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是個要錢不要命的,為了錢,他啥都敢乾。
當然,他也隻認錢,這次送他們過海,除了馬薩爾原來談好的價格翻了一倍,還搭上了那枚無價之寶的武後周章。
現在,馬薩爾已經基本被掏空了口袋沒錢了,打死海膽,他也不可能再來送補給了。
至於殺人滅口,以馬薩爾的狠辣,他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他們都不會開潛艇,弄死海膽,海底突然多了一艘船,這不等於自爆嗎?
估計也是想到了這一點,海膽才敢送他們,至於出賣,他也算從犯,估計是不敢的。
聽到洛麗的譏諷,馬薩爾抬眼,深深的望了她一眼,足有幾秒才說話:
“洛麗,你覺得這麼大範圍的封海還能持續多久?你真以為煞神這個畜生是世界之王嗎?”
“嗬嗬,他是不是世界之王我不在乎,我隻知道我們現在成了喪家之犬。”
洛麗一句話就懟的馬薩爾無言以對。
她也沒再說什麼,直接脫下濕漉漉的背心,赤著身子快步朝補給走去。
片刻之後,幾塊固體燃料被點燃,照亮了幽暗的洞穴,同時也驅散了寒冷。
雷博拉換了件乾爽的衣服,注射了嗎啡,吃了藥,雖然還陷入昏迷之中,不過身子已經不抖了,臉上也多了絲血色。
洛麗也換了衣服,抱著膝蓋,嘴上叼著一根煙卷,目光沉沉的望著麵前逐漸變小的火苗。
沒多久,燃料耗儘,火苗即將熄滅,洛麗把煙頭彈了進去,大概3秒後,整個空間再次陷入黑暗。
“馬薩爾,你覺得我們還有機會活下去嗎?”漆黑中,她的聲音也顯得幽幽的。
隔了很久,馬薩爾才回話,不過他沒有正麵回答:
“洛麗,你要知道,這世界很大的,煞神也不是真的無所不能,天下無敵。”
“嗬嗬~”洛麗冷笑,毫不猶豫的拆穿了他:
“或許你說的有點道理,不過馬薩爾,以他現在的勢力和本事,鐵了心要殺咱們,應該沒道理失手吧?除非,我們永遠躲在這個不見天日的鬼地方。”
馬薩爾又不說話了,因為洛麗說的是事實。
把外套脫下來,輕手輕腳的蓋在雷博拉身上,洛麗才又繼續說道:
“怎麼樣?你也無話反駁吧,嗬嗬,我們死定了,隻不過是早晚幾天而已。”
洛麗突然話鋒一轉:
“不過,馬薩爾,我不怨你,畢竟,如果沒有你,估計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見到雷博拉了,雖然你隻是想利用我們而已。”
又是良久的沉默過後,馬薩爾才答話:“洛麗,我覺得你還是過於悲觀了。”
“哦?”洛麗對這個答案感到非常意外:“說說看,我怎麼悲觀了?”
“煞神隻是一個人,但他卻憑著一己之力,構建出了一個淩駕在花旗,毛熊,乃至所有國家之上的龐大勢力。
馬薩爾也點了根煙,長長的呼出煙氣:
“表麵看他現在是世界之主,但同時,他也是世界之敵,一旦露出破綻或者頹勢,所有人都會一擁而上,把他撕碎!”
“嗬嗬嗬~哈哈哈~”
聽完他的話,洛麗笑了,先是冷笑,隨即笑聲越來越大,最後笑得眼淚都飆出來了。
馬薩爾當然能聽出笑聲中毫不掩飾的嘲諷之意。
“洛麗,很好笑嗎?難道我說的不對嗎?”他的語氣陰沉,顯然正在強忍怒火。
洛麗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抹了抹眼角笑出的淚水。
“馬薩爾,你說的對,一點都沒錯,其實我也堅信,煞神這個畜生早晚不得好死,他會被群毆,最後化作齏粉。
不過,你覺得咱們還有機會等到他露出破綻的那一天嗎?嗬嗬,你一直以來,就是靠著這個幼稚的想法堅持的?”
“哼!為什麼要等?”
馬薩爾冷哼,語氣恨恨的:
“洛麗,我一直都在積極促成這件事,十幾天前,如果不是雷納德那個廢物帶走了大菠蘿,我們現在至於這麼狼狽嗎?”
一聽這話,洛麗也來氣了:
“法克!你特麼還有臉說,還不是因為你膽小,至於連個普通人都控製不了!”
被戳中痛點,馬薩爾再次沉默了。
洛麗並不知道,馬薩爾的精神控製能力正在極速衰減,早已力不從心了。
要不然,他也不會成天研究那些依靠外物的歪門邪道,更不至於讓雷納德帶走大菠蘿,讓灰鯨他們痛快的散夥。
“呼~呼~”漆黑的洞穴中,隻剩下雷博拉沉重的呼吸聲。
港島,杜蔚國關了電台之後,直接拿起手邊的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小馬,是我。”
聽到他的聲音,電話那頭,小馬哥又驚又喜:
“先生,您回港島了!鄒爺出事了~”
杜蔚國冷冷的打斷了他:
“我知道了,我現在白沙灣彆墅,1個小時內,叫雷克,九叔~~”
1個小時後,淩晨4點,彆墅客廳,燈火通明。
杜蔚國翹著二郎腿,嘴上叼著煙卷,獨自坐在單人沙發上,他對麵的u形長條沙發上,擠滿了人。
涇渭分明的三夥人。
正對麵是六處的雷克,他的副手,還有一個穿軍裝的白裔中年人,準將,港島駐軍二把手,叫普利斯。
左手邊,港島警務處長,九叔,還有小廖。
右手邊,港島三大社團的龍頭老大,甄國龍,向前,誌雄,還有九龍城寨王棟。
當然,杜蔚國也不是孤家寡人,他的背後站著小馬哥,茅愛衣,還有一個國字臉的中年人。
他叫楊離,忠義堂執法隊隊長,手下管著300多弟兄,一半手頭都有鐵家夥。
在場這些人,基本代表了港島所有武力,軍方,警方,江湖,社團,無論黑白齊聚於此。
這就是煞神歸位的排場,主殺伐,所有軍頭都得俯首帖耳。
此刻,如果有一發炮彈射進這個屋裡,港島立刻就會陷入群龍無首的癱瘓狀態。
見人都到到的差不多了,杜蔚國放下腿,把煙頭熄滅在煙灰缸裡,不帶任何情緒的眼睛,依次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這麼早就把大家折騰過來,有兩件事要問,第一件,鄒爺和忠義堂的事,是誰乾的?”
“先生,這件事,目前已經查明,是梅州來的那群燒香的乾的。”
雷克第一個站了起來。
沒辦法,這件事他主動攬了活,現在出事了,他自然是責無旁貸的第一責任人。
“坐下說。”杜蔚國的語氣很平靜,聽不出喜怒。
“謝謝先生。”雷克暗暗的鬆了口氣。
“雷克,據我所知,那群燒香的頭領,已經死了,那麼策劃這次襲擊的主使者是誰?”
雷克的冷汗唰一下就冒出來了。
“抱歉,先生,主使者我們現在還在查。”
杜蔚國也沒發怒,不置可否的點點頭:“需要多久能查到?”
“呃,最多一周。”
聽到這個答案,杜蔚國沒說話,隻是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
雷克神色一凜,連忙改口道:
“三天,先生,三天內,我一定把幕後黑手揪出來!”
杜蔚國抬手看了看手表:
“我能在港島停留哦時間有限,雷克,辛苦你一下,從現在算起,60個小時之內,把人翻出來,在場的所有人,都會鼎力配合你。”
他的語氣很客氣,聽起來像商量一樣,但是雷克卻絲毫都不敢怠慢,肅聲答道:
“是,先生,我一定做到!”
“好,那我們接著說第二件事。”杜蔚國不置口否的點點頭,語氣陡然變得凜冽起來:
“街麵上現在已經亂套了,矮騾子不問青紅皂白,當街追砍燒香的,這件事,是特麼誰指使的!”
此言一出,三大社團的龍頭頓時下意識的對視一眼,臉色明顯變得不太自然。
“哼,還不是您這位煞神爺撐腰的忠義堂下的令!”
九叔陰陽怪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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