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完問題後,郭芙一瞬不眨的盯著杜蔚國,目光灼灼的,不放過他臉上任何一絲細微的表情變化。
杜蔚國心裡刹那間百折千回,沉默了好一會,最終才長長的呼出一口濁氣,沉聲道:
“是的,我確實跟她們發生過親密關係。”
想來想去,他還是很光棍的承認了。
郭芙這小丫頭,本來就鬼精鬼精的不是一般的聰明,現在隨著她的地位水漲船高,消息來源也越來越靈通。
這些事早晚都瞞不住,甚至極有可能,她現在都已經知曉答案了。
不過杜蔚國這孫子其實也沒有那麼糾結,他現在是虱子多了不怕咬,郭芙剛認識他的時候,他就已經是有婦之夫了。
再說了,他身邊不止一個女人的事實,郭芙也是心知肚明的,甚至還跟莫蘭,趙英男有過遠程合作呢。
果然,聽到這個答案,郭芙並沒有露出意外之色,隻是冷著臉,語氣不善的繼續問道:
“那你消失的這幾天裡,有沒有跟她們親熱?”
“絕對沒有!”杜蔚國答得斬釘截鐵,有些氣急的解釋道:
“我這幾天一直都獨來獨往,偽裝調查城裡的黑市來著,哪有空去偷香竊玉?”
一聽這話,郭芙的麵色稍霽,不過依舊氣哼哼的追問道:
“獨來獨往?那關秋月又是誰?你可彆告訴我,叫這個名的是個糙老爺們。”
杜蔚國心裡頓時格登一聲,他怎麼也沒想到,郭芙居然還把這個細節記下來了。
昨晚,他一口氣做出了許多決定,每個決定都足以讓奎亞那地動山搖,甚至連現任總統都被他擼了。
關於關秋月,他隻是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帶過,可是郭芙卻偏偏記住了,現在還翻了出來。
隻能說女人的腦回路,確實不能用常理揣度。
不過杜蔚國現在的演技也算磨煉的爐火純青了,雖然心中忐忑,但臉上卻不動聲色。
搓了搓下巴上的紮手的胡茬,他有些漫不經心的回道:
“哦,她啊,確實是女人,當時我調查城東黑市,她幫了我點小忙。”
“小忙?以你通天徹地的本事,還需要一個普通女人幫忙?到底是什麼樣的小忙,值得你親自開口吩咐葉先?”
郭芙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小嘴巴巴的,連珠炮似的問出了一長串的問題。
好在杜蔚國現在的臉皮已經修煉的刀槍不入,心理素質也過硬,麵不改色的指了指自己的臉。
一本正經的胡謅道:
“郭芙,你想啥呢?你看看我,哪怕捯飭這副鬼模樣,估計連我親媽活過來都認不出來。
可是即便這樣,我也依舊顯眼,很多場合我都不方便親自露麵,一打眼就會被人盯上,啥也乾不成。”
他這話倒不完全是胡謅八扯,也算是有的放矢。
他現在的變裝,主要是把留長的頭發垂下來擋住了眉眼,蓄起了絡腮胡,然後再用特種塗料把臉色弄成了古銅色。
如此一來,他的形象頓時大變,除非是特彆熟悉的人,否則絕認不出來。
雖然現在的土鱉造型,跟他原本豐神俊朗,堪比電影明星似的模樣大相徑庭。
麵容可以改變,但是身形卻是改不了的,起碼以杜蔚國現在的偽裝手法是做不到的。
他依舊高大,挺拔,將近185的身高(最近又長了點),在時下,哪怕在白裔男人中都算高個。
放在華人占比超過60%的聖治敦城,更加鶴立雞群,再加上他身上時時刻散發出的凜冽氣質,顯眼到了極點。
理由很充分,郭芙明顯動搖了,不過她還是不死心:
“就,就算你說得有道理,那你也沒必要偏找一個女人幫忙啊?找男人不行嗎?她是不是很漂亮?”
這個問題非常致命,必須要小心應對才行。
曼妮和安娜畢竟是既成事實,而且她們的水準就在那擺著,身份,地位,相貌,身材都是一等一的,並不跌份,郭芙可以捏著鼻子認了。
但是,如果杜蔚國在她眼皮底下隨便劃拉一個女人苟且,那她可就繃不住了,心態必然炸裂。
杜蔚國瞬間就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不過他的語氣卻是異常隨意,像是在說一件跟他毫不相乾的事情。
“還行,挺漂亮的,身材也不錯。”
一聽這話,郭芙立馬炸毛,她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雙目含煞,俏臉掛霜。
杜蔚國接下來的下一句話,卻又讓她的臉色登時由陰轉晴。
“不過她都三十多歲了,還生過孩子,就算再怎麼漂亮,也是昨日黃花了。”
郭芙怔了一下,隨即就釋然了,臉色肉眼可見的變得柔和起來。
作為杜蔚國枕邊人,郭芙當然清楚這家夥的尿性,他雖然好色,慣會拈花惹草,但並不急色,挑嘴的很。
目前,她已知的,杜蔚國身邊的幾個女人,楊采玉,莫蘭,趙英男,包括她自己,還有那幾個編外的大洋馬。
無一不是年紀輕輕,同時又絕色天驕。
三十幾歲,又生過孩子,都已經算是中年婦女了,理論上,杜蔚國應該是看不上眼的。
何況,郭芙今年虛歲才19,正值青春無敵的時候,而且她還媚骨天成,對自己的容貌也足夠自信。
像關秋月這種水準的女人,根本就無法升起她的爭風吃醋念頭,心中的酸氣刹那間就消弭無形了。
“真的,你沒騙我?”很明顯,郭芙被誑住了。
杜蔚國在心裡給自己的急智點了個讚,理直氣壯的回道:
“當然是真的,我騙你乾啥?郭芙,你仔細想想,自從我認識你以來,我騙過你嗎?”
他的話,成功勾起了郭芙的回憶,也想起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一顆心徹底柔軟下來,眼圈也不爭氣的紅了起來。
“頭,謝謝你,謝謝你不嫌棄我。”
杜蔚國剛要說話,郭芙卻把頭靠在他的胸口,像小貓似的蹭了蹭,哽咽著呢喃道。
“頭,我從來都不敢想,像我這樣的絕戶喪門星,有朝一日居然能做到今天這種地步,我常常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喪門星,這是郭芙家裡剛剛出事時,周圍那些不明就裡的鄰居們,偷偷給她取的外號。
其實取這樣的外號也是有情可原的,畢竟她的全家都死絕了,僅剩她一個人,
“嗬嗬嗬~”
杜蔚國笑了,輕輕撫著她錦緞般光滑的長發,溫聲寬慰道: