗口:
“你特麼那叫討嗎?分明就是赤裸裸的威脅!楨村香,你特麼是不是活膩歪了,居然敢威脅煞神?
你覺得他是什麼人?他好說話?笑話,那是因為所有敢跟他不好好說話的人,全都死了!”
此時,楨村香的眼淚已經噙滿了眼眶,楨村秀幸卻還不解氣:
“現在,咱們也特麼等死吧!”
“哇!”楨村香再也繃不住了,被罵的嚎啕大哭。
與此同時,倉庫裡,茅愛衣正躬身俯在杜蔚國麵前,語氣裡滿是愧疚:
“先生,非常抱歉,是我辦事不利,推薦了幾個不合適的人選,我這就親手乾掉他們,然後再物色新的人選。”
杜蔚國搖搖頭,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看不出絲毫情緒。
“不用了,這幾個家夥雖然有點桀驁,不過辦事還算利落,就讓他們繼續查吧。”
茅愛衣的眼中閃過一絲戾芒:
“是,我明白了,先生,那等他們查完了這個案子,我再乾掉他們。”
一聽這話,杜蔚國頓時又好氣又好笑:“為啥要乾掉他們?”
茅愛衣語氣凜冽,一本正經的回道:
“先生,他們膽大包天,居然敢忤逆威脅您,該死!”
杜蔚國都被她給整無奈了。
“茅愛衣,在你眼裡,我就是這麼殘暴嗎?但凡稍稍不順我的意,就得斬儘殺絕?”
茅愛衣愣住了,下意識的回了一句:“難道不是嗎?”
接下來的一天,杜蔚國還是變裝後,跟阿稚一起逛街,買菜,做飯,看電視,共浴,然後做成年人最愛做的事。
像極了最尋常的小兩口。
第一回合雲收雨散,杜蔚國暫時進入到了賢者時間,正靠在床頭抽事後煙。
“阿稚,你買咖啡乾啥?還是黑咖啡,多苦啊?”
見阿稚拖著疲憊的身子,硬撐著端了一杯咖啡進來,杜蔚國不禁好奇的問道。
阿稚輕手輕腳的把咖啡放在床頭櫃上,上了床,乖巧的蜷縮在杜蔚國的懷裡。
“先生,我最近有點不像話了,睡得太沉了,總是日上三竿才醒,連早飯都來不及給您做。”
阿稚小貓咪似的,在他的懷裡輕輕蹭著,頭發垂落在皮膚上,酥酥的,癢癢的。
“我聽說喝咖啡能提神,所以想試試,先生,您喝嗎?我去給您也倒一杯。”
杜蔚國一臉嫌棄的撇了撇嘴:
“我才不喝這破玩意呢,惡苦惡苦的,跟中藥湯似的。”
阿稚被逗笑了:“嘿嘿,先生,像你這樣的大英雄,居然也怕苦啊?”
杜蔚國也笑了:
“我算個屁的英雄?再說了,明明眼前就有菠蘿蜜,我為啥要沒苦硬吃?”
“什麼菠蘿蜜,在哪?”阿稚有點沒反應過來,大眼睛忽閃忽閃的,顯得非常蠢萌。
“呐,這不就是嘛?”
杜蔚國的嘴角勾起一抹壞笑,賊兮兮的目光下移,最後定格在阿稚胸口的波濤上。
“先生~”阿稚頓時嬌嗔一聲。
“嘿嘿,阿稚,我想~~”
杜蔚國湊到她耳邊說了句悄悄話,阿稚臉色瞬間變得殷紅如血,媚眼如絲。
下一刻,她就朝杜蔚國的身下滑了下去,不能再寫了,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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